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萝剧烈咳嗽著,大口喘息,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在方才那瞬间,她知道,楚烬动了杀机。
她瞪着上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原以为,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定会被他活活掐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没想到,他竟然转了心性,此刻,他那爪子……
蔓萝气极,仰头便朝着楚烬肩头咬去。
齿尖刚陷进皮肉,却撞进一双猩红的眸子——方才还燃著杀意的眼底,此刻翻涌著灼灼欲火,像被点燃的毒蛊,在幽深的暗夜里疯狂燃烧。
“贱蹄子,没想到你死到临头了,还妄想勾引本尊!”
楚烬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指腹重重摩挲着她冻得瑟缩的唇角:
“之前两次,都被你算计得死死的……”他忽然冷笑,带着几分狠绝的偏执:
“本尊向来睚眦必报,这笔账么……”
话音未落,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然狠狠钳住她的下巴,拇指掐进她的梨涡:
“现在便要尽数讨回来!”
话音未毕,滚烫的吻,如暴雨般落下,带着毒蛇噬咬般的狠劲!
楚烬扣住她脸颊的手近乎发狠,舌尖扫过她方才咬人的齿尖,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蔓延。
蔓萝挣扎着推搡,却被他压得更紧,潮湿的衣衫紧贴著肌肤,已经成了两人间的阻碍,楚烬大手一挥间,赤城相见……
火光照在两个死命纠缠的身子上,将岩壁上的影子,烧得支离破碎……
待纠缠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岩壁上扭曲的影子,也随着火苗的明灭缓缓淡去。
楚烬撑身而起,却见身下的女人双眼紧闭,面色潮红得出奇,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滚落,原本苍白的唇,此刻殷红如血。
原来,蔓萝昨夜照顾谢湛,便未曾合眼,又被楚烬撵狗一样撵了一天,昼夜水米未进。后又坠下断崖,被冷水浸泡再经山风一吹,还被楚烬凶狠的折腾,这会竟然起了高热,人已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楚烬眯起眼,杀意翻涌间,缓缓抬起了手掌——
只要一掌落下,这个可恨的女人便会彻底消失。
可是,指腹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耳畔忽然响起她方才破碎的呜咽,与前两次中药时的风骚浪荡判若两人,竟让他有些下不了手。
这个女人虽然可恶至极,该杀一万遍,可也是他楚烬生平碰过的第一个女人,就在刚刚,他还强要了她……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药物作用,单纯的,他的身子,竟然对这个女人有了最诚实的反应,他虽然恼火,可却是控制不住地要了她,这一碰她软香的身子,就再也刹不住-
尤其,女子方才蜷在他怀里颤抖的柔弱,发丝扫过他喉结时的痒意,还有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在情欲里蒙上水雾的模样…
楚烬喉间溢出一声低咒,猛地收回手,将她的身子甩到干草堆上。
他窸窣地穿好衣服,重新坐到火堆旁,添了些柴火。
半睡半醒间,已至后半夜,山洞里的温度骤降。
蔓萝无意识地呓语着,半乀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嫩白的肌肤,在冷凝中泛起细密的青紫。
楚烬盯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听着对面女子越来越微弱的喘息,握著枯枝的手捏得发白。
他知道,若是让她这样睡上一夜,不用掌毙,她也会被活活冻死。
“冷……好冷……”
地上的人儿蜷缩成更小的一团,带着哭腔的呢喃飘进他的耳中。
楚烬心烦意乱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身后的女子,渐渐没了动静。
楚烬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忽地一把拽下外袍,猩红绸缎如血般,飘落在女子的身上。
随之,他站起身来,走到蔓萝的近前,抬脚踢了踢她的身子:
“贱蹄子,死了没?”
脚下的人儿,一动不动。
“该死的!”
楚烬终是在蔓萝的身旁躺下,长臂一挥间,将女子狠狠地拽进怀里。
怀中的人儿,被这动静惊醒,蠕动了几下。
随即,像是感受到暖意,本能地往热源处蹭去,滚烫的脸颊,贴进他的胸膛。
少女的体香混著情欲的气息,扑面而来。
楚烬低头看着她烧得发红的眼角,突然觉得,这个总是用毒和媚武装自己的女人,此刻,竟比他养的血玉蜈还要脆弱。
怀里的女子,无意识地往他温热的颈窝处蹭了蹭,滚烫的呼吸扫过皮肤,让他的身子,不自觉地发颤。
火光照亮两人的影子,在崖壁上投下暧昧的轮廓,分不清是纠缠还是相拥。
山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楚烬收紧手臂,望着怀中软成一汪春水的小女人,冷笑:
“蔓、萝?……这次,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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