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姜长林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他实在不愿在孙儿面前破坏光辉伟岸的长辈形象。
毕竟，山贼之王，说出来似乎也不那么光彩。
“倒也不是。”
“只是在做生意的时候，咳咳……揽了点副业。”
“造反？”
姜长林的眼珠子一瞪，愤愤道：“造谁的反？”
“他们也配？”
姜临见老爷子有些急眼了，也不敢再调侃，而是笑吟吟的道：“爷爷，其实孙儿也有些事情想要知会你一声。”
“哦？”
姜长林神色不变的望着他，笑吟吟的道：“和夌家丫头那事儿？”
“……”
“此事既然你父亲已经给你许下了，老夫自然不会反对。”
“不是……爷爷！”
“孙儿不是要说这个……”
“那你说说看。”
“咳！”姜临清了一下嗓子，正欲开口，只见姜肃迈著大步走进了别苑：“哈哈哈，临儿，我的麒麟儿！”
“？”
姜临一脸的不解，姜长林则是蹙著眉头看着他：“多大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爹，你是不知道。”
“临儿他前夜在天然居大出风头，一夜名动江南。”
“说说看。”老爷子依旧淡定。
“是这样爹，前天夜里，天然居有一群青年才俊赋诗作词，每一首皆是足以名传千古的杰作。”
“临儿竟然也写了一篇文章，被文坛大儒们推崇备至，如今已经名满江南！”
“而那夜的七位青年才俊也被称之为‘天然七才子’。”
姜长林神色诧异的看了姜临一眼，问道：“临儿，这是真的？”
姜临含蓄一笑，轻轻颔首。
“哈哈哈！”
“不错，我姜家要出一位文武全才啊！”
“比你爹强多了。”
姜肃躺枪，面色瞬间垮了下去：“爹，你夸他就夸他，偏要踩我一脚作甚？”
“呵呵！”
姜长林冷笑，随后摆了摆手：“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和临儿还有话要谈。”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谈你们的，怎么还撵人了呢？”
“咳咳，父亲。”
姜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向姜肃道：“既然爷爷撵你走，自然是有些话不想让你听啊！”
“你这逆子！”姜肃看着姜临贱兮兮的笑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和为父说话呢？”
“呵呵，方才还麒麟儿，现在又成逆子了。”
“父亲，您这变脸速度可真快啊！”
姜肃：“……”
看着姜大人闷头离去，姜临才看向姜长林：“爷爷，您缺钱吗？”
“钱？”
姜长林有些诧异，琢磨著难道是孙儿的岁钱不够用了，要找他要钱？
“爷爷不缺。”
“孙儿可是要用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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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孙儿毕竟长大了，用钱的地方多了，是爷爷疏忽了。”老爷子一脸宠溺的望着乖孙：“待会爷爷让陈禄给你三千两。”
“不是……”姜临摇了摇头，轻笑道：“爷爷要谋大事，怕是要耗费诸多钱粮。”
“孙儿这些年做了点小生意，手头也攒了些积蓄，爷爷要是用的话，孙儿这随时可取。”
“哦？”
“我孙儿也会做生意了？”
老爷子神色颇为诧异，饶有兴趣道：“给爷爷说说，攒了多少银子？”
“嗯……爷爷要是用的话，多了不敢说，百万两银子，孙儿还是掏得起的。”
“百两啊……”姜长林微微颔首，目光赞赏道：“不少了，我孙儿也会赚钱了，哈哈哈！”
“爷爷，不是百两，是百万两。”姜临强调了一下。
“你这臭小子，也会打趣爷爷了。”
姜临知道，不拿出一些事实，老爷子确实很难相信，毕竟他如今才十四岁。
“爷爷。”
“江南瓷器坊，您可曾听说过？”
“那是自然，江南瓷器坊的瓷器如今可是畅销大江南北。”
“孙儿开的。”
“什么？”
姜长林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姜临再次笑眯眯的道：“江南瓷器坊，是孙儿的产业，是我姜家的。”
“临儿……你……”
“不是在和爷爷开玩笑？”姜长林有些难以置信。
江南瓷器坊如今可是堪比聚宝盆啊！
传闻，每月从江南瓷器坊产出的精品瓷器不下万件，被一众行商们畅销列国，炒到了天价，甚至一瓷难求。
可如今临儿竟然说，是他的产业，他就算再相信孙儿，此时也有些难以接受。
“爷爷，江南瓷器坊的管事，您也认识。”
“正是八年前我姜家的家奴，名为霍仲孺。”
听着姜临的话，姜长林脸上也是多了几分肃穆：“没和爷爷开玩笑？”
“没有。”
姜临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不仅是江南瓷器坊，江南瓷行，酒坊，酒行，都是孙儿的产业。”
老爷子沉默了，他辛辛苦苦打拼多年，过著刀口儿上舔血的日子，才攒下一点家底儿，可如今，孙儿却告诉他已经攒下百万两。
要知道，如今大衍国库一年的税收也才七八百万两银子。
这种挫败感，尤其是自家小辈，在某方面达到超出自己想象的成就，作过父母的都知道，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其实老爷子不知道，姜临攒下的可不止是百万两，且不说酒坊酒行以及天然居，单是一个瓷坊八年来就创造了不少于两百万两的收益。
说姜临富可敌国也毫不为过，哪怕是有隐鳞这个吞金兽，仅靠天然居也足以供养！
“我姜氏麒麟儿长大了啊！”
“原来，我乖孙已经成长到能为老夫遮风挡雨的地步了吗？”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列祖列宗，难道你们是在怪我做错了吗？”
老爷子一言不发，只是眼眶有些湿润，神情也是一变再变，有欣慰，有落寞，有纠结，却从未露出过质疑。
“姜临啊！”
“没想到短短数年间，你已经成长到爷爷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爷爷很高兴，为我孙儿高兴。”
姜临沉默了，这是老爷子第一次称呼他的全名，以前姜长林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而如今，却是真正把他视作大人了。
以后，姜家要靠我遮风挡雨了吗？
“今夜午时，到正堂见我。”
“莫要告知任何人，包括你父亲。”
“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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