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知道，不是嘎子啊，不是他，是狗！是大狗逼！”

我怕刘天明把自己魂儿撞散了，赶紧顺着他的话说，想让他稳当下来。

灵堂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黄天才一把薅住刘天明强行的把他塞回牌位里。

已经下半夜，守灵的只有王鑫跟嘎子，村里人基本回家休息了。

我出了灵堂，王鑫警惕的看着面前刮成漩涡状的阴风，下意识的挡在嘎子面前，却丝毫没注意他身后的嘎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王总，过来！”

我上前一步?过王鑫，同时一脚踹中想跟过来的嘎子的肚子。

“你个逼崽子，你敢踹我！鑫哥，他当着你的面熊我！”

王鑫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替兄弟出头，可他眼神里分明是在问我:

是不是嘎子？

我点点头，王鑫转头揪起嘎子的衣领子，一杵炮杵在他脸上。

邦邦几拳头下去，嘎子成了乌眼青，过来送东西的王鑫老婆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吓懵了，立刻就要上前拉架，却被王鑫回手推开。

“你怎么下得去手！天明什么都紧着你来，你怎么下得去手！”

王鑫老婆一听牵?到刘天明，也不拉架了，躲在一旁听声。

“鑫哥！你说啥？天明死了我心情也不好！我也拿天明当亲弟弟，你是听了谁的挑拨？这么多年兄弟你信外人不信我——”

“我信你妈了个比！多少人跟我说天明在你两口子面前受委屈，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天明还给你打掩护！我才没往你身上想！你他妈猪狗不如啊！”

嘎子一开始还想卖卖惨，可听到王鑫口口声声都是替刘天明说话，也来了脾气，眼珠子通红抬腿踢在王鑫裆上，疼的王鑫“嗷”的一声卸了力气。

这回王鑫被压在身下，嘎子也抡拳头往王鑫脸上招呼:

“他吃亏他受委屈？他一个傻子知道个几把？同样是兄弟，你永远最在乎他！要不是你偏心！杏花会三天两头跟我干架吗？

我为了天明连杏花都打，还他妈想让我咋地！他刘天明死了，病死的你也拿我撒气！要是我死了，你能怀疑他吗——”

王鑫被质问的哑口无声，他老婆叹息一声转身出了院子，嘎子从王鑫身上翻到地上，两人看着天上的黑云谁也不再说话。

躺了几分钟，王鑫先开了口:

“他是石队长介绍给我的，石队长救过我的命，我相信他推荐的人。”

这说的可能是我，原来石满仓还救过王鑫，难怪他丝毫不在意我年纪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信呗，反正老子问心无愧！你爱信谁信谁，以后咱俩也别当兄弟了！”

嘎子挣扎两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那背影孤独沧桑，像一条被抛弃的老狗。

王鑫也坐起来，看着嘎子离开，忍不住抬了抬胳膊，嘴唇嘎悠两下，到底没出声。

“李先生，真是嘎子吗？”

“王总，我知道你们兄弟这么多年，这对你来说难以接受，但是天明大哥说，他病来的急，嘎子带他去医院，医生告诉他活不了几天了。

原本他想找你帮忙，可他说有人告诉他车队出事儿了，天明大哥怕拖累你，这才瞒着你！

你想想，那个时候你车队车停在路边撞死了人，天明大哥这边就病重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王鑫虽然仁义，可做买卖不能光靠仁义，他要是没脑子，早就干不下去了。

他能想到的人，除了嘎子，没有第二个。

“操！这个畜牲！”

王鑫拳头狠狠砸在地上，手上鲜血直流，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比我放的那把火烧的还厉害。

“王总，现在已经撕破脸了，你最好把大爷大娘跟大嫂安排好。”

我可不想像电视剧一样，看王鑫被掏了家。

嘎子虽然明面上不敢做什么，但背地里，不一定整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他老婆，刚才那些纸人阴风估计都是她弄出来的，看对方路数，也是个出马的，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李大仙！小才，多亏你提醒我，等我安排完天明后事，我带他们离开村子。”

我陪着王鑫在村里待了三天，刘天明第三天下葬后，他开车拉走了我跟家里人。

横死鬼的魂魄也被黄天才收了，车队这两天也没出什么事儿。

刘天明表面上确实是病死的，当初嘎子带他去医院，医院给开了证明。

只是王鑫说他以前身体不错，也带他体检过，根本没有大毛病。

好端端得了急病，这病肯定跟嘎子有关。

“小才，这事儿不能报警，你帮我查明白天明到底怎么死的，我给你一半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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