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瓷行要开业了，姜临也是亲自操持，毕竟在营销手段上，无论是霍仲孺还是李儒等人，都远不如他这个后世之人。
陈禄亦是回来了，还带来了京中的消息，姜谚再次升迁御史大夫，执掌御史台。
无论是严家亦或者崔家，其实都知道，这是陛下准备分他们三家的权，可面对右相之位，崔御史实在是难以拒绝！
至于严家，虽在军中颇有影响力，可在庙堂之上却是根基尚浅，能借此时机，在朝堂上塞进去几个嫡系，也是他们乐见其成的。
唯有谢丞相，对崔严两大家破口大骂，本来他在朝中乾纲独断，如今却是成了两相抗衡甚至是三足鼎立。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崔严两家都站在了陛下那边，就算是他再硬，也不敢明著站在各家的对立面！
“公子，瓷器已经全部运入城中了，瓷行随时可以开业！”
“那就明日吧！”
姜临也不想等了，如今瓷坊那边像是一个吞金兽，而天然居这边又要供应隐鳞的开支，又要筹备扩建事宜，就算是收益恐怖，也难以维系了。
“通知酒楼那边，告诉那些商贾，明日瓷行开业！”
“并且，凡是办理天然居贵宾卡的客人，可在开业之日购买瓷器，按照卡的级别进行优惠。”
“公子。”
“不少外地商贾找到了瓷坊，想要洽谈合作，欲批量采购瓷器，是否要……”
“不急！”
姜临微微摇头，沉吟道：“如今瓷坊的产量尚未提上来，瓷行开张之后，先供应瓷行。”
“是！”
“如今坊内有多少匠人？”
“回公子，熟练瓷匠有三?余，其中近半数都是我们自己培养。”
“小工已经破千人了，画师仅有五十余人。”
“差不多了。”
像是练泥，粉碎，淘洗等流?，小工经过一两天的学习都能熟练掌握，但像是拉坯，修坯，施釉只有熟练的匠人方能完成。
如今随着瓷坊的规模不断扩大，对匠人们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千余人的规模放在前世宋明时期，并不算大，可在如今这个时代，却已经算是罕见的大规模瓷坊了。
“当下的首要目的，便是迅速提上产能，三窑齐烧，在短时间内，要看到一批成品上市。”
“是，公子。”
霍仲孺离去之后，陈禄便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慌之色。
“陈叔，你这是……”
陈禄行事向来稳重，在他的脸上能看到慌乱之意，倒是少见。
“公子，老爷……老爷要回来了！”
“呃！”
姜临愣了一下，随后轻笑道：“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看把你吓得。”
“公子，府库可是被咱们搬空了，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了，怕是能扒了小人的皮……”
“哈哈哈！”
姜临笑了笑，忍不住调侃道：“放心吧陈伯，爷爷只会扒了你的皮，不会扒了我的皮！”
“公子！！”
陈禄脸都吓紫了，姜临却是笑道：“爷爷何时回来？”
“就在这三两日。”
“嗯，来得及。”姜临稍稍算了算，宽慰道：“明日便将府库的亏空给你补上。”
“多谢公子！”
……
崔府。
江南郡尉崔元抿著一口茶，抬眸望向面前的老仆：“查清楚了吗？”
“回公子，这天然居隐藏的很深，传闻有京中背景，只是老奴派人传讯家族，依旧没有查清这幕后东家。”
“京中背景？”
崔元愣了一下，冷笑道：“扯虎皮，做大旗，虚张声势罢了。”
“你去会一会天然居的掌柜，就说本官要他天然居五成的分润。”
“公子，天然居的底细尚未查清，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怕什么！”崔元眉头一挑，双腿搭在一个桌案上，冷声道：“如今父亲升任右相之位，就连谢家也要暂避锋芒。”
“在这大衍，还有我崔家开罪不起的人？”
“是！”
老奴恭敬行了一礼，正准备离去，却听崔元又道：“郡学那边有何动向？”
“回公子，主体已经建成了。”
“哼，李格非这蠢货，也是不识好歹，敢与我三大世家作对。”
“你今夜派人将他的郡学给我烧了。”
“公子这……郡学可是陛下亲自下旨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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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崔原直接拎起茶杯砸了过来，怒喝道：“本公子的话，你听不懂？”
“是，小人照办！”
……
当夜。
七八位身着黑衣敞袍的身影，手持刀剑，悍然闯入在建的郡学之中。
“放！”
一群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折子丢在木质楼房上，又取出一些稻草，仅仅半炷香时间，郡学被火焰吞没，有工匠被惊醒，当即大呼。
“走水了！”
“快，去通知李学掾。”
一群人争相挑水，灭火，七八个黑衣身形俨然消失在夜幕之下。
“混账！”
李格非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指著几个工匠道：“好端端的怎会起火？”
“大人，火势是从主楼从四周蔓延的。”
“什么！”
李格非望着面前的滔天火焰，咬牙切齿道：“不是意外失火，是有人恶意纵火？”
“大人，方才有工匠看到七八个身着黑衣的人影。”
“真是胆大包天！”
直至天蒙蒙亮，大火方被扑灭，只是已经大体完成的四座木质主楼已经化为一堆灰烬。
李格非盯着疲倦的身躯，脸上尽是悲痛之色。
“没想到，真的被贤侄说对了。”
“这些人当真是手段下作，卑鄙无耻！”
……
姜临一大早便去了城北竹院，对郡学被烧之事一无所知，连续两个月的苦练，他的双手已经变得有些粗糙了。
可童渊依旧不准备传授他枪法，只是让他不断地练习基本功。
回到郡城之后，霍仲孺已经在瓷行等候，门匾上挂著红布。
“公子，已经备妥了。”
“进去看看。”
姜临走进瓷行，乃是一个宽敞的开间，占地足足二百余平。
率先入目的便是一个展台，青瓷瓶，青瓷罐，瓷碗等等一应俱全。
货架之上摆放著各类瓷器，皆是以青瓷为主，姜临看向一旁的霍仲孺：“冰裂纹可曾烧制成功？”
“回公子，没把握好火候，有些瑕疵。”
“摆在展台上吧！”
“是！”
“瓷碗的成本可曾计算过？”
“回公子，精品青瓷碗成本大致在五到七两一只，良品基本上在五两以下。”
“定价呢？”
“精品售卖二十两一只，良品十五两。”
“低了。”
姜临微微摇头，上前拎起一个瓷碗，底部印刻着江南瓷坊四字，开口道：“精品三十两一只，良品二十两。”
“这……”
霍仲孺的脸上露出一抹迟疑，轻声劝道：“公子，会不会高了些？”
市面上最贵的瓷碗，也才十五两，公子竟是直接将售价翻了一倍，真的会有冤大头采购？
姜临却是自信一笑：“物以稀为贵，我江南瓷坊烧制的瓷器，乃是天下独一份，此为垄断！”
“况且，寻常百姓本就买不起，我们的目标群体本就是达官显贵，富商士族。”
“有的时候啊，你卖的越便宜，他们反倒是看不上，卖的贵一些，反倒是能够满足一些人的虚荣！”
“改价吧！”
“是！”
霍仲孺连忙命人改价，大型瓷器如瓷瓶、瓷缸等烧制成本大概在十五两到二十两，售价则是在五十到八十两一件。
毛利润达到了成本的三四倍。
“都安排好了吗？”
“回公子，全安排妥当。”
“开张！”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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