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宁低头在纸上作著记录:“有无人证。”
“没有,你睡觉还会专门找个人在床边盯着吗?”
“你妻......”
“我还未曾成亲。”
韩泽明不等包元宁问出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包大人该不会认为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必须要成亲吧?”
经过两人这一来一回的问答,韩泽明和包元宁逐渐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不复之前的‘友好’。
“本官没这么说。”
虽然确实有些好奇韩泽明这个年龄还没成亲,但与本案无关的事,也是他人隐私,包元宁没打算刨根问底。
只是这样一来,韩泽明的回答实在太过简单,对案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想了想,包元宁又问道:“你昨晚睡觉时可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没有。”
“既无妻妾,那婢女呢?”
“我不喜欢太多人伺候,在我睡觉的时候,婢女自然是在外间守夜,早起时没听见她们说有什么异常情况。”
“那你最后一次见韩培阳是在什么时候?当时他在做什么?有无异样之处?”
“记不清了。”
“那就好好想想,”包元宁皱眉,告诫道:“韩主事,如果你想洗脱嫌疑的话,本官劝你,最好老实配合。”
他还不够老实吗?
韩泽明见那位带剑大哥没再威胁自己,干脆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站了半天,他累了。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具体的实在记不清,应该是下午,我跟朋友在水云间吃饭......”
回忆
“我说韩兄啊,自从你当了官,可是好久没跟兄弟们聚了,该不是看不起我们了吧?”
一个锦袍青年伸出胳膊,半搂着韩泽明的脖子,醉醺醺道。
“夌兄,你想多了。”
韩泽明抬手把他胳膊拿下来,“我只是太忙了。”
“这倒也是。”
另一个青年举杯跟韩泽明干了一个,“自从泽明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开始奋发图强,现在做了官,可不是跟我们不一样。”
“我才该羡慕你们,有个当官的爹够天天吃喝玩乐就得了,自己当官有什么好,破事一大堆,忙都忙不完。”
韩泽明自己饮了一杯,像是烦得不行。
“韩少这是跟我们见外呢。”
坐在窗边的青年慢悠悠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派风.流公子的模样,不同几人的醉酒,他看起来清醒的很。
“哦,西延兄何意啊?”第二个青年问。
“怕咱们求他办事呗。”
“哈哈哈,在理,在理,论说话,还是得我们西延兄。”
“客气客气,都是兄弟们给面子。”?西延的青年假意客气一番,一众人笑成一团。
“得了吧, 一个破文书,可被你们吹上天了。”
韩泽明对几人的调笑不满,“等你们谁上青.楼没付钱被打了,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写个过程,让大家好好欣赏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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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吧韩少爷,你现在不是刑部的司门主事吗?”西延忽然道,不羁的神情带上了几分疑惑。
“是啊,”韩泽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
“这可是个重要的差事,怎么到你嘴里跟个写状子的一般。”
“反正这么久了,我不觉得这个位置有多重要。”
任司门主事都一年多了,他都是干的这些活。
虽然一开始韩泽明也觉得不对,但给他安排活的官员说,他们这个位置特殊,与别的地方不一样。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西延把扇子刷的一下合上,放在手上慢吞吞的敲著,若有所思:“我说,你该不会是得罪哪位上峰而不自知吧?”
“不会吧?”
韩泽明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一个搂他脖子的青年夌兄先激动开了,“咱韩兄的叔叔,可是刑部尚书,有他在也没人敢啊,那可是他们自家的地盘。”
听闻这话,韩泽明几人也陷入思绪。
对啊,要说别的地方,还有可能,朝廷那么大,总有人和叔叔不对付,可刑部真的可以说是他们自己的地方了。
在自家的地盘他竟也被骗了这么久,叔叔他,知道吗?
“韩兄,我看,你还是去找你叔叔问问吧,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年二给韩泽明出主意,“如果真的是被人蒙蔽了,正好让你叔叔给做主。”
夌兄也跟着起哄:“是啊,断没有在自己家被外人欺负的道理,你叔叔这个脸还要不要了?”
“胡说什么?!”韩泽明瞪夌兄一眼。
“啊是是是,我喝多了,我失言,”夌兄抬手拍拍嘴,“我错了,给咱韩大人道歉,自罚一杯。”
“真是择日不如撞日。”西延用折扇指指窗户外的某处,“韩少爷,过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韩尚书?”
“嘿,真是韩尚书啊,他也来这里吃饭,我们真有缘,韩......”
几人挤到窗户口,夌兄一张嘴就要喊,被韩泽明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你疯了,瞎喊什么,大街上呢。”
“我这不是怕他走了吗。”夌兄谄笑着解释。
“你也不怕他跟你爹告状,回去你爹把你腿再打折了。”西延道。
夌兄:“......”
你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说韩大少爷,你再不下去,韩尚书可真就走了。”西延倚著窗户框,看向楼下,“他旁边那个准备上马车的人也有点眼熟呢。”
然后几人就看到韩泽明快速冲出房间,眨眼就到了窗户外的位置,好险拦下了韩尚书上马车的腿。
“其实他等尚书府回府,再找过去问不是也行?这赶趟的,跟上街拦人告状似的。”青年二问。
“你怎么知道他想去尚书府?”
西延俯视著楼下争执的两人,漫不经心道,“他下去不就是告状的么。”
青年二:“......”
“什么意思,难道宫少爷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夌兄一脸八卦。
“什么内情,你想多了。”
说到这事,青年二倒是知道一些:“那会儿你喝花酒被夌大人抓回家关禁闭,自然不清楚。
听说是韩兄和韩尚书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挺严重的,后来韩兄就不再登门了,两年后自己考上了一官半职。
之后叔侄两个虽然缓和了,但韩兄登尚书门的次数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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