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卫青到来,李儒相助(1 / 1)

姜府别苑。

陈禄迈著大步走到姜临的身前,恭敬地开口道:“小公子,事情办妥了。”

“陈叔,今日之事就不用告知父亲了。”

“是!”陈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卫家姐弟到了,公子要见吗?”

“哦?”

姜临放下手中的书籍,稍作思忖之后问道:“霍仲孺这几日如何?”

“回公子,似有心灰意冷,不饮不食。”

“带他过来吧。”

“是!”

姜临并未急着见卫家姐弟,有卫少儿在手,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如今身边无人可用,以霍仲孺的奴仆身份,自是最易收服。

片刻之后,陈禄带着两个仆从架著灰头土脸的霍仲孺来到姜临的面前。

霍仲孺看到姜临之后,那本黯淡无光的瞳中猛地绽出一抹希望的光,嘴唇蠕动似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临缓缓起身,来到霍仲孺的面前:“想活下去?”

霍仲孺疯狂的点了点头,若是能活下去,谁又愿死呢?

“可愿在我手下做事?”

“小人愿意,多谢公子……”

霍仲孺一副劫后余生的狂喜,不断地对着姜临叩头。

“公子之恩,小人没齿难忘,呜呜呜……”

这厮竟然直接哭了。

“陈伯,带他去吃顿饱饭,换身干净的衣服。”

“让卫家人前来见我。”

“是!”

没过多久,只见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带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走入别苑。

卫少儿连忙上前见礼:“奴婢见过公子。”

随后为姜临介绍道:“这是家姐卫君孺,舍弟卫青。”

“长姐和小妹不在家中,还请公子见谅。”

“卫青,拜见公子!”

姜临认真的打量起面前这位身材魁梧的英武少年,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大汉双璧之一啊!

卫青在他心中的份量可远非霍仲孺和卫少儿可比。

这位乃是真正震慑过一个时代的历史巨人。

当过牧童,做过骑奴,因卫子夫入宫而得汉武帝青睐,龙城大捷,一战封侯!

收复河套,奇袭高阙,二出定襄,与霍去病狩猎漠北。

这随便一桩单拿出来,放在历史的纬度上,都足以称得上丰功伟绩!

可如今,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还在郑家放羊。

“霍仲孺已经放出来了,如今在我手下办差。”

“我已让陈伯给你们备上一处宅院,你既怀有身孕,先安心养胎吧!”

卫少儿神色有些错愕,似乎是想不明白小公子为何对其如此恩宠,当即叩头拜谢:“多谢小公子。”

“你们姐弟可愿在我姜府做事?”

姜临的目光转向卫君孺,她看起来要比卫少儿年长一两岁,虽然衣着朴实,气质却是清雅脱俗,或许是年长的缘故,看起来也要稳重端庄一些。

“君孺与舍弟多谢公子收留!”

“不必多礼,本公子身边缺少一侍女,你便留在我身边吧!”

“是!”

“至于卫青……”

姜临稍稍一顿,如今的卫青可不是前世那位七出匈奴的长平侯,只是一个被人冷眼视之的孤僻少年。

没有前世的记忆和作战经验,如今的他,也只是一张白纸,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会骑马吗?”

“会一点。”

“你先随你姐姐去安顿下来,明日寅时五刻,在我院中等候。”

“是!”

姜临刚吩咐完,霍仲孺便来到了小院。

他换上了一袭宽敞棉袍,脸上纤尘不染,束发插簪,竟然还有点小帅!

看到卫家一行人时,面色明显滞了一下,目光也是变得闪躲。

“收拾的倒还不错,有几分人样。”姜临揶揄道。

霍仲孺讪讪一笑:“全赖公子恩宠!”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一下。”

“公子请吩咐。”

“去给我买几个瓷器,顺便打听一下瓷器行业的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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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霍仲孺大步离去,走路都变得意气风发。

……

日昳。

姜临正在看书,李儒来了,依旧是一袭素色长袍,始终面若平湖。

两人坐下后,李儒望向姜临手中的书籍,甚为痴迷,便轻声道:“公子,书至不书是至书,若执于书,殆矣!”

“先生的意思是,可读书,却不可照搬书中道理?”

“公子聪慧,儒正是此意。”

“可若是不读书,如何开智明理?”

李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笑吟吟的道:“圣人之书,是为教化,君王之书,是为统治,夫子之书,是为治学。”

“不知公子对哪种书更感兴趣?”

姜临和李儒对视一眼,心中却是一凛:“我懂先生,先生可知我?”

“公子心中自有沟壑,假以时日,或是封侯拜相,或是雄踞一方,必成大器!”

“那,先生可愿助我?”

姜临用的是一个‘助’字,而非‘教’字,李儒瞬间明了,目光瞬间变得深邃,就这么幽幽的盯着:“公子,书中可曾说过,不可轻信于人?”

“先生是吾师,更是知己,若是连先生都信不得,姜临还有何人可信?”

“公子所图为何?”

“方才先生不是说了吗?”

“封侯拜相,或是雄踞一方!”

“仅此而已?”

“心照不宣!”

两人相视一笑,李儒看向姜临的目光也是变得亲近了许多,虽然话没有说明,却是彼此有了默契。

“不知公子有何事需要儒所为?”

“先生,吾对天下人,天下事甚是感兴趣,只是如今受年纪所限,不宜远行。”

“故此,吾准备开办一酒楼,劳烦先生代为筹备。”

姜临说的十分隐晦,李儒却是瞬间了然于心,微微颔首:“公子深谋远虑,儒愿为代劳。”

“听说最近江南一带多了不少孤儿,公子宅心仁厚,可愿出些钱粮,收容一番?”

“竟有此事?”

姜临确实有些惊讶,李儒微微颔首:“早年战乱,不少江北五郡的?姓举家渡江南下,朝廷虽有心安置,却依旧有不少流离之人。”

“不少人抛妻弃子,江南郡被誉为富庶之乡,处处繁荣市井,可在这光鲜掩藏下的阴暗角落,不知多少妇孺食不果腹。”

“据传,仅去年冬日,冻饿之徒,不下万人。”

姜临也是有些伤怀,他并非悲天悯人之辈,却也无法直视时代下的阴暗。

世道如此,为之奈何?

“兴,?姓苦,?,?姓苦。”

“此事便劳烦先生了,所需银两,姜临一己承担。”

“公子大义。”

李儒赞叹一声,姜临却是微微摇头,他收容这些孤儿目的自然不是纯粹的大发善心,可也确确实实能够让他们摆脱饥寒。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问心无愧便是。

……

“文优。”

李儒刚走出别苑,便听到背后一声呼喊,顿住了脚步。

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正在驻足望着他,脸上也是带着几分讶异。

“你缘何在此?”

“贾文和。”

李儒的眸中也是闪过一抹讶异,随后轻笑道:“受姜大人所托,为小公子开蒙。”

贾诩瞪大了眼珠子,语气都拔高了些许:“你放著郡府书佐不做,来教一稚子读书?”

“呵呵!”

李儒淡淡一笑,揶揄道:“你贾文和又缘何在此?”

“呃!”

贾诩一时语塞,讪笑道:“姜府的伙食不错,我来蹭吃蹭喝。”

李儒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账簿,挑眉道:“账房先生?”

贾诩干咳一声,面色微红:“咳咳,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寒碜。”

见贾诩如此姿态,李儒一时间竟有些沉郁,一脸认真的询问:“文和,我寒门读书人,当真永无出头之日吗?”

贾诩脸上的嬉笑也是瞬间凝固,平声静气的道:“文优,世道如此,何苦来哉?”

“文和兄,你我寒窗苦读二十载,耗尽笔墨三十斤,难道只是为了今日一夫子,一账房?”

贾诩沉默了良久,自嘲般一笑:“不甘,又如何?”

李儒下意识的朝着别苑瞥了一眼,脸上的阴霾竟是一扫而空,语气也是重归平静:“既然是世道错了,就掀了这世道。”

贾诩面色骤变,望着面前这个面色从容的穷酸书生,眸中竟是露出一抹深深地骇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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