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一隅,绮云阁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仙宫,雕梁画栋,拔地而起。
飞檐斗拱间,鎏金的鸾凤栩栩如生,尽显奢华。
此刻,华灯初上,绮云阁门前的灯笼如繁星般璀璨夺目,将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
楼内丝竹之音袅袅,琴瑟和鸣,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达官显贵、风流才子们穿梭其中,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时不时与身旁的姑娘们调笑几句。
那些姑娘们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极尽妩媚之态。
高高的舞榭搭建在楼阁中央,朱红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鱼虫,台面由光滑的汉白玉铺就,光可鉴人。
舞榭之上,轻纱帷幔随风飘动,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
几名身着薄如蝉翼舞衣的女子,体态轻盈,妆容娇艳,她们随着悠扬的丝竹乐声舞动,水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而旋转,时而跳跃,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引得台下男人们目光炽热,喝彩声此起彼伏。
绮云阁之所以能成为京城最大的风月之地,绝非徒有虚名。
虽然也是风月之地,但要比其他地方门槛高了不少。
阁中女子不仅容貌出众,个个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客人们入得阁内,最低消费要百两白银,一杯佳酿,一盘精致点心,也都价值不菲。
想要成为这里的常客,要有雄厚的财力,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因为,这里接待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寻常人等根本难以踏入,原是供贵人们观舞听曲之所,实质上,也是供他们取乐的地方。
小厮们端著酒菜,在人群中往来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有一名紫衫女子,身姿摇曳,大摇大摆地走进绮云阁。
但见她柳眉如黛,琼鼻桃腮,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勾魂摄魄,顾盼生辉。她一进来,全场的男宾皆是眼前一亮,注目扫量。
老鸨远远瞧见,眼睛瞬间放光,扭著水桶腰,像一阵风似地迎了上去:
“哎呦喂,这位姑娘,瞧瞧你这脸蛋儿,这身段儿,简直是天仙下凡呐!”
她一边说著,一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紫衫女子,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姑娘这容貌,若是在咱们阁内挂牌,保准儿能成为头牌,日进斗金,享不尽地荣华富贵!”
女子听罢,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老鸨一记响亮的耳光:
“放P!谁TMD规定,女人进yao子,就是来卖的?”
老鸨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跄著后退几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捂著被打的脸,又惊又怒:
“你……你这骚浪蹄子,不来卖,来干吗?难道不是看了楼外张榜,募妙舞之娘才来的么?”
紫衫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双手环胸,一脸不屑:
“妙舞之娘,当你娘我都觉得腌臜!姑奶奶我今天闲得发慌,就想逛yao子,你能如何?”
老鸨越发恼火:“这……这成何体统!难道世风变了不成,大姑娘居然也来逛……,呸!我们这可是京城最大的绮云阁,来者非富即贵,你胡说个什么!”
紫衣女子翻了个白眼:
“换汤不换药,鸡窝偏偏要说成凤凰巢!得得得,没功夫与你闲扯,姑奶奶我今儿个,就是来寻开心的!看个戏,听个小曲儿,不行么?你门口又没贴著,女人不能逛yao子!男人给钱,姑奶奶也给钱!”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随手一抛,金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嗒一下子砸到老鸨的脸上。
老鸨刚要发飙,低头一看竟是一锭亮澄澄的金子,不怒反笑,方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脸上又堆满了笑:
“瞧我这臭嘴,不会说话,得罪了姑娘!方才你抽的好,抽的好极了!得嘞,姑娘,请上二楼雅座!”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扭著纤腰,在众男人炙热的目光中,径直地上了二楼。
原来,紫衣女子便是蔓萝。
萧南晏念及蔓萝和夕颜盗珠立下大功,特准她休沐几日。
得了空闲的蔓萝,一时兴起,竟来至绮云阁消遣。
世人皆知,千面紫刹从不以真容示人,无人知道人皮面具下,哪一张才是她真正的面孔。
今日,她心情格外畅快,难得卸下伪装,以真面目示人,踏入这花街柳巷。
平日里,她与夕颜身为王府婢子,总是低眉顺眼,隐匿于众人视线之外,鲜有人知她们的真正身份。
此刻,她身处绮云阁,端坐于二楼雅座的竹椅之上,悠闲地观舞品茶。
又有谁能想到,这个身姿婀娜、笑语嫣然的女子,竟是?人胆寒的顶尖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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