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染指冷情少主
安静的病房,洁白的床单,**的女子双目紧闭,秀美的脸庞和精致的五官,被浅绿色的呼吸面罩遮去了大半,显得越发苍白瘦弱。
床旁的男子已经伫立了有一阵子,俊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停驻在她脸上的目光中,透出森冷的寒意。
他俯下身,细细地打量,白皙的手指在她脸颊轻轻抚过。
“这张脸,的确是我见犹怜啊!”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话,“可是,说到底,也并不是真美到无以伦比。究竟又是哪一点,居然能做到让他为你放弃一切呢?傅景鹤啊,我真是低估你太多!也许,我原本就不该让你活下来……”
冰块一样冷硬的手指,慢慢地把呼吸面罩拉下来,不过十几秒,监护仪屏幕上显示的呼吸频率便开始一点点地降下来……
然而,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大力踢开。有人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刷”地掏出枪对准了他,又惊又怒地道:“江辰!你在干什么?!”
江辰的手似乎僵硬一下,很快,他转头瞥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微微一笑:“欧潮,你这又是干什么?”
欧潮死死盯着他的手:“我劝你最好把面罩放回去!”
江辰不慌不忙地道:“我原本就是要这样做!她的面罩松了,你们居然都没有人发现么?”
欧潮一怔。
江辰果然已将面罩安回原位,顺手又将傅景鹤的被子紧了紧,动作轻柔而自若。
欧潮紧紧盯着,一眼不眨。直到他站直身体,慢慢离开床旁,才把枪缓缓收起。
江辰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欧潮却依然冷冷地问:“辰哥怎么这么有空过来?”
“傅小姐身份特殊,我自然应多加关心。”
“辰哥倒是很能为家主分忧!”欧潮冷笑,“只是现在傅小姐的安全由我负责,辰哥以后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问我就是。”
“那就有劳你了!”江辰不紧不慢地道。
“不敢!所有家主吩咐的事,都是我份内的职责!”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深不见底,一个沉着坚定,片刻之后,不约而同地各自转开目光。
江辰略一点头,施施然走出病房。
欧潮回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背影。随即来到床边,将所有仪器设备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异样。
最后,他看向**对这一切完全没有任何知觉的女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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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夜晚安静得有点可怕。监护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犹如牵系着病人生命的一根细绳,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轻易被扯断。
安聿鸿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听过欧潮的汇报,目光仍然停留在傅景鹤安静而苍白的脸上,没有移动分毫。
欧潮看了看他同样苍白的脸色,却只有一片沉静,看不出是喜是怒。他不敢过多揣测,只得敛目肃立。
半晌,安聿鸿终于缓缓开口:“你做得很好。”
欧潮微微松口气,又听他继续道:“但我不信江辰真敢有什么不轨。就算要阳奉阴违,他也绝不敢让我知道。所以,他一定不会明目张胆地下手。”
“但他若真有心对傅小姐不利……”
安聿鸿掩住唇,轻轻咳了两声,摇摇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只要做好你的事。”
欧潮只得应是。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安聿鸿转头。
欧潮看了看表:“是晚上查房的医生。”
安聿鸿略一点头,目光又回到傅景鹤身上,仿佛少看一秒钟也不舍。
欧潮开门,不由微微一怔。
进来的是一位陌生的男医生,年轻,潇洒,然而气度不凡。白大褂像是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量身订造一般,雪白的衬衫,配着暗红色的领带,笔挺熨贴地从“V”形的领口露出来。英俊的眉目带着远山青郁的润泽,黑亮的眸子里又若有若无地闪出一点冷光,像是山顶一抹冰雪映出阳光的亮彩。理智,稳重,聪睿,深沉而又冷静,这是欧潮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脑子里就闪过的种种判断。
那医生冲他点头一笑,像任何一位医务工作者一样,彬彬有礼,客气又温和地开口,声音低沉悦耳:“你好!我是今天新来的医生,现在是常规夜查房时间。请问是否方便为傅景鹤小姐做个简单检查?”
这是一个天生的医生,让人一看就能立刻产生信赖感。所以即使是素来警惕性极高的欧潮,这时也没有产生一丝怀疑,点了点头道:“请稍等!”
“安总?”他低声请示。
安聿鸿早已听到二人对话,这时转过头来看了那医生一眼,也先是一怔,随即不自觉地眉头微蹙: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更多地源自本能而非理智。
安聿鸿紧紧盯住那医生,可是浑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一点破绽。他极安静地迎接他审视甚至是略带敌意的冰冷目光,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疏离与宽容都恰到好处,仿佛安聿鸿只是一个任性不安的病者家属。
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病房里仿佛只剩下机械的仪器指示音。欧潮觉得无形的压力已经快要令他窒息,而年轻的医生却仍然淡定地微笑。
终于,安聿鸿让开一步,淡淡地道:“请便!”
房中气氛一缓,欧潮暗暗地松了口气。
医生缓步上前,礼貌地对安聿鸿的让步表示谢意,随即开始熟练地为傅景鹤做检查。
隔着病床,安聿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请问您贵姓?”
医生正把听诊器掏出来,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中似乎多了些深沉的东西。“你问我姓什么吗?”他有点认真,却又有点漫不经心地问,一边说,一边把听诊器放在了傅景鹤的胸前。
安聿鸿心中突地一跳,却见那医生眉头一皱,神情突然变得无比郑重。
“怎么了?”安聿鸿蓦然一惊,第一反应是,傅景鹤病情有变。他一时间无暇再去想这个医生的异样,立刻抢上前去查看傅景鹤的情况。
就在此时,忽然脖子上一点尖锐的刺痛。
安聿鸿怒喝一声,正要拔枪,眼前一花,那医生手中的听诊器飞出,正击在他手腕上。再过瞬息,体内的力气已如流水般消失,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