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江城沈宅。
大宅书房内,沈砚琛坐在古檀木书桌前,眉头紧锁地看着桌上刚送到的几页密报。光线昏黄,桌角一杯已经凉透的黑咖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逼仄而压抑的味道。
“简家这次真的塌了。”沈砚琛低声道,像是自语,又像是向空气宣告。
他手中的纸张来自一位在?法系统中隐秘的老朋友,内容显示:简峥因涉嫌利用慈善基金非法转移资产、干预医疗设备采购、向相关审批官员输送利益,目前已被立案审查,相关资产将被冻结。
“问题是他不是主谋。”他盯着文件末尾署名,眼神越来越深,“这只是一根线,背后还有手在动。”
简安初从书房门口走进来,穿着宽松的灰色家居服,神色倦怠却冷静。
“你还在看那些文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砚琛点头,把资料推给她:“你父亲的确有问题,但他背后牵出的审批权链条里,还有一个人你必须知道——”
他顿了顿,低声道:“沈景澜。”
简安初心头一震:“你堂哥?沈家大房长子?”
“准确说,是我父亲这一代安排进入?府系统的牌。”沈砚琛语气透著一丝疲惫,“我查过十年前那批设备的进口审批流程,最终盖章落在沈景澜手上。而当年你母亲举报之后,整个流程却被迅速终止、销毁证据,时间线对得上。”
“所以……”她看向他,眼中多了一丝复杂,“你家……也参与了?”
沈砚琛沉默了几秒,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才开口:“如果你要我停手,我可以不查了。”
简安初怔住。
“我不会因为她是你母亲就非理性地复仇,但我也知道,这一场战,到最后恐怕会牵连整个沈家。”
她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良久后缓缓开口:“我不怕真相是什么,我只怕我们走到最后站在彼此对立面。”
沈砚琛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我不会让这事毁了我们。”
这一夜,两人终于建立了彼此间最沉重也最坚固的信任——他们不再是简单的爱人或盟友,而是在一场混沌中的塿谋者。
隔日清晨,江城市?大楼内部,一场封闭式听证会悄然举行。
议题代号为“YH-17”,参与人寥寥,却个个权势不凡。
沈景澜坐在正中,身穿深灰西装,神情淡然如常。
“如果纪委继续往下追,这起案件势必影响整个系统。”一位老常委低声开口,“你家那位小堂弟,已经成为网路焦点,外媒也有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
沈景澜笑了笑,语气轻松:“他一向锋芒太露,这次撞了简家,又卷入永恒制药,正好借势让他冷静一阵。”
“那你不担心沈老爷子发火?”
“爷爷年事已高,他更在乎沈家的整体布局,不会为一个孙子葬送?治盟友。”沈景澜眼神沉了几分,“何况,我们早该让那块‘砚琛’的棋落盘。”
这句话,如同当头鼶喝。
会议室内,一众老狐狸都明白,这不是“砚琛的问题”,而是沈景澜正式启动了对沈家内部继承权的掌控计划。
他要把砚琛从继承人位置上彻底清除。
与此?时,沈砚琛也收到消息:自己的商业银行贷款账户被冻结,部分投资项目的合作方突然单方面解约。
“这是有人在背后下手。”手下人焦急地通报,“项目不出问题,但资本链会断。”
“暂时别慌。”沈砚琛语气沉稳,“让律师准备备案。我要会一会,我那位堂哥。”
当天晚上,他亲自驾车前往沈氏集团总部顶楼,一间全密闭的私人会客室。
沈景澜早已等候,端著红酒,神色淡淡。
“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你做得比我想象中狠。”沈砚琛直接开门见山。
“在这个家,要生存就得狠。”沈景澜淡然一笑,“你不适合这局。你太在意情感——那个女孩,那个医生,还有你那点可怜的正义。”
“你以为靠资本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你不懂,?治才是决定权力结构的核心。”他说完,站起身走到窗前,“你还年轻,可以继续做你的总裁梦,但你别再碰这些深水。”
沈砚琛盯着他的背影,声音冷得像寒冰:“你可以掩盖过去,但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沈景澜侧过脸,看着他:“你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一夜,两个沈家的男人,在江城最高的楼层,彻底分道扬镳。
而第二天早上,一条爆炸性新闻占据头版:
“沈氏集团旗下慈善信托基金被曝挪用资金,公安经侦部门已介入调查。”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江城,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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