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好家伙,搭上刘墨林一条命的代价,弘历这才总算是躲过了一劫。由夌卫和图里琛一路护送著,眼瞅著马上就要干到北京了。
图里琛骑着马,那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神色紧张地对夌卫说:“我说夌卫啊,待会儿到了潞河驿,你可千万得稳住喽,麻溜儿地赶紧追上他。可千万别出啥岔子,要是整出点啥幺蛾子来,咱哥俩儿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夌卫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一刻都不敢松懈,赶忙回应道:“那必须滴呀!可千万别让他自个儿进驿站,要是让他见着弘时,俩人干起来,那可就彻底坏了皇上的安排。除了咱几个保驾,在回京之前,可不能再出一丁点儿乱子。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根儿汗毛都不能懈怠。”
你瞧,这俩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都知道背后搞鬼的就是弘时那小子。
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潞河驿。嘿,弘时早就跟那儿等着呢。就因为刺杀这事儿没成,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怦怦直跳,那小心肝儿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他心急火燎地,就想赶紧知道自个儿到底有没有暴露,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子慌乱劲儿。
弘时瞅见夌卫他们,着急忙慌地问:“夌卫,抓到人了吗?” 那声音因为紧张,都有点微微打颤了。
夌卫瞅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告诉他:“刺客都让人给灭口了,啥证据都没留下。”
弘时一听,又赶忙追问:“知道这些逆贼是啥来路不?” 说话的同时,眼睛死死地盯着夌卫,就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啥猫腻来。
这时候,弘历在一旁介面说:“瞅他们那长相和穿着,好像是北方那旮旯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估摸是为我在山东杀掉的官员来报仇的。” 弘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看着挺平静,可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弘时身上瞟,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
弘时听了这话,心里那块大石头 “扑通” 一下,总算是落了地。暗自庆幸,还好没留下啥把柄。本来他都打算破釜沉舟,拼个鱼死网破了,这也是夌卫嘴里说的雍正的安排,就怕弘历一个冲动,把弘时逼得狗急跳墙,再做出点更出格的事儿来。
这兄弟俩在这儿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好一阵子,就一块儿打道回京了。
回到宫里,弘历一见到雍正,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说道:“托皇阿玛庇佑,儿臣可算平平安安地回来啦。皇阿玛,您就别再追究这事儿了呗,儿臣实在不愿意因为这事儿整出个大狱来,更不想因为我,让皇阿玛和皇额娘为我操心费神的。” 弘历说著,脸上摆出一副孝顺又懂事的模样,可那眼底却闪过一丝贼溜溜的、不容易让人察觉的狡黠。
弘历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有时候不争反而是争,不杀比杀更有威力。他越是装得善良无辜,皇阿玛说不定就越担心。借帝王之手,灭掉自个儿的同胞血亲,这就是弘历心里琢磨的帝王之术。
最后,弘历又跟雍正说:“皇阿玛呀,刘墨林为了救儿臣,把自个儿的命都搭进去了。他临死前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追封他媳妇为一品诰命夫人,皇阿玛,您就了却他这桩心愿吧。” 弘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叫一个诚恳,眼里还泛著泪花,就好像真的对刘墨林的死悲痛得不行。
“好吧!” 雍正答应了下来,他看着弘历,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复杂劲儿,有那么点儿欣慰,又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担忧。
弘历一听,赶紧打发人去告诉刘墨林的媳妇:“瞬卿,瞬卿,皇上赐你诰命夫人啦,快开门呐。”
那人得了令,一路小跑来到刘墨林家,到了门口,一边 “砰砰砰” 地敲门,一边扯著嗓子大声喊著。可那闺房还是原来的老样子,门窗关得紧紧的,却早就没了刘墨林的身影。
曾经在这屋里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 “嗡嗡” 直响,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死寂。就盼著这对苦命鸳鸯能在来世再相逢,手拉手儿地过上好日子,再也不分开,远远地躲开这宫廷里头的纷争和权谋算计。
那去报信儿的人,一边敲门,一边还念叨著:“嫂子,嫂子,您听见没?皇上开恩啦,赐您诰命夫人的封号,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可屋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
过了好一会儿,门 “嘎吱” 一声开了,刘墨林的妻子瞬卿走了出来。
她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听到这消息,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挤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墨林啊,你听到了吗?皇上赐我诰命夫人了,可你咋就撇下我走了呢……” 说著,眼泪 “唰” 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那报信儿的人看着瞬卿这副模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安慰道:“嫂子,您节哀顺变呐。刘大人为了救四爷,那是尽忠了,这也是他的荣耀。您往后的日子,也有个盼头了。”
瞬卿擦了擦眼泪,说道:“荣耀?这荣耀要来有啥用?没了墨林,我要这诰命夫人的封号又能咋样……” 说完,她转身慢慢地走进屋里,那背影看着说不出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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