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人也是，软和和的那么一眼，又娇又嗔。
男人搭在桌边的大手摸著桌角，目光从她腰间那条泛著淡淡光泽的珍珠腰链上掠过。
咬著包子的女孩由衷感叹：“这个包子是我来寨子到现在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还瞪了做包子的厨师一眼。
男人提溜起她桌子边的保温壶，给她把桌上的玻璃杯续满。
“我那里还有，你想吃了就去找我。”
话刚说完，女孩噎了下。
“吃那么急干嘛。”
男人皱着眉给她拍背顺气，并不觉得是他先前说的句话把人家吓著了。
他们还是骑马去镇上，这次女孩明显熟练了很多。
男人解缰绳的时候，她还伸手摸了摸马的脖子。
男人看一眼，过来握住女孩的手腕，拉着她去摸马的额头。
“摸这里他才会记住你。”
女孩歪头看他，男人松了手，低头捋解开的缰绳。
她又一次被男人虚虚的揽在怀里。
刚开始时，女孩还挺著腰，尽量不碰到他。
可后来男人提了速度，她腰也挺不住了，直接靠在了他胸膛上。
“哈浊先生。”
闷在围巾里的清亮声音在呼呼风声中被男人捕捉到，他头往下靠了靠。
“怎么了？”
男人刻意放大了声音，女孩歪头蹭蹭耳朵。
“我腰不舒服，靠靠你。”
她也学着他，对着他喊，又觉得不够，仰起头更靠近。
男人眼睛微垂，她就这么仰著头和他对上视线。
女孩抿了一下唇，低下头去。
他们刚刚挨的好近，她甚至看到他又硬又长的睫毛。
男人也继续看前面，一只手却揽上了她的腰。
“我抱着你，你靠着我歇一会儿。”
揽住她腰的胳膊硬邦邦的，她觉得自己被一根粗树枝圈住了。
今天到得早，路上还没什么人。
男人直接把她领到邮局。
这里的邮局在最繁华的地段，周围两条街都是吃的。
男人扛着教材出来的时候，女孩正站在路对面的一家米线店门口。
男人看了一眼招牌，两口子米线。
“想吃？”
身后忽然响起个粗沉的声音，女孩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口，看着男人，手指往米线店一指。
“闻著好香！”
男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嗯了一声，又转过身去往马背上捆教材。
这条街上的店都不怎么卫生，他不打算带她进去。
女孩不死心，凑过去。
“哈浊先生。”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微微侧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不是要赶紧回去发教材？”
女孩不高兴的撅撅嘴，扭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男人捆完教材，女孩一缕头发被风吹起，擦过他的大手。
他叹气：“回去骑快一点儿，你能坚持吗？”
女孩脚尖踢飞一颗小石子：“骑那么快干嘛。”
没得到满足的小气包。
男人笑着，叹气：“跑快点，米线回去还坨不了。”
一双干净明亮的杏眼又落进他眼里。
“我能坚持！”
清脆雀跃，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充满了昂扬的生命力。
男人从店里提了米粉出来。
女孩伸手要去接，被男人躲了一下。
袋子口溢出的热气有些烫手，她手那么嫩，被熏一下估计要红了。
“别撒了。”
硬邦邦的语气，女孩怒，哼哼道：“你要是撒了，我要骂你的。”
小姑娘张牙舞爪，没什么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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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房子，男人开始着手装修的事。
他要在7月之前把这里收拾好。
他的毡房还是父母在的时候留下的，虽然他打理的很好，到底这么多年了，还是能看出来陈旧的痕迹。
他从前一直一个人，住那里也没什么。
可他不能让她一直住在那里。
羊群在不远处吃草，男人扛了几根粗木头放在新房子门口。
女孩边背理论，边啃肉干。
男人就在旁边把锯子拉的哗哗响。
女孩嚼肉干的动作停下，抬头看他。
“哥哥，你往那边去去，声好大。”
男人直起腰抹把汗，看看还嵌在木头里的锯子，默默搬著木头往后挪。
她说一点儿，他就真的只挪一点儿。
忍了一会儿的女孩再次抬头。
“哥哥。”
男人低着头不理人，依旧把锯子拉的哗哗响。
“哈浊。”
男人动作停了下，竟然直接背过身去。
女孩气的笑了声，搁下笔去拧男人的胳膊。
邦邦硬，拧不动。
男人忙躲她：“脏。”
他拍掉胳膊上的木屑，她那一点点儿的手劲别说掐他，给他挠痒痒都嫌不过瘾。
“干嘛不理人？”
男人默了默，一双眼沉沉的落在她身上。
“已经离你很远了。”
再远就听不到她念书的声音了。
一时无声。
男人也不退让，就直愣愣的盯着她。
女孩心里一软，算了，那声音也没有大到让她背不下去书。
“那你锯慢一点儿。”
女孩坐回去，男人锯木头的速度果然放慢了很多。
她重新拿起肉干。
等她背完，男人已经去那边看羊了。
女孩伸个懒腰，去看他刚刚忙活的成果。
地上摆着几块他刚锯好的板子和棍子。
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背完了？”
男人跑了几步过来，女孩拉他的手。
“这是要做什么？”
男人把她的手包进掌心，牵着她去吃饭。
“做张床。”
“做床？”
男人嗯了声，低头看她：“婚床。”
他要亲手做他们的婚床。
女孩扬起唇角：“那你要做好看一点儿啊。”
男人把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嗯，我雕一个床头，你想想要什么样的。”
白色的羊群绵延了好远，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辽阔的天地间格外好听。
女孩晃起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晃得高高的。
很幼稚的行为，男人却非常配合，怕自己的胳膊沉，还带了点儿力。
坐在坡上捧著碗的女孩忽然戳戳男人的腰。
“今晚住新房子里？”
男人被戳的绷直，甚至还往旁边挪了一点儿。
“住不了，那个炕不结实了，要塌。”
女孩哦一声，吃了块土豆又看他。
“小心一点儿呢？”
男人放下筷子，打算给她讲一讲土板子时间长了不受力的问题。
女孩粉唇一嘟，他一肚子话被活生生咽下去。
男人又拿起来筷子扒饭。
“没法儿小心，轻轻的也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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