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 年的春天,四九城的玉兰花开得正盛,四合院的屋檐下,燕子衔泥筑巢。张晓与林悦、张倩和霍明轩的婚礼余热未散,张建国夫妇和娄半城夫妇满心期待着下一代的降临。然而,张建国却整日心事重重。
娄晓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清晨,她端著刚磨好的豆浆走进书房,见丈夫想什么心事,终于忍不住开口:“建国,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自打孩子们成婚后,你就魂不守舍的。” 张建国握著妻子的手,欲言又止,喉结动了动才说:“晓娥,我想出去几天,有些事,我必须去弄清楚。”
娄晓娥眉头紧锁:“什么事这么神秘?连我都不能说?” 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犹豫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不安。张建国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这次的事,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我要是不去,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看着丈夫眼中的执著,娄晓娥坚定地说:“那我陪你一起去,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
张建国紧紧抱住妻子,眼眶微微湿润。随后,他联系助手,迅速订好了前往杭市的专机。出发那天,晨光微熹,四合院的门扉轻启,张建国和娄晓娥并肩走了出来。管家望着两人的背影,小声叮嘱司机:“一定要照顾好老爷和夫人。”
专机平稳降落在杭市机场,一辆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多时。由五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出机场,朝着浙省下属的小县城疾驰而去。车窗外,江南的春色如画,嫩绿的秧苗在水田里随风摇曳,白墙黑瓦的农舍点缀其间,可张建国却无心欣赏,他的目光一直车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娄晓娥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双手冰凉且微微颤抖:“建国,别太紧张。无论前面是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张建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当车队驶入县城,道路逐渐变窄,两旁的建筑也愈发古朴。再往前,车队拐进一条乡间小路,颠簸中,张建国的心跳越来越快。终于,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村落轮廓,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樟树,还有村头的晒谷场,都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张建国猛地推开车门,快步走下车。春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娄晓娥赶紧跟上,见丈夫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发抖。“建国,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建国打断:“晓娥,你在这里等我,我想自己进去。”
娄晓娥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张建国深吸一口气,朝着村子走去。每走一步,心跳都愈发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路过儿时玩耍的晒谷场,那里几个孩童正在追逐嬉戏;经过曾经的小学堂,朗朗读书声传来,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终于,他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低矮的砖墙,斑驳的木门,门楣上贴著褪色的春联。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张建国鼓起勇气,缓缓推开木门。院子里,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 —— 那是他前世的父齂!齂亲还是记忆中温柔的模样,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逗得孩子咯咯直笑;父亲则坐在一旁,抽著烟,满脸慈爱。
张建国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迈不开步子。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想喊一声 “爸”“妈”,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生病,齂亲彻夜守在床头;上学时,父亲省吃俭用供他读书;自己意外离世后,不知道父齂会多么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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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晓娥见丈夫许久未归,心中担忧,便循着小路找了过来。推开门,她看到张建国泪流满面地站在院子里,目光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轻轻走到丈夫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
“建国,这是……” 娄晓娥轻声问道。张建国哽咽著说:“这是我前世的父母,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我……”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转世重生。可现在,他们就在我眼前,活生生的……”
娄晓娥将丈夫搂入怀中,轻声安慰:“别难过,既然命运让你再次见到他们,就是一种缘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好好面对。” 张建国靠在妻子肩头,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此时,屋内的母亲似乎察觉到院子里有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张建国慌忙擦去眼泪,与母亲四目相对。母亲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露出和善的笑容:“你们是?”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姑娘啊,我们是路过的,想讨口水喝。” 母亲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给他们倒上两杯热茶。坐在简陋的堂屋里,张建国看着眼前的父母,心中五味杂陈。他多想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他们前世的儿子,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娄晓娥见状,主动与母亲攀谈起来,询问村子里的情况。张建国则默默打量著屋内的一切:墙上的老照片、掉了漆的八仙桌、墙角的农具,每一样都承载着他前世的回忆。父亲坐在一旁,偶尔插上几句话,声音还是那么熟悉,让张建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临走时,母亲非要塞给他们几个刚摘的果子。张建国接过果子,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前世的温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父母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脸上挂著淳朴的笑容。
回到车上,张建国望着渐渐远去的村子,心中?感交集。娄晓娥握住他的手:“别太伤心,知道他们过得好,你就放心了,后面我们照顾一下就行。” 关于转世什么的事,娄晓娥并没有多说。张建国点点头,将头靠在妻子肩上:“晓娥,谢谢你陪我来。看到他们,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虽然不能相认,但能再看他们一眼,我已经很满足了。”
车队缓缓驶出村子,张建国望着窗外,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不是悲伤,而是释然。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新的轨迹,有了爱他的妻子、懂事的儿女,还有蒸蒸日上的事业。但前世的父母,永远是他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乡间小路上,为这次跨越时空的重逢画上了一个温暖的句号。张建国握紧娄晓娥的手,心中默默祈祷:愿前世的父母,今生平安喜乐。而他,也将带着这份特殊的回忆,继续与心爱的人携手走过未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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