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孺也是有些兴奋，当即走出瓷行，身后跟随着八位妙龄女子，每一位都面覆轻纱，手持油纸伞。
两个壮汉在瓷行的两侧擂鼓，一群乐师吹拉弹唱，八位女子便在瓷行前的空地上起舞，顿时惹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江南瓷器行，今日开张。”
“欢迎各位看官进去瞧一瞧，看一看喽。”
只见两位身着轻纱的女子托著两个木盘，摆放著精美的瓷器在人群前走了一圈，由众人观看。
“这……好大的阵仗！”
“你们快看那瓷器……色泽竟然如此鲜艳……”
“这是玉器吧？”
一道道惊呼声从人群中传出，当即有路过的富商停下脚步：“是天然居中展览的那些青瓷？”
“瓷行开业了，快去通知老爷。”
有小厮急匆匆的离去，仅仅一炷香时间，偌大的瓷行之中便已人满为患。
“我滴乖乖，这瓷碗竟然二十两一只？”
“还有三十两的呢！”
当即有一批人打起了退堂鼓，莫说是二十两，就算是十两一只，他们也消费不起啊！
可随着一些外地的行商走了进来，看到瓷器的品质后，心中便开始了思量。
市面上的瓷碗最高价可卖到十五两，而这江南瓷器行的品质远超市面上的青瓷，若是运到京城，良品卖个三十两定能引得达官显贵们疯抢。
至于精品瓷碗，卖个五十两恐怕也不算难吧？
毕竟，真正能买起的高端瓷器的人，无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三五十两对他们来说还真不算是钱。
若是能够运到大启……
一番思量之后，蒋员外直接找上了霍仲孺：“霍掌柜，这瓷碗可否给我批量采购一批？”
“蒋员外啊，实在抱歉，你也知道，咱家的瓷器烧制难度远非市面上的青瓷可比，如今产量实在是难以供应……”
“好，那我从店里购上?只，可能供货？”
“这……”
霍仲孺虽然惊讶，脸上却是露出一抹为难：“不知蒋员外可有天然居的贵宾卡？”
“贵宾卡？”
蒋员外面色一怔，霍仲孺笑道：“实不相瞒，小店与天然居达成合作，他们帮我们免费宣传，而小店需要给持卡贵宾打折销售，并且优先供应天然居的贵宾。”
“铜卡可一次购买十只瓷碗，银卡可一次购买五十只，金卡则是可购?只。”
“若是无卡，一次最多购买五只。”
蒋员外愣了一下，忍不住赞道：“贵行真是好手段啊，在下学到了。”
“?了，前日天然居开业，刚好办了一张金卡。”
“不知能打几折？”
“金卡打七折。”
“嘶！”
蒋员外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他一盘算，一只售价三十两的精品瓷碗打七折，便是二十一两，足足剩下九两银。
?只青瓷，可是直接剩下九?两啊，直接将他办卡的花费给抹平了。
蒋员外当即大手一挥道：“哈哈哈，给我备上?只。”
霍仲孺也是心中大喜，看向一旁的貌美侍女：“给蒋员外备上?只瓷碗装车。”
?只精品瓷器，打完折之后售价二十一两，直接便是两千一?两的营收。
除去七两的成本，不算瓷行建设，人工等开销，一只净赚十四两左右。
一本万利啊！
很快，接连不断的有商人找霍仲孺订货，到了午时，便已经卖出三?只精品瓷碗，四?只良品。
“公子，咱们的供货量有些不太够了，可商人们还在排著队订购……”
“这可如何是好？”
前段时日烧制的一窑已经开窑，满窑两千五?只瓷器，成品却仅有八?余，加上之前烧制的三?余，一共也才一千多只备货。
如今排队的富商少说也有二十余，如何供应得上？
姜临稍作思忖，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下一次开窑在什么时候？”
“回公子，下次开窑准备三窑齐烧，皆是满窑，小窑两千五?件，大窑满窑六千，共计一万四千五?件，成品大概有五千件！”
“如今原料齐全，匠人们正在加紧赶工，最快也要七日之后……”
“既然如此，开启无货订购便是。”
“何为无货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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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先交三成的订金，七日之后给他们供货，并结清尾款。”
“这……”
霍仲孺有些目瞪口呆，姜临却是悠哉开口：“与他们定下契约，十日之内供货，告诉他们，想与我江南瓷器行长期合作的。”
“我行会推行客户分级制度，进货量达?只为一级，达五?只为二级，达一千只为三级。”
“日后供货，会依照等级，优先向高级客户供应。”
“并且，在三个月内，我行会推出新款瓷器，届时，新款瓷器也会优先供给高级客户。”
姜临的一番话让霍仲孺大受震惊，当即脸色大喜道：“公子稍等，小人这就去与商人们交涉。”
霍仲孺将一众欲要订货的商贾请到后院，将姜临提出的订货制度一一告知，一众商人们当即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
这些瓷器本就售价极高，他们收购过去还不知反响如何，如今竟然还要让他们无货订购，三成的预付款？
最终留下的仅有十余位客商。
“霍掌柜，我直接订购五?只！”
“五?只？”
霍仲孺也是有些惊讶，五?只就算是有天然居金卡，预付款也达到了三千余两，这位员外好大的魄力啊！
“好，张员外，咱们签订契约吧！”
“霍掌柜，我订三?只精品瓷，七?只良品瓷。”
霍仲孺已经有些麻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还没见到货，就敢直接花费数千两的预付款。
可他不知道，自古以来，哪有亏本的商人？
这些人比常人要精明的多，不管是前瞻性还是对市场精准的把握，这些人能够从一众小商小贩中脱颖而出，本就有不小的魄力。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第二批五千只的瓷器已经全然预售出去。
预收款也是足足收了三万两！
真金白银！
“霍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都订过了，怎么轮到我们就没货了？”
还有十余位商贾没订上货，有些气急败坏，找霍仲孺讨要说法。
霍仲孺赔著笑，一脸歉意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诸位也知道，瓷器烧制，一月最多两炉，小点产出有限，五千只已是极限！”
“第二批确实已经订完了，抱歉啊诸位！”
听到霍仲孺这些话，商人们依旧不肯罢休：“第二批订完了，第三批呢？”
“老夫要定制第三批！”
“这……”
霍仲孺有些为难，没有得到姜临的指示，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当即前往请示姜临。
“不急。”
“告诉他们，七日之后，在天然居三楼宴廷开办第三批订货会。”
“让他们候着便是。”
“公子，如此一来，岂不是将他们都开罪了？”
“怕什么！”
姜临却是满不在意的道：“如今青瓷只有我们一家能供，是他们求我们，不是我们求他们！”
“得罪了这一批，自然还有下一批！”
“是！”
霍仲孺将消息告知他们之后，一群人只是悻悻而归。
“回去之后，建造大型龙窑。”
“继续扩大规模！”
“是！”
霍仲孺经此一日后，也是信心十足，走起路来都步步生风。
“公子，大爷请您回府。”
“哦？”
“出什么事了？”
“郡学被烧了。”
陈禄的话音落下，姜临却是丝毫不感到意外，淡笑道：“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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