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被法院正式传唤的那一晚,整个沈氏总部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高层们连夜加班,法务组与公关部几乎是连轴转,简安初连续十几个小时未合眼,眼眶泛红,坐在会议室角落,一边听着外部律师汇报,一边随手翻看媒体稿件。
“沈总,目前媒体对公司的信心暂时稳定,但如果对方爆出实锤的税务资料,哪怕是多年前的,也可能引发二次危机。”
简安初喃喃道:“如果是十年前的数据,是谁能拿到的?”
乔森沉声道:“泽林不是一个人,他手里可能还有前审计高管的旧交,甚至勾连内部员工。”
就在这时,沈砚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封信。
“这是父亲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封私人信件,不在遗嘱里,也没有进入‘秋霜档案’。”
乔森顿时肃然:“里面写了什么?”
沈砚琛缓缓念出——
“砚琛,若你日后与泽林兵戎相见,请记得,你并非站在正义的彼岸——父债未清,子嗣皆受牵连。”
空气瞬间沉重下来。
简安初惊疑不定:“他这是什么意思?你父亲……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你?”
沈砚琛默然片刻,从抽屉里又取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份封存的金融对账单。
“沈氏创立初期曾接受一笔匿名注资,后期被转为股东分红,但从未在正式报表中体现。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那笔资金的来源——是泽林母亲的家族基金。”
乔森神情剧变:“什么意思?泽林母亲,是沈氏真正的初始出资人之一?”
沈砚琛点头,神情冷硬:“父亲在公司扩张最危急时,拿了她家的钱,却在她过世后,擅自将股份转回自己名下。泽林对沈氏的执念,不只是野心,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产。”
简安初顿时明白了:“所以,他不是想毁公司,而是想拿回他认为属于他的东西。”
“这不是借口。”沈砚琛声音沉稳,“他吞并资产、操控股权、破坏市场秩序——就算再多情绪,也不能成为他践踏公司底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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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泽林的代理律师向媒体爆出重磅信息:
“沈氏曾以虚构合同进行资金操作,规避税务,时间跨度达十年,初步估算金额或超过一亿。”
随后还附上数张模糊截图,似乎是当年内部会议记录和合同草稿。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尽管沈氏法务部第一时间出面否认,但市场信心已然动摇。
股价应声下跌3.7%。
记者蜂拥而至,部分沈氏高管手机被打爆,甚至有匿名举报信送到税务总局。
危机骤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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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想赢了。”乔森咬牙,“他是要玉石俱焚。”
简安初神色一凝:“如果泽林真放出实锤,那我们所有的公关都白做了。除非——我们也有更大的筹码。”
沈砚琛缓缓合上文件:“有。我准备公开‘秋霜档案’中的那份授权备忘录。”
简安初一愣:“你是说……沈父在临终前,将股权转移控制权交还给你,而泽林——并不在其中?”
“是。”沈砚琛眼神清冽如刀,“泽林一直以为他是合法继承人之一,但父亲去世前三个月,已经将所有关键权力通过私密文件交予我。那不是遗嘱,而是董事会留存的授权文本,具有公司法效力。”
“可这张底牌一旦公开,就意味着彻底撕破脸。”
沈砚琛点头:“我已经不怕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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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沈氏召开第二场新闻发布会。
这一次,由沈砚琛亲自出席。
他面色冷静,衣冠整洁,气场强大。
在台下媒体震惊的注视中,他朗声开口:
“沈氏内部确实存在过早期治理漏洞,也确有部分账目未能及时披露,但绝无任何主观恶意避税行为。”
“在此,我公开一份董事会核心资料——”
他抬手,投影仪打出一份盖章的授权备忘录。
“沈氏国际执行控制权,在2020年6月1日,由创始人沈思岳正式转予沈砚琛,文件在三位独立董事、法务总监、公司律师塿同见证下完成。”
全场哗然。
“自此以后,任何人试图以‘继承人’身份干预沈氏经营,均属越权。”
最后,他语气冷冽:
“沈氏不是权谋的战场,也不是兄弟反目的筹码。若有人非要毁掉它,就请先问问,这四十年,是谁用一砖一瓦建起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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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结束后,泽林在看守所内看着直播画面,猛然失笑:“原来……老狐狸临死都不信我。”
他低声呢喃:“好啊,那我们就继续斗,看谁先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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