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菊摆摆手说着。
李饺子笑了笑，老菊还是那个老菊，没有丝毫变化。
再次看了眼老菊头顶，确认他真是一个普通人之后，李饺子才说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不能病急乱投医。最近湘城不太平，我建议你先回川城，其他的交给我。”
“你说得轻松，我就剩明礼一个亲人了，怎么可能不急。”
李饺子支支吾吾一阵，却没想到什么好的话语安慰老菊。
人的悲欢从来不相通，李饺子不可能理解老菊的心情。
说一些假大空的话不如不说，但什么都不说又好像对不起这个多年老友。
“给你个地址你记一下，最好住那附近。”
李饺子借了纸笔写下觉醒办那座古旧大厦的地址递给老菊，嘱咐道：“如果你收到你弟弟的消息，不要一个人去，第一时间联系我。”
老菊接过纸条，有些诧异的看向李饺子：“你还真进保密单位了？”
“不是什么保密单位，只是一般人不太能接触到，也最好不要有接触。因为接触我们对普通人来说不是好事。”
“这语气，这神态，这言语，你还真是混出头了。”
老菊感慨一阵，“对了，咱们高中那些同学你还记得几个？”
“我就跟你们同了一个学期，还是高三下学期，我能认识几个？”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是个五十万富翁了，下个月初同学聚会咱俩必须一起去。”
“没兴趣，而且你不是急着找弟弟么？”
“鸡蛋不能放一个笼子里不是，我这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
老菊怕李饺子闹情绪，他知道李饺子是个极其敏感的人，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大部分人可以嬉笑怒骂舒缓情绪，但李饺子不会，他一直很平静，所有愤怒不甘和寂寞都在平静和沉默中压抑。从不消失，只是淡去。
好在人总是会成熟的，长久的销售生涯终究是改变了李饺子，他变得能说会道了，能笑也爱笑了。
但这终究都是镜花水月，李饺子的内里还是一个没有安全感，敏感又脆弱的人。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人真正了解李饺子，那就只有老菊了。
老菊看了眼李饺子，发现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道：“我不是质疑你能不能找到我弟弟，只是站在我的立场，我希望能发动更多人帮我忙。我现在是真没别的办法了，是跟稻草就得抓住。”
“你去就去，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
“这不是一个人没脸去么？这年头，求人办事也要门槛。我要是开着我那辆破吉利去，别说求人，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听你这么说，那些人都混的不错？”
“混的差的哪好意思去？你一直在湘城，他们也大多在湘城，哪次聚会他们叫你了？”
“哦，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带我去热脸贴冷屁股？我没那爱好，也不喜欢求人。”
“你就当帮我个忙呗。”
“看吧，我有空就去。”
“行，到时候我通知你。”
“不，你现在就告诉我具体时间。”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么几天，总不会等国庆假期过完。”
“嗯，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去我给你的地址，记住一定不要住太远。”
“行，反正住哪都是住。”
李饺子嗯了一声，转头叫了辆出租走远了。
虽然不愿想，但李饺子脑子还是不自觉浮现着高中时候的记忆。
那些记忆并不美好，因为那时候本就是李饺子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丧父，病母，不停上门讨债的人。
学费，学杂费，高考。
家务，作业，医院，学校。
一团乱麻，让人想死。
摇摇头，挥去不好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想回老菊的话。
李饺子觉得老菊弟弟的消失和最近觉醒秘境突然出现有关系，因为时间正好吻合。
那么老菊弟弟大概率是已经死在秘境里了，又或者……刘钢？
居明礼会不会和刘钢遭遇了一样的事情，才会在秘境里向人求救。
刘钢求李饺子找到他，或许不是他，而是他们。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PDA里的情报。
李饺子有理由认为有人关押了一大批普通人然后通过某种物件让他们都进入觉醒秘境。
这是大规模培育觉醒者的最好手段。
但他们是怎么控制住那么多觉醒者的呢？
单论面板数据，刘钢的数值已经不输给鸭舌帽。
这种级别的觉醒者，放在天师会里都能当分堂堂主了，风衣佬也就是这个水平。
所以罗锅巴说的一点没错，数值是虚胖，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
真正衡量觉醒者的从来不是数值，而是技能。
说起这点，李饺子就有些头痛。
他的技能说强也强，说废也废，说到底就是个探知型的被动。
真正打起来，风衣佬一直手就能锤死李饺子。
“我这种情况，怎么完成任务呢？”
李饺子喃喃自问一句，那得先看看付天明是不是普通人。
但这种几率不会很大，即便付天明是普通人，身边也一定不缺觉醒者保护，他身上说不定还带着某些神奇物品，就像程姣一样。
只能先见付天明一面，用知己知彼摸透这人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做。
不多时，出租车停在碧水山庄不远处。
走到门口时，李饺子发现已经早有人在等着他。
“是李饺子先生吗，请跟我来。”
李饺子点点头，跟着这位姑娘走进山庄。
很快，两人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成排的衣服鞋帽，让李饺子下意识以为自己进了服装店。
“请你站好别动。”
姑娘说着，上下打量一阵李饺子，然后转身取了几件衣服在李饺子身前比划。
“就这一套吧，你先穿上试试效果。”
没有给李饺子拒绝的机会，姑娘说完这句就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李饺子悻悻的挠挠头，怎么有一种被富婆包养的错觉？
等一等，这些该不会都是程玉溪的衣服吧，不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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