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往上追溯三代,皆为贫苦农民,仅凭几亩贫瘠的田地和几只鸡鸭勉强维持生计。
后来,时家把握住了时代的机遇,承包土地种植葡萄,短短几年便跃升为村里的富裕户。
“刘家葡萄”的名声逐渐远扬,村民们纷纷效仿,也开始种植葡萄。
时父见状,果断牵头成立合作社,带领大家改良品种、拓展销路,成功占据了国内一部分市场份额。
随后,时家又引进了“赤霞珠”“梅洛”等优质酿酒葡萄品种,并邀请法国酿酒师驻场指导,成立了葡萄酒酒庄,最终发展成为国内最大的红酒生产基地,以及葡萄产地。
尽管时家的产业日益壮大,时父却始终保持着谦逊与勤勉,常言“富不忘本”,也认识到技术的重要性。
在时父的言传身教下,兄妹俩从小就被带在身边,学习葡萄种植和酿酒技术,甚至从最基础的农活做起,亲身体验每一道工序。
时清月把脸晒得黝黑、手掌磨出几个水泡的那个儿时夏天,不小心摸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
那一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手指刚触到那团温软,掌心便传来细噸的蠕动感,像无数绒毛在皮肤上轻扫。
藤蔓缝隙里,一只墨绿色的肉虫正昂起三角脑袋,周身布满透明黏液,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光。
她惊叫一声,猛地缩回手,心跳如擂鼓。
刘致远忙凑过来,看到虫子二话不说,伸手抓过来,故意吓唬时清月,在她面前将虫子“噗嗤”一声捏爆。
浓稠的绿汁裹着细碎虫骸,“啪” 地溅在时清月滚烫的脸颊上。
她感觉有什么黏腻的东西顺着颧骨滑下,腥甜的腐臭味瞬间灌满鼻腔,随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当时还是谢云卿急忙跑来,塞了她一颗薄荷糖,才止住。
从那以后,时清月对这些软体动物产生了深深的阴影。
只要一想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后来,无论谁再怎么劝说,她说什么不愿意再上葡萄地了。
毕业后忽然生了叛逆之心,不愿当无所事事的大小姐,想“自力更生”,时家没劝动她,时父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
“人啊,总得先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才能知道往哪儿去。但路要怎么走,是你的自由。”
直到现在,她家中的庭院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会生虫的植物。
时清月陪着父母看了一晚上的电视才回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后,不知怎的,却是做了一个噩梦,像是被鬼压床一样,身体动弹不得。
她想跑,却发现双腿陷在泥里动弹不得,低头一看,无数条墨绿色的肉虫正顺着手指往上爬,黏液在身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别过来!”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胸腔像是被重物压住,呼吸越来越困难。
恍惚间,她感觉有温热的躯体贴上来,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安抚。
“别怕,我在。”
那声音如同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心中的恐惧。
温热的躯体贴得更紧了,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一块薄荷糖,和记忆里很像。
梦里好像听到一句压抑许久的话语:“清清,我没有背叛你,你别不要我......”
novel九一。com
“谢云卿!”
时清月猛地睁开眼,心跳如雷,额上冷汗涔涔。
房间里却是一片寂静,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地板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思绪,却发现那梦境如此真实,仿佛残留的触感和声音仍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清月,你起了吗?爸爸喊你下去吃饭了。”
门外传来哥哥的声音,时清月勉强应了一声,起身梳洗后下楼。
下楼时,餐桌上已摆好小米粥和酱菜,刘致远穿着正装,拿着平板电脑看股票行情。
时母往她碗里添了个溏心蛋,目光扫过她脸色:“昨晚没睡好?”
“做了个噩梦。” 时清月咬开蛋黄,金黄色的汁液淌在瓷勺上,忽然想起梦里黏腻的虫汁,胃里微微抽搐。
刘致远一边看着平板,一边说道:“我一会要去公司,今晚回锦澜湾住,你要不要搭我车?”
时清月想了想,她今天和阮星柠约了见面,正好可以顺路过去,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匆匆吃完早餐,上楼拿了包,心里却还在回想着那个梦,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忽略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我赶着开会呢。”刘致远在楼下不耐烦地催促道。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时清月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慌乱之中,也顾不上再去琢磨昨晚那奇怪的梦境了。
刘致远把她送到阮星柠约定的咖啡馆门口,车刚停稳,她便急匆匆地下了车。
阮星柠已坐在窗边,见她进来,招手示意。
时清月坐下,看到她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没问她和陈默的最近状况,只是聊了一些闺蜜间的体己话。
聊著聊著,阮星柠突然说道:“清月,你还记得那个程野吗?”
“记得,怎么了?”
阮星柠兴奋地说:“他签了南娱了,经纪人说他是个好苗子,封闭训练了一个来月,马上要出道了。”
这么一说,时清月也来了兴致,“接了什么通告吗?”
“嗯,那个周静辞你听说过吧?经纪人替他接了一首周静辞MV的男主,让他先露个脸。”
时清月挑眉,“挺不错啊,程野能拿到这个机会,看来南娱确实准备捧他。”
“那可不,我表叔昨天还夸我眼光毒,说程野这张脸360度无死角,天生适合镜头,估计就是下一个影帝。”
两人聊了一阵,冷不丁聊到程野也正在南洲参加培训,时清月想起他那漂亮又倔强的脸,有些蠢蠢欲动。
“要不,咱们去看看?”
阮星柠眼睛一亮,笑得暧昧,“清月,你不会想睡他吧?”
时清月端起咖啡,轻啜一口,眼尾的弧度像勾魂的弦。
“别胡说,男人如衣裳,好看的当然要多看看。程野这么新鲜的款式,我不过想先睹为快罢了。”
“行,那走吧。”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