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现在不好解释，也不能再用这个话忽悠薛蟠，
否则他跑出去宣传一波，那别人都跑过来问，岂不是给那赌场再添了把火。
“蟠兄弟，那天我们赢了银子，确实是真的，但这个有德缺德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天上赌场的人，是我一个手下的儿子，他就是因为赌博欠下的高利贷，
我那天说他有德必胜，是故意那么说，给他壮胆的，
你想想，他要是真的有德必胜，那之前怎么还会输的那么惨。”
张秀的解释，让薛蟠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里，顿时起了一头雾水，摸著自己的大脑袋，低着头细细捋了起来，
“张大哥，你是说，你那次赢钱，跟德行没有任何关系？”
“不错，那都是我乱说的。”
“可是，那你是怎么做到，随便押注都能赢的？他们可都说，那天庄家还出了老千的。”
薛蟠满脸疑惑，完全想不明白。
实际上，这个问题也不只是他，林凯他们，还有赌场钱掌柜等人，也都没搞明白。
那天张秀他们走后，赌坊关了门，钱掌柜他们重新测试了一下骰子和骰盅，结果他们的机关没有任何问题。
而从张秀全程的表现来看，他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管怎么押都必赢一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除了张秀自己，怕是谁也不知道了。
“蟠兄弟，既然赌场可以出老千，那我怎么就不能，这不过是我的手段，比他们更高明罢了。”
张秀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赌场顺着他之前的忽悠，以此打起了广告，他不能再继续这个方式，只能把这事归结到出千上来。
“出老千？”
“张大哥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赢，是你在出千？”
“不错，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自己上去赌的原因之一，
只要我不靠近赌桌，又隔着距离，那不管怎么赢，他们都没法给我扣出千的帽子，
因为他们根本发现不了，我到底是怎么操控骰子的，连他们的机关，都起不了一点作用。”
张秀这次说了真话，但薛蟠的脸上却满是怀疑，隔空操控骰子，这怎么可能做到。
“张大哥，这，不是小弟不相信你，只是，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哈哈，蟠兄弟，你信不信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那赌场，他们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别信，
你刚刚说的前天那个事，我敢肯定，就是那赌场刻意演出来的把戏。”
张秀摆了摆手，薛蟠这时仍旧心有疑惑，随后试探著问道，
“张大哥，那您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您是怎么操控骰子的？”
“那怎么行，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以后还得传给后人的，哪能随意展示。”
“张大哥，您就开开恩，让小弟见识一下嘛，您不用展示细节，只需要给我看看，这个骰子是怎么变了点数的。”
薛蟠一边嚷嚷起来，还一边从袖子口袋里掏出两颗骰子出来。
同样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败家子，这种方便携带的赌具，他的身上自然不缺。
张秀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毕竟以前的张华，也同样是如此。
何况薛家还是出了名的喜欢赌，哪怕是以“大家闺秀”自居的薛宝钗，还让她的贴身丫鬟和贾环赌钱呢。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给你演示一下吧。”
张秀故作叹气，探手过去，从案上的的茶盘里拿起一只茶碗，将它推到薛蟠面前。
“蟠兄弟，你摇骰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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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眼睛一亮，拿起茶碗，将两颗骰子放在里面，用手盖住碗口，左摇右晃，摇了片刻，方才将碗扣在案上。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张大哥，你押哪个？”
摇起骰子，薛蟠顿时就来了精神，此时正满脸兴奋的看着张秀，等着他押注。
张秀见他这样，不由想给他一点教训，微微笑了起来，脸上略带一丝挑衅的说道，
“蟠兄弟，你这是想跟我赌？还想要我下注？”
“张大哥，既然来了兴致，咱们就来玩两把好了。”
见他眼冒精光，满脸兴奋，张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行，那用什么做赌注？”
“当然是银子啦。”
“好吧，那咱们就玩两把，也不要玩太大，我就出一钱银子，输没了就不玩了。”
“一钱银子？这么少？行吧行吧，就听张大哥你的。”
听到他要玩这么小，才一钱银子，薛蟠的脸上，不自主的露出一丝嫌弃。
张秀并没有在意他的小表情，只是心里再次叹息了一声，随后继续挖起了坑，
“蟠兄弟，只一钱银子，我也懒得去拿了，干脆我每次都直接下注，只要我输了，咱们就不要玩了。”
“行行行，张大哥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快点下注吧。”
薛大傻子还没意识到不对，一个劲的催著张秀下注。
虽然他已经听过，张秀一两银子赢了八千两的故事，
但那是一两，现在是一钱。
这里可差了十倍，就算他再连赢13把，也只不过是800多两银子罢了。
对指数增长规律一无所知的薛蟠，哪里知道，800到8000，其实只需要再翻四次就可以了。
“好，那我这把押小。”
“小？买定了吗？那我开了噢。”
张秀笑着点了点头，薛蟠翻起茶碗，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再来再来，我输张大哥一钱银子。”
“蟠兄弟，不着急算银子，先玩就行了，最后一起算。”
“好，张大哥爽快，来来来，继续继续，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
“啊？又是小？连着20把小啊。”
一刻钟过去，薛蟠再次翻来茶碗，看着下面“1+4”的两颗骰子，满脸郁闷。
“哈哈，蟠兄弟，都20把了吗，那现在你应该输我多少了？”
“我也不知道啊。”
薛蟠不由挠了挠头，他完全不能理解，那一钱银子，现在积累到了什么程度。
这种数字游戏，没玩过的人，很容易陷入认知错觉。
“要不，咱们先算一算？”
薛蟠点了点头，随后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13把是800两，14是1600，15是3200，16是6400，17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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