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今夜晚间,为迎接南昭使臣,府内张灯结彩,雕梁画栋间悬挂著璀璨华灯,暖黄的光晕倾洒而下,将整个大厅装点得金碧辉煌。
地面上铺就的青石板光洁如镜,映照着穿梭其间的仆役们忙碌的身影 。
厅内摆放著一张雕花黄梨木长桌,桌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酒香四溢,萦绕在每一处角落。
太子赫连枫身着一袭天青色锦袍,袍角绣著精致的银线云纹,随着他的动作,云纹仿若流动的云朵。
他的身形修长,容颜清俊,自有一番儒雅之气。
今日的他,唇边始终噙著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又不失亲和。
此刻,他正站起身来,向着南昭使臣举杯:
“此次徐大人远来,实乃我朝之幸,愿两国情谊如这美酒,醇厚绵长。”
南昭使臣徐敬贞,四十余岁年纪,生得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他乃南昭兵部大司马,身居要职,此次特奉南昭皇帝谢缜之命,带着那颗稀世珍宝南海东珠前来天启,为皇帝赫连琮庆贺五十大寿。
眼瞧着赫连枫这般热情,他急忙站起身来,端起金樽,微微欠身,回敬太子:
“太子殿下客气了!能代表南昭前来,是外臣的荣幸。南昭与贵国,山水相依,本就情谊深厚。今日这杯酒,敬殿下,唯盼两国长久的友好!”
二人相视一笑,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盏后,徐敬贞神色凝重:
“殿下,说起两国邦噷,下官不得不提边境之事。过去,因边境之纷,多有摩擦,?姓苦不堪言。八年前那场争战,多少黎民?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赫连枫闻言,微微颔首:
“徐大人所言极是,孤也深知边境争端之害,每每想起,痛心疾首。”
徐敬贞长叹一声,言辞恳切:
“是啊!战争于两国而言,皆是伤痛。我朝天子也常言,不想再有争端,只愿两国能和平共处,为黎民?姓造福。”
“徐大人放心,天启?样期望和平,今后,咱们定要妥善处理边境事务,让?姓得以安居乐业。”
话题稍作转折,徐敬贞的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压低了声音:
“殿下,此次带来稀世珍宝南海东珠,谨作为进献给天启皇帝的贺礼,这珠子实在贵重,一路护送,下官可谓提心吊胆。幸而,外臣声东击西,兵分两路,命人先行将珠子送至太子府,这才保其万全!”
赫连枫淡然一笑:
“既是到了太子府,便万无一失。孤已将东珠放在藏珍阁内,那里面遍布机关埋伏,寻常人等根本难以靠近,就算武功高强者,进去之后,也会九死一生。”
“藏珍阁?”
太子府侍卫统领冥影上前一步,躬身见礼:
“徐大人还请放心!这藏珍楼乃殿下亲自督建,里面布下天罗地网,层层机关,定能保东珠万无一失!”
“那就好,那就好!”
徐敬贞满意地点点头,二人再度把酒言欢。
太子府上几位幕僚,也为南昭来的那些随从频频敬酒,一时之间,觥筹噷错,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宴会厅。
“来人,上酒!”
随着太子一声?下,殿外一直候着的婢女们,手捧著精致的酒壶,鱼贯进入大厅。
夕颜混在婢女的人群中,她低垂着眼帘,脸上贴著一张人皮面具,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大半面容,一袭素净的婢女服饰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地隐匿了她原本的气质。
今夜晚间,她与蔓萝趁著太子府于前殿大宴南昭使臣之际,施计引开了防守,从后殿翻墙而入。
蔓萝以毒香迷晕两名婢女,并根据她们的五官特征,快速调出两张人皮面具,二人迅速贴上,掩去了原本的容貌。
随后,二人混至前殿,跻身于婢女的人群里。因着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并未有人发觉。
不过,她们二人各有分工,很快,便又各自分散。
蔓萝的任务,是要刺杀南昭使臣,而夕颜,则是要盗取东珠。
刚好,太子赫连枫传?上酒,她便尾随着人流,进了大殿。
夕颜低着头,一双美目却是暗地打量。
但见这殿内灯火通明,丝竹袅袅,热闹非凡。
赫连枫见婢女们端酒进来,目光扫视一圈,声音清朗:
“为诸位大人满上!”
十几位婢女领命,手执酒壶,穿梭于宾客之间,依次为众人斟酒。
事也凑巧,轮到夕颜,刚好到了太子赫连枫的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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