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爷,我也觉得曲亮配不上冬梅姐!”
听我这么说,老头乐了,又跟我说了一大堆。
他说他跟曲亮杨文山都是一个村儿的,后来村儿里动迁了,原本以为就在动迁的地方盖楼,没想到直接给分市里来了。
在村里他就看不上曲亮跟杨文山,说这俩人游手好闲,一个就会吹牛逼,一个成天装逼。
我猜装逼这个应该是曲亮,毕竟他因为戴假金链子金镏子,手指头都被剁了。
这俩人都想跟马冬梅搞对象,但是马冬梅初中毕业就去市里打工,哪能看上他俩。
本来十多年没有噷集的三个人,这一动迁又住一个院儿了。
曲亮跟杨文山又开始缠上了马冬梅,就因为这个,马冬梅才不愿意回家住。
上个月,吃快速面费劲的曲亮突然买了大金链子,特意给马冬梅骗回来,整了一群老太太把马冬梅围中间,拿出个金镏子要求婚。
马冬梅没同意,曲亮把金镏子戴自己手指头上,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院子里这群老邻居开始造起马冬梅的黄谣。
明明马冬梅穿的打底袜跟短裤,到她们嘴里就成了穿小裤衩露大腿了。
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毕竟如果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他女儿经历的那些,我从小到大没少经历。
“大爷,这几天,你没发现家里有啥异常吧?”
马家跟曲亮有这种孽缘,曲亮没理由不来找他。
而且刚才进门时,我隐隐闻到门上有股血腥味儿。
“异常?啥异常?就下半夜老有那喝多的酒蒙子瞎他妈敲门,我为了制他,买了只公鸡宰了,晚上睡觉前,把鸡血抹在了门上,我吓不死他我!这幸亏我女儿不在家,不然不得害怕呀?”
我没忍住给马大爷竖了个大拇指!
公鸡血辟邪,半夜敲门的很有可能是曲亮,马老头这是误打误撞,用鸡血把曲亮给镇跑了。
瞅瞅,姜还是老的辣,杨文山要有这头脑,也不至于被刘老板跟刘月骗那么多钱。
“大爷,你这招太牛了,你鸡血还有没?晚上睡觉前再抹点,管他是人是鬼的,都给他吓死!”
“哈哈哈哈,你这小伙说话太合我心意了,你今年二十几?有对象没?”
瞅著马老头起了给我介绍对象的心思,我赶紧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在他屋里偷摸塞了几张符纸。
曲亮在他家吃过瘪,想找他算账,也得在弄死杨文山之后。
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八点了,手机被我调了静音,我拿出来一看,上面未接来电99+,都是杨文山打来的,直接给我干的就剩一格电了。
下楼时,我跟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擦身而过,黄天才告诉我他刚才在马家看到了马冬梅的照片,这人就是马冬梅。
“冬梅姐,你咋回来了?”
我叫住马冬梅,马冬梅转身,穿着现在流行的背带裤,还有到波棱盖的袜子,小瓢鞋,头发烫的也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爆炸头,手里拎着亮晶晶的小包,狐疑的看着我:
“你是……”
“冬梅姐,你咋把我忘了?”
“啊!没忘,你不那谁家小那谁吗?长大了,姐没认出来。”
我知道她压根也没认出来我,只是出于礼貌。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看着她身上阴气缠绕,恐怕是被曲亮盯上了。
“姐,你还没告诉我呢,马大爷说你不咋回家,今天也不是周六周天,你咋突然回来了?”
虽然不明白我为啥问这个,可马冬梅还是耐心告诉我:
“我这几天总做噩梦睡不好,心里也不踏实,就合计回家看看你马大爷。”
说著马冬梅还撩开厚厚的头帘,让我看她的黑眼圈。
她眼线画的那么粗,我能看出来才怪,不过我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哎妈呀可不是咋地,姐你可得注意休息啊,你赶紧进屋吧,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马冬梅让我有空到家里玩这才转身上了楼。
走出楼道,门外黑色阴影里蹲著个人,我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刨根那人!
他是跟着马冬梅回来的!
那人一身黑衣黑帽黑口罩,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握了什么东西,他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都是杀意。
“老黄,我现在对付他,还是让曲亮对付他?”
这人眼神太凶狠,马老头说,曲亮就是个吃软怕硬的阴逼,我看他未必敢找这人报仇。
这人见我一直看着他不肯离开,背在身后的胳膊微微动了动。
“大哥,我知道你想动手,但是我劝你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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