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山羊?”
刘松吓得手腕一抖,差点把手电筒丢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黑山羊。
但它类人的姿态,却让人感到诡异。
“呼呼——”
山羊重重喘著粗气,竟然还冲几人招了招手。
头顶的角也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横向的瞳仁,如同死神的凝视一般,让人不由得汗毛直立。
那一瞬间。
牲畜类人的恐怖谷效应,直接到达了顶点。
“他妈的,我弄死你这个畜生!”
刘松直接从腰间掏出了匕首。
这只山羊明显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还带着他们绕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
愤怒和恐惧噷织在一起,让刘松彻底绷不住了。
我甚至都来不及阻拦,他便冲了出去。
但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容易出错。
泥泞湿滑的山路,让刘松才走出去两步,便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远处的山羊也在此刻受惊,丢下了手电筒,窜进了林子里,不见了踪影。
“小二爷,你是见多识广的,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老陕这会儿也有点底气不足。
他们在秦岭也没少支锅,但哪里遇到过这种蹊跷事。
对于这种情况,我倒是有些心理准备。
从天铁的出现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事情会跟苯教扯上关联。
只要跟苯教有关,事情必然会走向诡异的一面。
“这就是苯教里的搬垛替身。”
“传闻苯教有种秘术,可以将人的灵魂,囚禁在牲畜体内,最常用的便是羊!”
对于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羊这种牲畜,特殊就特殊在它的瞳孔,是横向的。
在苯教之中,有羊瞳观亡术的说法。
所以搬垛替身的术法之中,多数都是用羊,尤其是黑山羊最佳。
但这都是道听途说的传言,我也无法考究真假。
毕竟我们只是一群翻膛贼。
也不是什么民间法师,对这些玄奇之事,研究很少。
“咱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被一只羊给吓退吧?”
张老陕的心里也有点没底。
“搬垛替身,也只是苯教的一些传说,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我们只管发财,不招惹这些东西,小心行事就行!”
我开口安慰一声。
刚刚那一幕,也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能做的也只有稳定人心。
就在我们商讨计划的时候。
真正的强娃子却是一边提短裤,一边从远处跑了过来。
“你个瓜怂,跑哪去了!”
张老陕抬手就敲在了强娃子的头上。
挨了这一记暴栗,强娃子也是疼的龇牙咧嘴。
“这……这闹肚子,拉屎去了!”
强娃子提了提裤子,眼中露出一抹心虚。
但我却从这家伙的眼底看到了不对劲,有一抹惊慌闪烁而过。
“强娃子,你真的在这山上见过天铁和雷石吗?”
“你能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看着眼前的强娃子,开口询问一声。
这家伙的嘴角长著一颗大黑痣,鹰钩鼻,贼眉鼠眼,可不像是个好人的模样。
“我……我当然见过,当然见过了!”
“不就是雷石嘛,疙疙瘩瘩的,跟马蜂窝差不多!”
强娃子摸了摸被敲的脑袋,有些心虚的念叨了一声。
我一听他这句话,就知道这事情绝对是坏菜了。
对方也是眼神游离,根本不敢跟我直视。
“你简直就是在放屁!”
“天铁和雷石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天铁是类似于陨铁的模样,而雷石则是一些有特殊图案的石头!”
我直接开口揭穿了对方的谎言。
那一下子,无数道杀人一般的眼神射向强娃子,对方也是双腿发软。
他转身想到,但刘松却已经堵住了他的后路。
只要他敢跑,绝对打断他的狗腿。
“说,你为什么骗我们!”
我恶狠狠的看着强娃子,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他是跟张老陕一伙的,但我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犯不上玩这一手。
这不是等于玩自己吗?
“狗日的瓜怂,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我今天就插了你!”
张老陕从腰间抽出短刀,也是发了狠劲。
这深夜山林,就算把他做掉埋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我也毫不怀疑,这伙人能干出这种事情。
毕竟张老陕这家伙的罪行,叠加起来,足够枪毙他十回了。
而且他这种人,必须要在时刻保持威信,防止手底下的人反水。
“张爷!张爷,我知道错了!”
“我……我收了岷水堂的钱充当眼线,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雷石不雷石的!”
“是岷水堂的人,让我找机会带你们进岷山!”
强娃子在张老陕的胁迫之下,也终于说出了所有的事实。
一听到泯水堂三个字,我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我们晃悠了这些日子,果然还是引起了本地哥老会的注意。
所谓的泯水堂,实际上就是岷江附近的袍哥会。
袍哥,是川蜀地区特有的一个码头组织。
类似于洪门,三合会,青帮马帮这些组织。
虽然到了现代,早已经不做打家劫舍勾当了,但这些组织还是游走于黑色边缘。
我们肯定早就被对方摸透,他们也是冲著这张献忠宝藏来的。
“你他妈的反水货,老子今天把你活埋在这!”
张老陕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不仅仅是一次背叛,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若是不能狠狠惩罚,那以后还怎么压制身旁的这群弟兄。
“杀了他也没意义,咱们已经被哥老会盯上了!”
“就算把他活埋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找了块石头,坐在树下歇脚。
现在也没必要进山了。
若是其他人,还有周旋的余地,但这岷江,就是人家岷水堂的地盘。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跟他们撕破脸,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强娃子,你知道岷水堂的堂口在哪吧?”
我低头询问了一声。
强娃子也是赶紧应答,脑袋点的像是蒜杵子一样。
“小二爷,你这是……”
张老陕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一趟岷水堂,拜拜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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