等邓父打完电话回来,跑到许老头这边,就看到许老太抱着自己老伴,不停呼喊,邓母还算冷静,在给他进行简单包扎。
他跑到亲家公面前,摸脉搏,看呼吸,越看越凉!
救护车来得很快,但是结果却不那么理想。
许老头因为后脑勺着地,脑内大出血,经抢救无效死亡。
邓母都傻眼了,她也顾不上哭自己的名牌包包,呆愣好半晌,不敢相信好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许老太更是不敢相信,跪下来要给医生磕头,“你救救他,他刚刚还跟我说话呢,他没死。你救救他。”
医生让她节哀。
许老太看向邓父邓母,眼泪顷刻间就蓄满泪水,“你们给邓思瑶打电话,她认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请她帮忙找专家,老伴不能死啊,他不能死。”
邓父邓母对视一眼。
邓父叹息一声,“我通知了,思瑶在路上,这就是最权威的专家。”
这是深圳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但是脑出血可不是小问题,没救就是没救。
邓思瑶赶到的时候,听到这最后一句话。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赶过来,除了还在发作的老大。
得知父亲死了,老五都懵了,“怎么会呢?我爸一直按时吃药,不可能的。”
老七不太理解,“我爸前段时间刚做完体检,医生说他的病得到缓解,怎么会死?!”
老二更是想不通,“我昨天还见到爸,他还跟我说话呢。怎么这么突然!”
没有人相信许老头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邓父就把前因后果说了。
得知是大哥害死父亲,老二握紧拳头,要撕了他,“他是不是又吸了?”
许老太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你爸死得好惨。”
她还没哭几声,就晕过去了,她也受了伤,只是她比许老头幸运,不是后脑勺着地。
医生将她包扎后,让她静养几天。
许老太醒来后,就撑著病体要看老伴。
老五按住她的手,难过地说,“妈,爸已经没了,你要保重身体。”
今天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谁能接受得了。许老太不愿接受,又哭又闹,可是谁也不能改变生老病死的规律,哪怕家财万贯也不行!
老八从香港赶过来,跟着其他兄弟姐妹一起,操办许老头的丧事。
在丧礼上,老大跪在灵前忏悔,可是没有人搭理他,包括他的儿女们都觉得丢人,不搭理他。
当天晚上,老大在灵前上吊自杀。众人内心是复杂的,一方面觉得解气,一方面又为他的选择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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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老大的尸体跟许老头一块安葬了。
办完丧事,安葬完,儿女们心情都很沉重,想回去。
老二却叫住大伙,“爸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分一下财产?”
众人看过来,老二忙为自己找补,“妈年纪大了,一个人住不安全,万一摔倒在家,也没人知道。养儿是为了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防老吗?”
虽然他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但是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许老太已经不年轻了,再加上还受了伤,一个人住在别墅确实不安全。
老五觉得这事谈得太早了,“等妈身体好些再说吧,她现在还住院呢。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咱们先轮流去照顾。”
众人也觉得这个提议好。老太太正为老伴的死难过,他们就为养老的事掰扯,她肯定会寒心。
许老头的身后事,邓父邓母作为亲家,自然也过来帮忙,累得腰酸背痛。
回到家,邓父就放水泡了个热水澡,等他从浴室出来,就发现老伴坐在床前抹眼泪。
亲家公死了,老伴居然哭成这样?邓父拧紧眉头,走过去一瞧,却发现老伴摸著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嘴里还喃喃著,“我的香奈儿包包,三千块钱呢!呜呜呜,我的包包呀,全毁了!”
邓父想说,你这包包不是十块钱吗?怎么成了三千?
他想起以前李齐田说过的话,“你这个包不是假货?是真的?”
他突然出声,把邓母吓了一跳,她也顾不上哭,扭头瞪他,“是不是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闺女给我买的?!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还能活多久。真像亲家那样,活到那岁数,才享了几年福,人就走了?你就高兴了?”
邓父见她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一副吃人的样子,也有点心虚,“我没那么想。我就是觉得可惜。三千多块,就这么毁了。”
他想着这么贵的包包还是挽救一下吧?可是他拿起来一瞧,好家伙,这包包袋子都断了,上面的血迹明显被清理过,可是拉链的地方还是滴了许多,根本就清除不了。
邓母唉声叹气,“我找人维修,他们说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邓父让她不要再想了,“大不了,我给你买一个。”
邓母没有回答,再买新的,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她重重叹了口气,“明天我们去看亲家母吗?”
邓父惊讶看着她,“你该不会想让亲家母赔吧?”
邓母翻了个白眼,“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小气巴拉的人嘛。”
亲家都死了,哪怕这个包毁了,他们也不能上门让他们赔这个包包。这不是在人家伤口撒盐吗?老伴就是这么看她的?当她是什么人?!
邓父松了口气,想了想,“去吧。亲家刚下葬。她骤然失去另一半,肯定觉得寂寞。”
邓母点点头。
第二天她就提了些好吃的,坐李志强的车跟邓父一起去医院探望许老太。
许老太精神还算好。再怎么难过,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半个月后就能出院。
邓母见她神色确实好得差不多,想到昨天老二说的话,想了想,还是跟她说了,“他们想分家,让你去他们家住。每家住三个月,轮著来。”
许老太脸色立刻变了,“老八怎么说?”
“你们这边养老不归女儿管。她没说什么。是你家老二要分家。你不是说他现在缺钱盖房子嘛。”邓母也是提醒亲家母,还是早点想对策吧。要不然儿女真要分家,她还怎么住别墅?!
邓母果然了解许老太,她确实不想跟儿子住,哪怕老五和老七不错,但是习惯了当女主人,她不想去儿子家看儿子儿媳妇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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