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简安初把沈砚琛从鬼门关拉回来,也把自己从地狱走回了阳光底下。
他恢复得很快,快得让医生都啧啧称奇。但只有她知道,这男人不仅是靠药物和治疗,更是靠着一个执念——娶她。
那天他在病房里清醒过来,手还虚弱得连举水杯都困难,却第一件事就是看着她说:“简安初,你说过愿意嫁我,不能反悔。”
她看着那张倔强又幼稚的脸,哭笑不得:“我答应过你,但你得先好得能穿上西装。”
于是他每天都像打仗似的配合康复训练,哪怕肌肉酸疼、伤口牵扯也从不喊疼。只是每次她走进训练室,他总会故作轻松地问一句:“你挑婚纱了吗?”
简安初:“你连站都站不稳,还婚纱呢?”
沈砚琛:“你嫁给我,就等于给我打了最强的吗啡。我能跳着去接你。”
她差点被他这话笑疯,但心里又莫名泛起一股酸涩的甜。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的傍晚,地点是城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片旧山庄,那里曾是他们最开始相看两厌的起点,也是后来夜色迷离里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如今,那里被改造成一座唯美浪漫的花园教堂,玻璃天顶,藤蔓缠绕,白玫瑰绕满整条长廊。
婚礼前夜,她站在教堂中央试婚纱,白纱贴合腰身,裙摆曳地如云。设计师围着她转了一圈,满意地说:“小姐,你的眼神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新娘都坚定。”
她轻声一笑,目光落在前方那扇还未开启的门:“因为我要嫁的人,是我用命换回来的。”
与此同时,沈砚琛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转着一只定制的婚戒。他已经可以自由行走,只是医生仍嘱咐不能太激动。但此刻他心里翻涌的不是激动,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像终于走完一条命运设下的修罗之路,抵达她所在的终点。
顾景澜在此时出现,西装革履,站在长廊另一端,像是来道别。
“明天你就结婚了。”他说。
沈砚琛点头,目光未移:“谢谢你护她周全。”
顾景澜望着他,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你配得上她。”
他走近两步,将一个U盘递过去:“顾家的账我查到一半,剩下的——你会比我更适合处理。”
沈砚琛接过:“你不打算留下?”
顾景澜摇头:“我只守到她安全。现在,她是你的责任。”
两人不再言语,那份男人之间的默契与告别,在无声中完成。
那一夜,简安初回到房间,发现桌上放著一盒她最爱的蛋糕,和一封沈砚琛亲手写的信。
【简安初: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这么执著地追你。
现在我想告诉你答案——
我这一生见过太多假象、背叛、谋算。
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活着有意义的人。
你在笑的时候,世界就安静了。
我想守着你这个笑,一辈子。
明天,我会站在那扇门口等你。
这一次,不是战场,不是修罗。
是婚礼,是我命运的归属。】
简安初看完信,抱着纸张呆了很久,最后笑着喃喃一句:“沈砚琛,我也是。”
她没有再写信回去,只是在他第二天站上婚礼红毯那一刻,用行动给了答案。
她穿着那身洁白婚纱,步履坚定地走向他,而他眼里再没有任何锋芒,只有温柔和期待。
牧师低声询问:“你愿意吗?”
她笑了,回道:“我愿意。”
这一刻,过去的枪林弹雨、兄弟反目的恩怨、夜色下的救赎与奔逃,都归于尘埃。
爱,从此开始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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