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卿一见蔓萝这般狠辣,瞧那架势,水箭若是扫到身上,不死也得掉层皮。
他倒退出数步,避开水箭,一脸悻悻:
“你这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行了行了,好心好意想要帮你,你却不领情,本公子撤了!”
说著,他潇洒转身,扬长而去,不多时,身影便隐没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蔓萝望着傅云卿远去的背影,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懊恼。
她满心烦闷,索性将身子翻转,脸颊沉入水下,紧闭双眼,屏住气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湖面上,唯有她如瀑的长发肆意飘舞著,随着水波轻轻摆动。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大概有三十几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
他们原本是想寻觅一处水域饮马,队伍中有人眼尖,不经意间瞥见,湖面上漂浮的长发,顿时惊呼一声:
“呀,似乎有人落水!”
众人听闻,纷纷勒住缰绳,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湖面。
就在这时,为首一名男子,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身姿轻盈如燕般飘落在湖面上,脚尖轻点湖面,带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瞬间便掠至蔓萝所在之处。
随即,他伸出手,一把揪住蔓萝的长发,用力一拽,硬生生地将她的身子拽出水面。
蔓萝满心满脑都是昨夜的荒唐事,忽地被人揪著头发拎起,气得立刻炸了毛。
她刚想破口大骂,待看清男子的模样竟是一怔。
而那男子低头,正与蔓萝四目相撞,亦是一惊。
蔓萝没想到,将她拉出水面揽出怀中的,竟是一名年轻男子,生得是剑眉星目,唇若涂朱,周身散发著一种温润和煦的气质,恰似春日暖阳,让人无端地生出亲近之感。
蔓萝阅过的美男无数,可面对这般俊美的男子,心中像小猫挠了一般,略有发痒。
莫名地,她心中默默地拿楚烬做比较,那个狗东西的模样虽属上品,但周身透著阴邪之气,一股畜生味儿,实在惹人生厌。
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这落水之人,非但没事,此刻还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不过,他脚下也没闲着,抱着蔓萝几个起落,眨眼之间,便回到了岸边。
随即,将她的身子轻轻放下。
直待此刻,对方这才细细打量“救”上来的姑娘,发现,眼前站定的,竟是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尤其,那一袭湿衣紧紧包裹着身体,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尽显婀娜之态,甚是诱人。
男子见状,尴尬地轻咳一声,连忙将她的身子松开,歉然道:
“姑娘,你没事?”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关切。
蔓萝离得近了,细看之下,更觉极品,满心的恼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她也怕自己太过热情,吓跑了这位英俊的公子,极力地收敛,装作羞涩状:
“没,没事。”
男子又道:
“姑娘,方才还以为你是失足落水,所以,情急之下,实有冒昧。”
蔓萝拢了拢湿发,微微摇头:
”公子好意搭救 ,小女子感激不尽,何来冒昧之说。只是小女子在此处沐浴,不想惊扰了公子一行,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罢,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男子唇角微微抽搐,这旷野荒郊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竟在此野浴,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过,嘴上却仍是谦和有礼:
“姑娘言重了!不过,此处人烟淡薄,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蔓萝略作思索,轻声道:
“小女子本是附近庄户人家,因家中闷热,这才来此湖边消暑,不想竟被公子误会,实在抱歉。”
男子微微点头:
“如此便好,此处偏僻,姑娘往后还是小心为上。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可护送姑娘回家。”
蔓萝一双美目流转,不著痕迹地扫视他身后那几十名随从,但见他们个个悬刀佩剑,穿着打扮,不似中原人士,举手投足间透著一股肃杀之气。
她的脸上,故意浮起一丝局促: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小女子孤身一人,贸然带陌生男子回家,恐遭邻里非议。”
话锋一转,她故作惊叹:
“瞧公子一行的打扮,倒不像是中原人氏,莫不是从西域来的商队?”
男子闻言,爽朗一笑:
“姑娘好眼力,在下确非中原人士,但亦非从西域而来。”
“那公子……”
“来自南昭。”
蔓萝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惊喜:
“竟是南昭来的贵客!常听人说南昭风光绮丽,人杰地灵,今日得见南昭的公子,果然不俗。敢问公子贵姓?”
那公子笑得如沐春风,微微拱手:
“在下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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