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玉这一句话,让洪三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听到她搬出来了辽西帮,我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们这一口一个小二爷,可不止是??而已。
我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是运气好,而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之所以出来单干,是因为跟家里有些矛盾。
虽然一直都在努力摆脱身上的宋家标签,但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若是没有宋家,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顺风顺水。
“原来是辽西帮的兄弟,我还以为是哪窜出来的挂牌哥子呢。”
洪三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让手下弟兄全都散开。
这家伙是个老狐狸。
他早就把我调查了个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辽西帮。
他只是在逼着我,把这个事情挑明。
因为一旦挑明,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不懂规矩了,而是辽西帮的人不懂规矩。
这冒犯了人家的规矩,可得谈赔偿。
若是不能答应,丢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辽西帮。
“都愣著干什么,滚出去!”
“来来来,小二爷,柳小姐,这边坐!”
洪三立马换了一副模样。
我转头看向柳红玉,这女人却是微微耸了耸肩膀,露出个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们宋家的那位可不好惹,我要真出了事情,这些人全都得付出代价。
所以就算柳红玉想做事不管,但也怕引火烧身。
在我们这一行里。
什么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所谓的四大门派,那的确都是小说的杜撰。
这些事情都是杜撰,但四大家族却不是杜撰。
关中帮姚家。
长沙帮刘家。
辽西帮宋家。
岭南帮海家。
这可是实打实的盗墓世家,而且都是各有本领。
都是真正的狠角色。
而且其中大部分家族的产业,从建国初期就已经开始洗白了。
“宋二爷!”
“你们辽西帮这事办得确实有点不地道,到我这来发财,怎么著也得言语一声啊!”
“现在闹出这么个乱子,让我怎么跟兄弟们解释啊?”
洪三抬手给我倒茶,嘴上却是步步紧逼。
我没有伸手接茶,脸色也一直保持着冰冷。
若是这层窗户纸没捅破,那就算是让我当孙子都可以。
但现在把话说开了,那我代表的就是辽西帮。
洪三只是众多码头袍哥中的一个小分支,在辽西帮面前不够份。
“洪老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想小二爷都会考虑的!”
柳红玉伸出纤纤玉指,代我接过了那杯茶水,打了个圆场。
这女人是天生的交际花,和事佬。
话都说到这了,洪三自然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我的要求非常简单,干掉那帮秦手,咱们两家合伙发财!”
洪三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里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张老陕那群人很简单,就是为了发财。
只能大家都能分到钱,他们没什么意见。
但洪三却不一样,这家伙想要杀人。
而且看他的眼神,我丝毫不怀疑这家伙有杀人越货的胆子。
“不行,这事我不能答应你,这不符合江湖道义!”
我一口就否掉了洪三的建议。
不过却不是因为所谓的江湖道义,而是面对洪三这种角色,必须得有人来制衡。
张老陕和洪三这两伙人,相互制衡,反而更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虽说辽西帮的名头足够唬人,但也怕洪三做出狗急跳墙的决定。
“看不出来,小二爷还是个讲义气的人!”
“那我洪三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阿光,把东西拿出来吧!”
洪三冲著外面呼喊了一声。
不大一会儿,那个戴金链子的光头就走了进来。
他手里捧著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有一些土壤。
“这是我们的弟兄在岷江上游发现的,应该是从山上冲下来的,你看看吧!”
洪三拧开玻璃罐,直接将土壤倒在了桌子上。
我仔细观察著这些土壤,的确是发现了一些门道。
黄色的泥沙之内,混合了一些白色的黏土,还有一些木炭颗粒。
“你的那个弟兄,还记得这是在上游什么位置发现的吗?”
我看着桌上的泥土,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
我甚至可以断定,张献忠鸠占鹊巢的原来墓室,应该是一座楚汉时期的大墓,规模不小。
这些白色的黏土,便是墓室用来隔水的白膏泥,而这些零零散散的木炭,则是用来防潮的。
山上能冲下这些东西,说明墓室已经开了口子,很好寻找了。
“放心吧小二爷,全都标注好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开工!”
洪三自然是信心满满,拍著胸脯做出保证。
离开岷水堂,我们便返回了住处。
崔三爷和刘松都返回房间休息,只有柳红玉坐在我的床边,迟迟不肯离开。
柳红玉今天及时救场,我对她当然心存感激。
但这可不代表,我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柳红玉这种女人,在她的人生字典里,绝对不会有爱情两个字。
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利益的等价交换。
之所以对我苦苦追求,其实是想借助我们家的势力,把她手里的‘新钱’,给变成旧钱。
说的再通俗易懂点,就是洗白。
“小二爷,再怎么说今天你也算欠了我个人情,干嘛对人家这么冷淡啊!”
柳红玉往我这边挪动着身子。
那略显幽兰的淡淡香味,也钻进了我的鼻孔里。
“今天的事情的确麻烦你出面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谢谢你的!”
我偏过头,扫了一眼她精致的锁骨。
怎么说也是见过市面的,不至于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
“不用以后,你现在就有机会!”
“我怀孕了!”
柳红玉从包里拿出一根验孕鼶,直接送到了我面前。
看到她这副架势,我下意识的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咱俩之间可是什么都没有,你怀孕了这事,我可没参与!”
我赶紧摆手,跟柳红玉划清界限。
但这女人却也是站了起来,步步紧逼。
她纤细白嫩的手掌,已经顺着我的腹部,停留在了腰带以下。
柔弱无骨的十指,像是弹钢琴一样来回轻按。
“这根验孕鼶是假的,不过……咱们两个,可以想办法把它变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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