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长辈让你跪,跪不得?(1 / 1)

三日后,沈砚宁抱着修正后的渗水报告站在周宅东厢房前。雕花木门紧闭,铜锁上凝著薄霜,周屹深已在铁道部住了三晚。

“小姐,先生说今日不回府。”张妈递来热手炉,“说是铁道部的事忙。”

她忽然转身,踩着积雪往铁道部而去。

雪粒子打在铁道部大楼的玻璃上,沈砚宁站在资料室门前,听见里头传来钢笔划纸的声响。

她举起手,却在叩门前停住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那个永远笔挺的身影正伏在桌案上,腕间佛珠在灯光下划出温柔的弧。

“进来。” 他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钢笔尖在《徐州军需调度单》折角处洇开墨团,周屹深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办公室壁炉将黄铜镇纸烤得发烫,镇纸下压着的检讨书边角焦黄,像极了某人昨夜藏在暖炉里的心事。

门轴转动的轻响混著四合香飘进来,他不必抬头就知道是她。全南京城会用四合香熏旗袍的,除了被自己娇养大的姑娘还能有谁?

沈砚宁抱着文件夹立在门边,缎面旗袍镶著银狐毛滚边,领口珍珠扣松了两颗。周屹深望着她冻得泛红的鼻尖,忽然想起今天中午张妈来送饭说西厢房的地龙坏了三日。

“先生......”她将文件夹轻轻推过红木桌面,羊脂玉镯磕在镇纸上,“承安说东厢房的地龙总不暖和。”

周屹深钢笔重重划破纸张,他在“林氏实业”的朱批旁又添了道血红的叉:“沈小姐深夜造访,是要给林家当说客?”

“我来送渗水率修正报告。”她走至周屹深身旁,将文件夹轻轻推向他,“还有......看看前日宴席的检讨先生可曾批阅。”镇纸下压着的检讨书,三千字颜体小楷工整得刺眼,却在“晚辈知错”四字上晕开了墨渍。

周屹深突然起身,“知错?”他撑著桌沿俯下身,气息扫过她颤动的睫毛,“沈小姐现在出息得很,都学会用调令要挟人了。”

沈砚宁嗅到他领口残留的白兰地气息,忽然踮脚凑近他喉结:“先生若肯回府,砚宁往后......”珍珠耳坠扫过他青髭初生的下颌,“每晚都来书房练字。”

周屹深钳住她下巴的力道像在拆卸德制枪栓,镜片后的眸光扫过她水润的唇:“沈工这是要色诱长官?”

“不敢。”她轻笑着偏头,乌发蹭在他胸前,“不过是想给承安挣个完整的年礼。”指尖在检讨书上画圈,“您看这颜体临得可好?”

“差得远。”他忽然抽走检讨揉成团扔向壁炉,却在纸团触及火焰的刹那伸手捞回。

“那先生要怎么罚?”丹蔻顺着铜扣滑进皮带卡槽,“像小时候那样......打手心?”

钢笔重重拍在案头,周屹深突然拽过她手腕:“沈砚宁,你以为我会吃这套?”

钢笔应声坠地,笔杆在他两腿间的波斯地毯上滚出幽光。周屹深坐回皮椅,:“不是爱学颜体?跪下把笔捡起来,照着《多宝塔碑》重写。”

沈砚宁望着他腿间泛著冷光的笔帽,喉间泛起酸涩:“先生......”

“不是总说敬我如长辈?”周屹深摘下眼镜,眸里的血丝像揉碎的朱砂,“长辈让你跪,跪不得?”

沈砚宁跪坐在地,泪珠浸湿了旗袍前襟的苏绣缠枝,她缓缓屈膝。波斯地毯的织金纹路硌著膝盖,却不及他眸中寒意刺骨。指尖刚要触及钢笔,皮鞋突然抵住她肩头。

“爬过来。”他翻动文件的响动像催命的更漏:“年长我二十岁,倒比承安还孩子气。”

周屹深掐着她后颈按向腿间:“长辈教你规矩,该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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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香混著硝石味扑面而来,她睫毛扫过西裤挺括的褶痕:“先.....先生。”话音未落,钢笔突然被踢到桌底深处。

钢笔滚进红木桌底的阴影里,沈砚宁跪在波斯地毯上,看着皮鞋锃亮的鞋尖抵住笔杆。

周屹深翻阅文件的响动自头顶传来,“捡个笔要磨蹭多久?”他忽然并拢膝盖,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沈砚宁的珍珠耳坠扫过西裤褶痕,四合香从旗袍立领里渗出来,是今晨特意熏的,他最喜欢的味道。

“爬进去。”他翻开另一本《军事防御工事图》,手指敲在少女拱起的脊背,“捡个笔都不会,这些年白教了。”

桌底空间逼仄,她被迫屈膝跪行,鼻尖蹭过他大衣的下摆。

“抖什么?”手指突然探进桌底挑起她下巴,“上个月在隧道塌方里钻得不是挺利索?”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钢笔,忽然屈指按在他膝头旧伤,周屹深闷哼一声拽住她发髻:“反了你了!”

办公桌抽屉猛地拉开,冰凉的黄铜圆规抵住她腰窝:“《女诫》第七卷第三则,背!”

沈砚宁被迫枕在他膝头,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混著男性气息的雪松香:“女子卑弱第一,执勤第二......”

“报告!”王副官的声音惊破满室旖旎,“江阴要塞急电!”

沈砚宁慌忙要退,却被攥住发髻按在腿间。周屹深伸脚踹开抽屉,大衣罩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进!”

周屹深膝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脸颊,桌下的空气突然燥热。沈砚宁咬住唇肉,感觉他西裤的料子摩挲着眼尾。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喉结在领口间滚动。

副官的声音忽远忽近:“日本商社的货轮今晨突袭沈家码头,三叔公带着族老们......”

湿热的气息拂过膝头时,周屹深呼吸一滞,“让稽查队带喷火器去。”

皮鞋缓缓碾过她小腿,“告诉沈老三,就说我说的!”

他忽然闷哼,钢笔尖在急电上戳出个洞,桌下的姑娘竟咬住了他膝头,“违禁品烧干净,灰烬撒进长江。”

钢尺“啪”地打在桌底,沈砚宁疼得蜷缩成团,周屹深继续下令:“再从工程局调三台蒸汽夯机,把码头地基......”

周屹深突然屈指探入她唇间,粗糙的指腹探入口中,碾过贝齿按住瑟缩的舌面。

沈砚宁瞪大眼眸,看着周屹深执笔的手稳稳签著批文,另一只手却在他檀口中作乱。

薄荷糖的清凉在舌尖化开,是他晨间含过的罗望子糖。

指节曲起刮过敏感的上颚软肉,激出少女止不住的泪意。

“唔......”沈砚宁的呜咽被手指堵成暧昧的喘息,泪珠滚落在西裤挺括的褶痕间。

指腹突然压住颤动的舌根,沈砚宁在窒息感中蜷起脚趾。

沈砚宁浑身战栗,“呜......”她挣动时发簪扫过膝头,却被皮鞋踩住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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