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PDA一看，是付天明的详细情报。
从他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全部记录在案。
李饺子曾一度认为觉醒办就是个草台班子，现在看来可笑的是自己。
程姣所代表的，才是觉醒办真正的实力，手眼通天，深不可测。
怪不得安成才堂堂C级觉醒者也要夹着尾巴，风衣佬更是乖乖低头认怂。
李饺子今天才知道，厉害的从来不是他李饺子，而是觉醒办这块招牌。
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第一部分，他刚好赶上了，那这些东西就该属于他。
正打算回城中心，老杜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人呢？”
“回去办事。”
“我不是说了不能离开这家酒店么？”
“程主任交代的事，要不你去问问她？”
“那算了，早去早回。”
李饺子嘴上答应着，挂了电话又啐了一句，“回个屁回。”
PDA上显示付天明借住在云顶居。
李饺子在湘城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这不能说他孤陋寡闻，只能说他站得太低。
一层阶级一层天，普通人的天看起来很高，也只是看起来高而已。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地方，绝大多数老百姓一辈子不可能接触到。
登上几层阶梯，你才能看到曾经自己眼里的世界是多么渺小。
说格局，说气度，其实归根结底都是眼界太狭隘。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你觉得孔子在说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你太低估孔子了。
孔子是圣人，圣人不说废话。
该知道的人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不知道。
这或许才是孔子这话的意思。
你要不信，仔细想想，两千年苛政猛虎，两千年荀学乡愿，这世道可曾真正改变过？
有人就有圈子，有圈子就有阶层，有阶层就有信息壁垒。
这个壁垒从来无法从外部打破。
如果不是程姣告诉李饺子湘城还有云顶居这种这样的存在，李饺子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什么海天盛筵，什么天上人间，和云顶居一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李饺子看完云顶居的介绍，只能感慨一句：“有钱人真会玩。”
那种地方李饺子是进不去的，所以他要先去碧水山庄，程姣为他安排好了行程。
不过去碧水山庄之前，他要把手里的四十多部二手机先消化掉。
轻车熟路找了几个老熟人，前后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共到手十六万。
手机行情越来越不好了，一部九成新的二手旗舰机连五百块都卖不到。
虽然如此，李饺子还是很高兴的，蚊子腿……不对，十六万对他来说可不是蚊子腿。
二话不说给小店长发了个888的大红包，嗯，怎么好像多按了个八？
呀，算了，不重要了，咱现在也是个有钱人。
光奖金就五十六万，加上今天的十六万。
“丫，谁能想到我李饺子也会有成为五十万富翁的一天呢？”
李饺子稍稍感慨了一句。
“听过百万富翁的，没听过五十万富翁的。”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这年头，五十万就只够买个客厅。”
李饺子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哪个坑货，“老菊，你丫还没死呢？”
老菊冲李饺子挤兑一下眼睛，“你个狗日的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一见面就互锤一拳。
“我草，你丫是不是偷偷练了葵花宝典，力气这么大！”
老菊揉着胸脯骂道。
“不是我力气大，是你丫太虚了，你家媳妇今年有三十了吧。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你丫得拿枸杞当饭吃。”
“别说这个了，早离了。”
“嗯？怎么没听你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
老菊耸耸肩膀，“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在这里遇到你，活该你请客。”
“好说，老规矩，一碗光头粉，加两个鸡腿。”
“草，这么多年不见你丫还是那么抠！”
李饺子嘿嘿一笑，伙同老菊一道进了家装潢还不错的饭店。
此时不是饭点，饭店人少，除了服务员，就剩他们俩。
“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也就你肯来湘城找我了。哦，你还不是来找我的，是刚好遇到的。”
李饺子三分嗔怪七分缅怀的说着。
“结婚的结婚，深造的深造，回老家的回老家。这次要不是出了意外，我也不会来湘城。”
“什么意外？”
李饺子说着，顺手丢了根烟给老菊。
老菊摆手示意自己戒了，说道：“我弟弟居明礼，你还有印象么？”
“找你借正装去约会，结果上半身衬衣下半身短裤拖鞋那个是吧。”
“嗯，他出事了。”
李饺子眉头一皱，看着老菊问道：“什么事？”
“他女朋友告诉我，他失踪了，有两个多月了。”
“没报案？”
“人第一次认清社会，就是从报案开始。最后才发现只有家人和朋友靠得住。”
李饺子笑了笑，“我还以为真是偶遇，感情你狗日的是专程来找我的。”
老菊也不隐瞒，坦率说道：“你是老湘城了，而且刚才你店里那个小姑娘告诉我，你调去保密单位了。”
听到保密单位这个字眼，李饺子眉角不自觉跳了一下。
小店长根本不知道李饺子在觉醒办，她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保密单位这个词不可能从小店长嘴里说出来。
老菊在说谎，他的信息渠道不正常，他也不正常。
当然，这世道谁都有秘密，李饺子没有深究。毕竟是多年老朋友，能帮得上就帮一手。
“我会帮你打听，但我不能保证能打听到。”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老菊没有说谢谢，因为说谢谢就太见外了，他转头又说回大学生涯里的事情，还有那几个室友的近况。
李饺子静静只是听着，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李饺子才说道：
“老菊，今天我的行程都是临时起意的，你说是偶遇我能理解，但你刚才承认了就是专程来找我的。你能解释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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