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一半家产,这车队大楼不得给我三层?
“小才……小才?”
“啊?王总?我要上三层。”
王鑫一脑瓜子问号,黄天才也是,他偷偷扯了我嘴巴子,问我为啥王鑫管我叫小才。
“哎呀,瞎起的名,老黄你可得管这事儿,完了这楼就有咱俩一半了。”
“你咋这么没有深沉呢?给你你就敢要啊?”
黄天才眼珠子滴溜的转,打量著头顶的水晶灯,还说我没深沉,他看着比我更急。
再说我就幻想一下,没真想要。
“王总,你放心吧,不要你一半家产,正常给就行。”
我感觉到背包里刘天明又开始闹腾,外面狗也一声接一声叫唤,好像要双向奔赴一样,我找了个借口去了后院,把刘天明的魂魄放出来,大篮子兴奋的满地打滚。
“天明大哥,你不会就想待在狗身上吧?”
刘天明认真的朝我点点头,融不进自己的身体,却轻易融进了大篮子身体。
大篮子眼神又变得澄澈,王鑫过来的时候,他朝王鑫使劲摇尾巴。
“天……天明?我是不是魔怔了?我咋瞅他像天明!”
王鑫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一开始小声呜咽,接着搂不住开始放声大哭。
大篮子也跟着唰唰淌眼泪,车队司机虽然不知道为啥一人一狗抱着哭,却也都知道刘天明没了,在一旁跟着默默掉眼泪。
“哎嘛,天明大哥,王总,你俩别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了。”
王鑫猛的抬起脸,声音带着颤抖问我:
“你刚才说什么?”
我蹲下摸了摸狗头:
“王总,天明大哥被人所害,魂魄无法回到自己身体,他去世后就附在大……狗身上,其实一直在你身边。”
王鑫捧起狗脑袋,看着狗身上的伤满脸痛苦:
“你是天明?大哥该死啊!大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让我兄弟受苦了!”
“汪汪……呜呜……”
我受不了这场面,转身跟老黄进屋去看另一个鬼魂。
回到王鑫给我安排的客房,黄天才把横死鬼放了出来。
那男人身材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被放出来就站在地上局促不安。
“我……我真不知道我咋死的。”
“嗯,我相信你,别紧张,我不害你。”
那男人只说他记得自己叫周大力,是个力工,没事儿在劳力市场蹲坑,帮人扛沙子背水泥,至于自己死前发生了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你记不记得你家在哪儿?”
周大力刚才只说他记得自己有老婆孩子,听到我问他家在哪儿,他回想了一会,表情逐渐变得痛苦:
“好像……好像在嘠揪窝村儿!”
嘎揪窝村儿,没记错的话,王鑫带我回他村的时候,好像村口对面的村牌坊上就写着这几个字。
他离刘天明还挺近的,那会不会也认识嘎子?
有了方向,黄天才立刻招呼来一群小黄皮子,他掐腰站在车队大墙上,指挥着十来只小黄皮子去查周大力跟嘎子。
“查嘎子的时候你们加点小心,实在进不去就他家就拉倒,晚上老子亲自去,务必保证自己安全,顺便打听一下嘎子老婆是哪的!”
小黄皮子领了命,纷纷立正朝黄天才作揖,接着朝两个村子方向跑去。
“老黄,咱俩晚上去嘎子家瞅瞅?”
他家里肯定有事儿,只是哪次想进去都被耽误了。
“等这群小的回来再去,赶趟。”
黄天才让我进屋睡一会儿,他去地府找红爷黑爷分析一下周大力跟刘天明这种情况。
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其实黄天才跟红爷黑爷是挚友,当年他本想出山把名扬,却在路过坟圈子时,跟两位结识,志同道合,这才留了近百年。
黄天才下去后,我回房间里,周大力还在原地蹲著,扒窗户往后院看,差点把我吓一跳。
王鑫身旁那穿着背心小马甲的狗是谁?
王鑫不仅给狗穿了衣服,还把原本废车斗子做的狗窝扒了,不知道啥时候开过来的吊车放下一座木头屋子,两个司机正在里面铺棉被。
楼下也叮叮当当,我好信儿下楼一看,二楼进来不少装修工人正在原本的小会议室搬东西。
桌子椅子都被搬了出去,我拉住指挥干活的司机问道:
“大哥,这干啥呢?重新装修会议室?”
“不是,老板说把这层会议室拆了,给刘大哥当卧室。
你说咱们老板有意思不,给大篮子改名了,叫刘天明,我看就是天明大哥突然没了,老板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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