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爱与伤(1 / 1)

猎爱染指冷情少主

他的眸子里映着温柔的灯光,修长的手指承住她脸上的一滴泪水。指尖冰凉,泪水也冰凉。

安聿鸿轻轻一叹,伸手把她拥进怀里,像宠溺一个撒娇的孩子。

她却只能无语凝咽。更多的泪水流下来,呼吸近在咫尺,目光缠绵在一起。

他慢慢地凑过来,轻柔地吻她。额头,眉眼,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找到她娇嫩的唇瓣。

最初,他小心翼翼,只敢在她唇上徘徊,然而,当她口齿微动,开始同样小心翼翼地回应他时,他立刻就失控了。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加深了这个吻。舌与齿开始激烈地碰撞,不多时就有血腥味淡淡晕开,然而,他们都毫无所觉,只是不顾一切地汲取彼此的气息。他们像两条鱼,在远离河道的洼泽里挣扎,彼此紧紧依靠,又仿佛就要永远分离,相濡以沫,难分难解,惨烈、绝望而不甘。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已经走到时间的尽头,他们终于稍稍分开,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地喘息。

傅景鹤轻轻地开口:“放我走吧!把我忘了,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

“忘了?只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也忘不了了!”他苦笑,手指在她眉尖抚过,“小鹤,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忘了?”

傅景鹤目光里的忧伤像无边无际的波浪,喃喃道:“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安聿鸿,再也回不去了!你把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安聿鸿深深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的痴爱、柔情、眷恋……像一张细细的网,密密地罩在她心上,她被缠住了,他也挣不脱。

“我不相信什么‘相忘于江湖’!我只知道,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亲手去争取!我要看到你,触摸到你,才能相信你的存在。如果你远在天涯,即使你永远在心里爱着我,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折磨,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手!”他的语气渐渐急切,稍稍喘了口气,又郑重地道,“小鹤,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让你满意。”

傅景鹤怔怔地看着他。

如何交待?又如何满意?安迪是他的父亲,杜潇潇是她的姐妹。除非时光倒流,死者复生,否则,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与他缠绵厮守?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他殷切的期盼,缱绻的深情,她又如何能违心地再一次说出伤人的话语?

这是一个死局!进退两难,无路可走!

傅景鹤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撕裂般痛楚,然而无可奈何。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咫尺天涯更加无可奈何呢?

她魂断神伤的眼神简直令他痛彻心扉,安聿鸿不得不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脸颊紧紧贴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别哭,小鹤!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他的手准确地摸到她肩背部的伤疤,轻轻地抚了又抚,“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也没有真正保护好你。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我只要你快一点好起来,乖乖地把身体养好。相信我,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只要你,别走……”

这一夜,他细细低语,温柔的吻像润泽的雨点,无声地落在她的发上、额上。

这一夜,她蜷缩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哭泣,哽咽,说着一些自己也听不清楚的词句。

这一夜,他们仿佛又回到从前。但是,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却又比从前更加亲密。然而,越是亲密,又越是远离。

他们坦诚相见,相互触摸到对方最真实的那颗心,--尽管,两颗心都已经支离破碎。他们越是想极力地将这些碎片修补,却越感到绝望而渺茫。

他们紧密相拥,他们的爱都同样喷薄汹涌却找不到彼此交汇的河道……

黎明的时候,安聿鸿朦朦胧胧地醒了。

他下意识地收紧胳膊,人,依然在他怀里。可是,很快他就猛地清醒过来。因为,傅景鹤的身体热得像一块烙铁!

她一动不动地伏在他怀里,一如从前那些甜蜜的日子,像一只乖顺的小猫。然而,当他拨开她的长发,却看见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虽然全身烫得吓人,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睡衣已被冷汗湿透。

安聿鸿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就算是再没有常识的人,也看得出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李医生很快被叫来,一番检查之后,脸色十分难看。

“家主,真的得送医院了!否则……”

“怎么会这样?”安聿鸿暴躁地道,“明明几个钟头之前还好好的!”

李医生为难地答道:“傅小姐的病情,其实一直就徘徊在危险边缘。之前我也和家主说过,仅凭家里的条件和我一人的能力,实在无法确保她安然无恙。”

安聿鸿发着愣,双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在床边坐下,牵起傅景鹤的手,紧紧地抵在唇边,一眼不眨地凝视了片刻。随即,猛地站起来,深吸口气,冷静而果决地道:“好!立刻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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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傅景鹤已经躺在G市最好的医院的VIP病房里。经过几个钟头的抢救,输液,呼吸机,各类监护仪器,大大小小的管道插满她的身体,而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安聿鸿一直守在旁边寸步不离。这并不合规定,可是,面对他仿佛散发寒气的冰冷神情,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直到最后一个医护人员终于也安心离开房间,他僵硬的肌肉才慢慢放松。

一步步走近床头,无限爱怜地抚着她的脸,他俯下身,在她的发际落下一个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去。

门外已经有人等待他许久。

安聿鸿脸上的柔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冷酷与凛然。

“我再一次把她的安全交给你,”他严肃地道,“欧潮,你能做到么?”

欧潮迎上他的目光,同样严肃而认真地回答道:“家主放心!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伤害傅小姐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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