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胤禛成为追款大臣,这孤臣就如同杀人的刀(1 / 1)

在胤禛和胤祥回北京的半道儿上,康熙老爷子就已经下了命?,指定让胤禛当追款大臣。

没过多久,四爷、十三爷这一行人就到了朝阳门外。为了迎接四爷和十三爷风风光光地回来,道路两边儿的人都挤成了人墙,绵延出去好几百米远呢。就瞅见七顶四台的御轿稳稳当当地落了地,七位阿哥都在这儿聚齐了。

没多大一会儿,两顶八台的御轿慢悠悠地出现在大伙眼前,这就是四爷和十三爷坐的轿子。

礼仪官扯著嗓子,可劲儿地高喊道:“奏乐,奏乐!!!”

四爷一下轿,站定了,立马就觉著哪儿不对劲。八抬大轿、十二盏明灯、八面龙旗呼啦啦地飘着,再加上奏起的鼓乐,这可都是皇上才能有的待遇啊。四爷心里头正琢磨著刚接下来的追款差事呢,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他压低声音对老十三说:“今儿这情况不太对劲儿啊,你去吩咐下去,仪式就照老样子进行,但咱坚决不能下轿。”

四爷的随从麻溜儿地跑到礼仪官跟前儿,说道:“王爷和贝子爷有话,说今儿这礼制不合规矩,所以不敢下轿。”

礼仪官一听,眉头立马皱成了个疙瘩,着急忙慌地问道:“礼制哪儿不合呀,请钦差明示明示?”

随从一脸严肃地回答:“奏的这乐曲是皇上专用的御乐,龙旗多出来四面,宫灯也多了三盏。”

礼仪官一听,赶紧说道:“快快,把四面龙旗降下来,三盏宫灯取下来,改奏凯旋?。”

随着那激昂的凯旋乐 “咚咚锵锵” 地响起来,胤禛、胤祥这才从轿子里走出来,迈著大步子上前跟大伙打招呼:“大哥、三哥啊,哈哈,八弟啊,弟弟们都来啦。”

四爷眼睛这么一扫,就瞅见那儿整整齐齐地摆着不下二十桌酒席。四爷心里头暗自琢磨:“好家伙,刚在扬州城隍庙给那些盐商摆了个百万鸿门宴,这一转眼自个儿就进了别人设的温酒局了。”

紧接着,就开始一轮轮跟车轮子似的敬酒了。

头一个儿,魏东亭以长者的身份,满脸堆笑地恳请四贝勒爷赏个脸。老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呐,这酒要是喝了,往后跟人要钱的时候,那情面可就不好抹开了。

胤禛抬头一看,说道:“魏老爷子,哎…… 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酒我不能喝呀。”

四爷总算是硬著头皮闯过了这第一关。紧接着,大爷胤禔端起酒,扯著嗓子大声说:“老四啊,你刚晋升郡王,这可是大喜事,干!”

胤禛神色倒是挺平静,回应道:“晋升郡王那是皇上的恩典呐,可如今我还没去谢恩呢,哪敢就这么接受祝贺呀,这酒恕我不能喝。” 得嘞,第二关也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然后八爷胤禩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说:“四哥呀,您这次去江南赈灾,那可是办得圆满漂亮,救了老多老百姓的命了,这功德可大了去了,我敬您这杯酒。”

四爷反应那叫一个快,立马反问:“八弟,你见过扬州那堆积得跟小山似的尸体不?见过就在眼前活生生饿死的惨状不?见过为了葬母只能卖身的可怜场景不?八弟,你说说,我有啥脸面喝这酒?”

胤禩一下子被问得愣住了,“呃……” 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这么说,倒是小弟我考虑得不周到了。” 就这么著,四爷凭著自个儿的智慧又闯过了第三关。

八爷使了个眼色,老十四胤禵就走上前来敬酒了。他和四爷虽说算是同胞兄弟,可又不是一个妈抚养长大的,感情嘛,也就那样,不算多深厚。老十四满脸堆笑地说:“四哥,我就以祝咱亲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为由,希望您能喝下这杯酒。”

胤禛举起酒杯,说道:“祝额娘的酒,咱等明天一块儿进宫,陪着她老人家喝多好啊。”

老十在旁边看着,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嚷嚷道:“四哥,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大哥的酒你不喝,八哥的酒你也不喝,老十四的酒你还不喝,指定更不会喝我的了。但我还是得问你,我敬你一杯,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把这酒喝了。”

胤禛心里头寻思,都已经拒绝这么多人了,抬眼一看,胤?都给跪那儿了,再推脱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保不准老九下一步就能把刀架脖子上。俗话说得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四爷干脆决定反客为主,扯著嗓子高声说道:“今儿这酒我要是不喝,指定得罪你们。可要是喝了呢,我就对不起皇上,辜负皇恩,回头没法跟皇上交差啊。这欠款要是追不回来,往后再有个灾难啥的,国家没钱可用,那我不就又辜负天下老百姓了嘛。要是你们都能痛痛快快地把欠款还了,不让我接这个差事、遭这份儿罪,我今儿就算喝得烂醉如泥,那也心甘情愿呐。咋样?”

那些欠了款的大臣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咋回答。

四爷紧接着又说:“既然你们都不喝,那就是瞧不起我胤禛,可不是我胤禛瞧不起诸位啊,失陪了。”

四爷这一番应对,那可真是太漂亮了,既驳了大伙的面子,还让大家觉得自个儿理亏,实在是高啊!

他们可不知道,朝阳门外百官摆温酒局 “煮” 胤禛这一幕,早就被康熙老爷子知道了。康熙吩咐李德权,直接把两位贝勒爷带到御膳房去吃饭,参见的事儿就留到明天再说。

“走。”

四爷和十三爷在御膳房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满汉全席,完事儿之后就各自回府了。

四爷府上,邬思道正在屋里穿衣服呢,四爷都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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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道一瞧见四爷,一下子就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四贝勒爷,您…… 您回来啦,在下邬思道。”

这时候,您猜怎么著?胤禛竟然对着邬思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啊…… 这可使不得,万万当不得啊。” 邬思道吓得赶紧摆手,一脸的惶恐。

“我出去办差这么多天没回来,让您在我这寒舍受苦了。” 胤禛一脸诚恳地说道。

四爷都身居高位了,还能这么谦逊地待人,那以后能没好报嘛?俩人从晌午开始,就这么天南海北地聊,一直聊到月亮都高高地挂在南天了。

邬思道心里头可纳闷儿了,不明白四爷为啥对自己这么客气。其实啊,这就是四爷用人的门道。他用人可不看那些表面的东西,就看重内在的品质;不稀罕那些花里胡哨的言辞,就关注实际行动。就好比夌卫,以前在街上行骗,可对身边人那是能赴汤蹈火;田文静不懂啥人情世故,可就敢跟那些强权贪官对着干。邬思道这人性格是挺执拗的,可他写的文章里处处都透著远大的抱负和非凡的才能。

胤禛背对着他,慢慢地就背起邬思道的文章来。

这可把邬思道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心里头暗自感慨,都过去十年了,四爷居然还记得自己写的文章。邬思道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四阿哥那可是个有心人,值得自己死心塌地地辅佐。随后,他就把自己对这次追款差事的看法说了出来,那难度,简直就跟登天似的。而且不管最后欠款能不能追回来,这人那是肯定得罪定了。

“邬先生的意思,这差事我不该接?”

“不,一定要接。” 邬思道回答得那叫一个坚定。

“为啥非得接呢?” 胤禛满脸疑惑地问。

“这么多阿哥,为啥没一个乐意接这个差事?他们就是怕得罪人,更怕得罪了人还追不回欠款。要是王爷您也不接,那皇上,不就连个愿意为他分忧的儿子都没有了嘛?”

邬思道这话就跟一盆凉水 “哗” 地浇下来似的,胤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分忧可不光是为了当下这点事儿,更重要的是康熙老爷子在考验这些阿哥,看谁能为以后的大清江山分忧解难呐。

四爷觉得这话太直白了,不禁打了个哈欠,想着赶紧结束这谈话。

临走的时候,邬思道给四爷提了个建议:“这次追款,得罪人那是没办法的事儿,但您可以找个人帮您分担点儿压力。”

隔天,在康熙老爷子的寝宫,康熙对儿子这次在江南赈灾的表现那是相当满意。爷俩儿聊著聊著,就说到土地税收的问题上了。胤禛眼睛一瞪,目光坚定,言辞那叫一个犀利:“土地税收一直都是按人头收,可这灾患年年都有,好多穷苦老百姓没办法,只能把地卖给地主,自个儿去给地主打工。就这么著,土地越来越往大户手里婖中,有地的老百姓是越来越少,可国家的税收呢,那是一年比一年少。就这一个毛病,就已经把朝廷给愁坏了呀。”

康熙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说:“你能瞅出这个毛病,说明你是用心琢磨了。朕能不知道这事儿嘛?朕都琢磨好几次了,想把全国的土地都丈量一遍,按照土地多少来纳税,好缓解现在这困境,可下面层层上报的数字全是假的。”

说著说著,话题又转到官官相护上了,当下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追缴国库欠款这事儿,谁都知道这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这么多皇子没一个敢去得罪人。“只要对朝廷有利,对大清江山社稷有好处,儿臣大不了就做个孤臣。” 胤禛咬著牙,语气坚决地说。

“好,有做孤臣的决心,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康熙老爷子说道。

以前啊,康熙对这个四儿子态度不冷不热的,就觉得他这性格不太招人喜欢。可经过这次赈灾,康熙算是看到老四身上的闪光点了。既然胤禛铁了心要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孤臣,康熙老爷子欣慰之余,就问道:“那你有啥条件不?”

“尽管提。” 康熙老爷子又补充了一句。

胤禛就一个请求,想要两个人,一个是十三阿哥胤祥,另一个就是自己带回来的孤臣田文静,恳请皇阿玛能恩准。

康熙老爷子想都没想,直接就说:“田文静你可以用,但老十三不行。”

“为啥十三弟不能担这个差事啊,请皇阿玛明示明示?” 胤禛着急忙慌地问。

“你真想知道为啥?” 康熙老爷子目光深邃地看着胤禛。

“儿臣想知道。” 胤禛一脸诚恳地回答。

“因为朕想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孤臣,这孤臣就好比杀人的?,一把就够用了,两把?都沾上血那没必要。再一个呢,十三阿哥那脾气太耿直了,耿直的人肯定心软,要是有人求到他跟前儿,他肯定抹不开面子,这样不就影响你干活儿了嘛。” 康熙老爷子耐心地解释道。

“儿臣明白。” 胤禛恭恭敬敬地回答。

“好,明天就进驻户部,开始追剿库银。” 康熙老爷子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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