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河大剧院音乐厅内，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舞台上方的水晶吊灯将冷光洒在中央三角钢琴上。钢琴前，著名钢琴家李云迪俯身在琴键上，右手还保持着弹奏的姿势，左手却无力地垂在身侧。

"死亡时间约在昨晚11点至凌晨1点之间。"秦怀川用戴着手套的左手轻轻抬起钢琴家的手腕，"尸僵已经形成，但奇怪的是..."他指向死者左手小指，"只有这根手指呈现松弛状态。"

林夏快速记录著："清洁工今早6点发现尸体。监控显示李云迪是昨晚10点40分独自进入音乐厅的，之后没人进出。"她环顾四周，"又是一个密室。"

秦怀川俯身观察钢琴内部构造，突然停下动作："琴弦有问题。"他指向中央C音区的琴弦，"这根弦被更换过，比其他弦新很多。"

技术员小张从钢琴下方钻出来："秦老师，琴凳下有发现！"他举起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截银色的金属丝。

"小提琴弦的残段。"秦怀川一眼认出，"而且是被刻意磨细的。"

林夏翻看节目单："昨晚是李云迪的独奏会，最后一曲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她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保安说听到钢琴在凌晨12点自动响起，以为是李云迪在练习..."

秦怀川已经走到控制台前："查一下自动演奏系统的记录。"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数据："系统在昨晚11点58分被远程启动，播放的正是《葬礼进行曲》。"

"远程？"林夏惊讶道，"谁能..."

"能接触系统密码的人不多。"秦怀川走向后台，"特别是技术总监。"

技术总监办公室内，张明远正调试着一台音响设备。见到警察，他右手下意识摸向抽屉，又迅速收回。

"系统密码只有我和李云迪知道。"张明远推了推眼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著冷光，"但我昨晚9点就回家了，小区监控可以证明。"

秦怀川注意到他办公桌上放著一本《钢琴机械原理》，书签夹在"琴弦张力"一章。墙上挂著几张他与李云迪的合影，最近的一张却被刻意反扣著。

"你和李云迪关系如何？"

"只是工作关系。"张明远声音突然提高，"他是天才钢琴家，我只是个技术员。"

回到警局，法医报告有了新发现："死者左手小指检测出微量的神经毒素，能导致局部肌肉麻痹。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但..."法医指著图表，"毒素剂量不足以致命。"

秦怀川突然站起身："我明白了！凶手利用了两个杀人机关。"

他快步走到证物台前，拿起那截小提琴弦："首先，凶手用这根被磨细的弦替换了钢琴中央C的弦。当李云迪弹到《葬礼进行曲》高潮部分时..."他左手重重按向桌面，"这根弦承受不住张力突然断裂，高速弹向他的左手小指。"

"而小指上已经涂了毒素！"林夏恍然大悟。

"没错。毒素导致小指麻痹，李云迪下意识用右手去按那个音，这时..."秦怀川指向电脑屏幕，"远程启动的自动演奏系统开始播放，强大的音量掩盖了他的呼救声。心脏骤停是惊吓所致。"

调查很快锁定张明远——他不仅是技术总监，还曾是小提琴手，因手伤转行。更关键的是，药店记录显示他上周购买了箭毒蛙毒素，理由是"杀虫用"。

审讯室里，张明远终于崩溃："三年前那场事故...他明明可以救我妻子！却只顾著保护他那双该死的手！"

原来在一次联合演出中，舞台坍塌事故发生时，李云迪推开了张明远，却导致张的妻子被砸身亡。

结案后，林夏站在空荡的音乐厅里："你怎么想到琴弦机关的？"

"死者小指的状态。"麻痹的小指无法完成最后一个音符，这是钢琴家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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