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血洗江夏镇的消息如一阵狂风,从十四爷掌管的兵部迅速传了开来。九爷听闻此消息,心疼得直跺脚,那可是被年羹尧搜刮走的 700 多万两银子啊,仿佛被人活生生割走了心头肉。
而八爷则眉头紧锁,更在意的却是那神秘的《?官行述》。
老十四拍著胸脯向八爷保证:“八哥,您放心,我一定把背后的真凶查得水落石出。”
八爷神色凝重,叮嘱道:“这事要偷偷地查,但得打着官兵被杀的名义去办,明白吗?”
“是。” 老十四应道,眼神中透著坚定。
在四爷府上,年羹尧此次归来,不仅带回了至关重要的《?官行述》,还有个意外收获 —— 太子写给任伯安的密信。四爷看着年羹尧,脸色阴沉得可怕,对他屠城的行为颇为恼怒:“你可知你这一屠城,惹下了多大的祸事!”
年羹尧吓得赶忙跪地,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给主子惹了大祸。”
十三爷赶忙求情:“四哥,年羹尧虽然做事鲁莽,但他也是一心为了咱们,还请四哥从轻发落。”
四爷沉思片刻,说道:“罢了,你先到吏部述职,之后去?灵寺面壁悔过,不许四处乱跑。擦屁股的事,我和十三爷会帮忙处理。”
四爷转头看向邬思道:“邬先生,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年羹尧啊,年羹尧,这笔横财可发得不小。” 邬思道缓缓说道。
胤禛顿时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奴才,居然对搂钱这事只字未提。” 四爷心里琢磨,这小子搂了钱,却让我给他善后,必须得罚。
邬思道却微微一笑,摇头道:“四爷,俗话说,钱要花在?刃上,年羹尧就好比您手中的?,他自己想把?磨得更锋利,最终受益的不还是您这个持?之人吗?”
“可一味纵容,恐怕会养虎为患,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四爷忧虑地说道。
邬思道点头,觉得四爷说得有道理。
至于怎么解决这个隐患,那是以后的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官行述》从当铺赎出来。人选嘛,越生面孔越好,于是就选定了高福。
长话短说,高福一脸沮丧地回来了,没能把东西取出来。他无奈地说道:“四爷,当铺老板和任伯安有协议,这当必须任伯安本人来赎。而且一打听,这当铺老板还是八爷的门人。”
四爷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着急地说:“这下糟了,陷入死局了。”
邬思道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您忘了,还有我呢。正所谓剑走偏锋,兵行险招,既然正常办法行不通,那咱们就另辟蹊径。”
在永安当铺里,只见夌卫身着华丽的绫罗绸缎,右手拿着一只精美的青花鼻烟壶,一副公子哥的派头十足,操著一口地道的山西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掌柜的,我来当货。”
老板一看,好家伙,这是把家底都搬来了,貂皮大衣、珍珠玛瑙,整整两大箱。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串朝珠。当铺里常见当金银珠宝、田地房产的,偶尔也有当破鞋破帽的,可当朝珠还真是头一遭。
“这位爷,您这些物件都是府上的?” 老板疑惑地问道。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我府上的难道还是你府上的?” 夌卫装作生气地说道。
“那这朝珠呢?” 老板又问。
“额,我爹留下的呀,老人家早过世了,留着也没啥用。” 夌卫回答道。
老板暗自偷笑,心想着山西那边姓这种本家的,本地当铺不敢接,跑这儿来当,能多赚银子,还不损名声,这老板还挺会自我剖析,却不知自己已经一步步钻进了圈套。
最后,这单生意以 5 万两雪花银成交。
“收货。” 老板满意地说道。
在刑部大堂,胤祥气得满脸通红,把刑部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四爷府上被盗,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夌卫这边戏份结束,十三爷登场。原来,夌卫当的那些东西都是四爷府上的。十三爷以四爷府上被盗为由立案侦查,要求刑部一天之内必须找回失窃财物。
“调集刑部和顺天府所有差役,一天之内,必须把四爷府上被盗的东西都给我找回来!” 十三爷大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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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官员们面露难色。
“对,就一天!” 十三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雍王府,十三爷兴奋地告诉四爷:“四哥,我这边前戏已经准备好了,今晚保证让你见到《百官行述》,你也该准备进入角色了吧。”
四爷一笑:“我的戏份你放心,就怕你不能按时收场啊。”
邬思道在一旁笑着说道:“今天十三爷既然说能破案,那就肯定能破,哈哈哈…… 还是通知厨房准备酒席要紧。”
胤禛还是有点不放心。
要说这几人打的什么哑谜,这酒席又是怎么回事呢?
您接着往下看,经过一天的查访,得知永安当铺收了这批货,十三爷立刻下令包围当铺,不许任何人进出。
“老十三啊,我算服了你了,这办案子,你还真有一套。” 四爷夸赞道。
“四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说一天就一天。” 十三爷自信地说道。
“那好,你去搜赃物,我去请客。” 四爷说道。
“走。” 十三爷应道。
话分两头,先说说四爷府上。四爷邀请了老八、老九、老十四等人。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四爷一上来就跟哥几个套近乎:“我跟哥几个一样,被太子怼了,现在也在家撂挑子呢。没想到人在家中坐,麻烦从天上来呀。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年羹尧进京述职,今天来我这儿,说那个叫刘八女的钦犯从刑部大牢逃了出去,他奉毓庆宫的命令,到江汉镇抓人,结果遭遇抵抗,就把刘八女的庄子给灭了,哎,连八弟、九弟的门人任伯安也给一刀杀了。我听了气得不行。”
四爷一边说,一边观察著众人的表情,随后,四爷当着众人的面把年羹尧数落了一顿:“他做事没分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晚上睡觉还磨牙放屁。虽说年羹尧这事占理,可毕竟断了大家的财路,我看他们活该倒霉。所以今天摆下宴席,一是让年羹尧这奴才给八弟、九弟赔个不是,二是借这个机会把江夏镇的事问个明白。” 这就是四爷请客的目的。八爷等人吃了哑巴亏,但面子上不能丢。
“四哥这话说得,我们哪能怪年羹尧呢,他也是奉命行事。” 八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几个阿哥吃了亏,也没心思再吃下去,便起身告辞。
在永安当铺,十三爷以搜查为由进入库房,很顺利就找到了夌卫当的东西。有了这个由头,就可以放开手脚搜查了。稍微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贴著封条的《百官行述》。
四爷府上今天请的可不只是八爷党,太子、三爷和马齐也在邀请之列。很明显,四爷要有大动作。一桌子人各怀心事,等著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时,门外十三爷带着箱子回来了。
高福给了四爷一个眼神,四爷知道事情成了,这场戏也该收场了。四爷随手端起一杯酒,示意自己要进入角色了。他让人把四只箱子抬上来,箱子一落地,四爷便开始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想必大家都知道,就是《百官行述》。有了它,就相当于掌控了半个朝廷。执笔人任伯安是谁?是八爷、九爷的门人,现在又想转投太子门下。要是这《百官行述》落到他们俩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四爷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往小了说,有人会借此满足私欲,为所欲为;往大了说,甚至可能图谋不轨,犯上作乱。这样的人和事,别说是我大清建国这几十年没有,就是纵观历朝历代的史册,那也是闻所未闻。”
马齐一拍桌子,怒道:“此人罪该万死!”
“哎,马哥息怒。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暗中与任伯安勾结,企图利用《百官行述》掀起一场?潮。” 四爷说著,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太子。
四爷不愧被称作 “朝鲜冷面王”,一点情面都不留,把太子狠狠数落了一番。随后,他把十三爷下令年羹尧暗中捉拿任伯安等人,遭遇抵抗后屠城的事说了一遍。
胤祉拍手叫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年羹尧功劳不小啊,哈哈哈哈哈哈……”
年羹尧的事算是摆平了。接下来,四爷决定当众烧毁《百官行述》,以免它祸乱朝纲。太子和八爷虽然心疼,但也只能苦笑着同意,因为这东西一旦曝光,就是个大麻烦。
“这《百官行述》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为了大清的安稳,还是烧了吧。” 四爷说著,便命人点火。
《百官行述》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虽然在场的每个人都面带笑容,但有些人心里估计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四爷为什么要烧毁《百官行述》,而不自己留用呢?其中一点就是邬思道说的 “争是不争,不争就是争”。因为四爷手里的筹码已经足够,他要做的就是维持自己的形象,防止别人弯道超车。至于还有什么深层含义,就看每个人自己的理解了。
对了,这场酒席中最关键的一个人就是马齐。所有的事情都会通过马齐的嘴传到康熙耳朵里,这也正是四爷最希望看到的。一套《百官行述》引发了一系列后果:第一,太子的欲望破灭,还留下了密信这个把柄;第二,八爷党的金库被端,元气大伤;第三,四爷展现出公正廉明的形象,又为康熙分忧,在康熙心中的分量又加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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