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老式居民楼泛著昏黄的光，秦怀川推开703室房门时，十几个塑料人偶正对着门口微笑。它们整齐地围坐在餐桌旁，中间的主位空着，摆着一副干净的餐具。

"死者郑美玲，32岁，自由插画师。"林小满递过现场照片，"房东来收房租时发现的，已经死亡三天。"

照片里的女死者安静地趴在餐桌上，像是睡着了。她的长发被精心编成公主辫，身上套著蕾丝洋装，脸颊还抹了腮红——活像个人偶。最诡异的是，她的双手被缝在了餐巾上，针脚细密整齐。

"死亡原因？"

"苯巴比妥过量，但..."法医老陈指著死者颈部，"这里有个针孔，检测出琥珀胆碱成分。她是先被制服，再被摆弄成这样的。"

餐桌上的人偶各有特色：穿水手服的少女、戴眼镜的上班族、系围裙的主妇...秦怀川注意到每个人偶脚底都刻着日期，最近的那个是三天前——郑美玲死亡当天。

"查查这些人偶的来历。"

调查显示，郑美玲是某小众论坛的版主，专门收集都市传说。她最后发布的帖子标题是《我收到了人偶游戏邀请函》，内容只有一张照片——空白信纸上用剪报拼出"你愿意成为我的收藏吗？"

"秦队！"技术科的小张从电脑前抬头，"她最近在查这个。"

屏幕上是一则旧新闻：五年前，某公寓发现七具人形模特，都穿着死者生前的衣服。案件至今未破，网友称之为"人偶师事件"。

郑美玲的搜索记录显示，她死前一周频繁查询一个叫"人偶游戏"的暗网页面。警方还原数据后发现，这是个邀请制论坛，会员必须上传"作品"才能晋级。

"作品？"林小满声音发颤。

秦怀川点开被删除的缓存文件——是郑美玲拍摄的街拍照片，每张都圈出某个路人的特征："这个女孩的蝴蝶结很配裙子""那位太太的丝巾颜色真鼶"...

深入调查发现，郑美玲的社交账号最近关注了个叫"收藏家"的ID。点进主页，全是各种人偶照片，最新更新是三天前——一个穿蕾丝裙的新人偶，配文"新成员加入"。

追踪IP指向城郊某仓库。当警方破门而入时，浓烈的防腐剂气味扑面而来。墙上钉着数十张女性照片，每张都标记着身高体重和三围；工作台上摆着半成品人偶，旁边记事本详细记录著"猎物观察日记"。

"所以是模仿犯罪？"林小满翻著记事本。

秦怀川摇头，指向最新一页的剪报——正是郑美玲论坛帖子的截图："不，是升级换代。五年前的人偶师现在有了学徒。"

仓库角落的电脑突然亮起，屏幕上是论坛私信界面：

[收藏家]：游戏好玩吗？

[美玲]：你到底想要什么？

[收藏家]：你的手很漂亮，适合缝纫。

[美玲]：变态！我要报警！

[收藏家]：晚了，我已经在你门外了。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郑美玲死亡前一小时。

案情似乎明朗时，法医送来惊人发现：缝在郑美玲手上的线是外科手术用的可吸收缝合线，针脚手法与五年前案件完全一致。

"是?一个人。"老陈推着眼镜，"但五年前嫌疑人的生物样本显示他至少60岁，现在应该..."

"除非他培养了接班人。"秦怀川盯着仓库墙上的照片，突然抽出其中一张，"查这个人。"

照片里的女孩戴着员工证——某医院实习护士，正是郑美玲死前一周经常光顾的咖啡店店员。

审讯室里，20岁的林媛始终带着甜美微笑："郑姐姐很喜欢我冲的咖啡呢。"她转动着手腕上的针线包挂饰，"她说我的手很?..."

当警方出示从她宿舍搜出的人偶时，女孩突然亢奋起来："你们不觉得她很完美吗？那些平庸的人，只有变成人偶才能永恒！"

结案报告会上，林小满不解地问："她为什么承认得这么痛快？"

秦怀川打开证物袋——里面是林媛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老师说得对，最好的作品要留给最懂欣赏的人。"落款画著个小人偶，脚底刻着当天的日期。

看守所里，林媛哼著歌缝制布偶。当狱警询问时，她甜甜一笑："我在等老师来接我呀。"月光照进铁窗，她手中的布偶突然转了转眼珠——那里面缝著一枚微型摄像头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