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厅内。
老位置。
昨晚的突然出击，虽然没能取得决定性成果。
但艾莉诺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能吃能睡。
连着给咖啡加了三勺糖，她慢悠悠的搅拌，端起来喝了口，觉著味道可以了，才自顾自的点点头。
然后把云苓递过来的独家情报，瞥了一眼……
“啪！”
一拍桌子，艾莉诺贵族大小姐的姿态，瞬间破功，她‘噌’的起身，磨牙道：
“这个陈子涛昨晚还去了管理者那儿？”“这么说，昨晚陈子涛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是因为管理者插手了？”
提前展开了影界，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瞧着有些失态的艾莉诺，云苓笑容清浅：“别那么激动，你应该是想多了，管理者大人，应该不至于如你想象的那般肤浅。”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艾莉诺藏着尴尬，缓缓坐回去，煞有其事的说道：“咳……也对，虽然他常常给我挖坑，但还不至于以这种方式耍赖。”
微微一顿，她又吐槽般嘀咕一句：“就算真要耍赖，他肯定也会不留一点痕迹，让人抓不住把柄。”
云苓带来的独家情报，并不是什么难以调查到的内容。
陈子涛昨晚短暂的，在江城大学附近暴露过行踪。
这是安全局凌晨时分就查到的情报。
只是情报科并没有关注到一个细节，那就是陈子涛在大学附近出现时，手里还提着奶茶……
云苓去过奶茶店，亲自体验品尝过，自然能一眼辨认出个性分明的奶茶包装。
“你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在意那个赌局，我是说，你和管理者之间的赌局。”
慢条斯理的喝着早茶，云苓笑意优雅，边继续话题。
“在意赌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艾莉诺恢复平时的高冷，淡淡道：“其实赌注什么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就是想赢一次。”
云苓眨著美眸问：“为什么一定想要赢一次？”
艾莉诺搅著咖啡，面露回忆之色：“非要讲的话，大概得从我刚接受管理者的契约，成为守岸人时说起……”
“我刚进入机械教会的时候，事情并不顺利，尽管机械教会接纳了我，并且给了我很好的待遇，但问题是，我并没有如旁人所想的那般聪慧优秀……”
“大概就是在一个全是天才的班级里，你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普通人，虽然谈不上笨，但就是普通，其他同龄的孩子，在谈论高阶函数的时候，我还在掰手指，想着乘除法怎么这么难……”
“偏偏我还不能离开那样的环境，每天只能装作很高冷的样子，拒绝和任何人交谈，以免暴露自己是个笨蛋的事实，还要避免被机械教会认出真面目，扫地出门。”
机械教会的天之骄子，智慧塔的登顶之人，原来还有这种经历。
云苓对这个故事感到十分新奇，追问：“这和打赌有什么关系？”
艾莉诺哼哼了声：“当然有关系了，我又不傻，融入不进去的环境，干嘛非要融入，当不成天才，就当普通人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就跟管理者说，我要离开机械教会……”
“于是管理者就说，要和我打个赌，赌局很简单，赌注则是，如果我赢了，我就可以离开机械教会，如果我输了，就必须继续留在机械教会。”
云苓猜测道：“然后你就输了，而且一直输？”
艾莉诺点点头：“输到最后，我已经不再提想要离开机械教会的愿望了，只是单纯的，想要赢管理者一次。”
云苓面露了然之色：“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那么聪明，可后来，又是怎么成为天才的。”
艾莉诺轻描淡写的道：“有一天突然开窍了呗。”
云苓微笑和沉默。
她能猜到，艾莉诺的‘突然开窍’，应该还另有故事。
只不过这部分故事，艾莉诺大概是没打算现在讲给她了。
“好了，轮到我问你问题了。”
艾莉诺坐姿端正，盯着云苓疑问：“你一直好奇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昨天试探我就算了，这次又问，我感觉你好像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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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诺之前只是没挑明了说。
感觉云苓之前非要讲给她，千年恩怨的个人故事，就是一场铺垫。
就好像在说，姐妹，我已经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了，你也要告诉我哦……拜托，她又没那么强烈的分享欲！
“谈不上是什么别有目的，只是想知道，在你眼中的管理者，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仅此而已。”
不著痕迹的深吸了口气，云苓的语气和表情里，都透著真挚。
只不过，云苓稍有保留。
她想弄清楚林毅在艾莉诺心目中的形象，主要是因为，上次在奶茶店里面见林毅时，她有那么一丝丝怀疑。
林毅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就是她寻找千年的那个人。
所以她试图在艾莉诺的描述中，寻找她所熟悉的，属于那个人的性格与习惯。
倘若有哪些细节能够对应上，林毅就是那个人的概率，就会相应的提高。
“还有机会，能赢下这场赌局，只要能再找到那个叫陈子涛的家伙……”
喝掉剩余的咖啡，艾莉诺优雅的擦了擦嘴，起身说道。
..................................
医院。
病房内。
猛嘬著香烟，紫苑长老在房间里，制造著空气污染。
躺在病床上的炎长老，默默承受着。
经过几天的休养，他已经恢复了大半。
不过考虑到现在就妄动，可能还会留下难以想象的后遗症。
他只能继续耐心躺在床上，等待彻底康复的时间到来。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献祭游戏的幕后推手，就藏在我身边，陈子涛这家伙，原来这么邪恶吗！”
查看着官方的内部消息，紫苑长老连连感叹。
潇洒娴熟的敲掉烟灰，她看向炎长老，问道：“炎玉，你怎么看？”
炎长老盯着天花板，不咸不淡的回答：“我躺着看。”
紫苑长老对炎长老的冷笑话并不感冒。
她蹙著眉梢，分析道：“这样看来，昨天我们可能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当时我用催眠能力，问话陈子涛几人的时候，还好对方没有直接反抗，而是选择了伪装……”
“以那家伙在昨晚的正面战场，所表现出来的战力，我俩真要对上他，可能胜算不大，即便我们将战场搬到虚无界，也胜算不大。”
炎长老不吭声，只默默想着，就他现在这状态，面对裂界级异常，当然胜算不大。
不过紫苑这家伙看起来，好像也没受太严重的伤，怎地如此没自信。
“你是不是在想，我以往的自信去哪儿了？”
瞧出炎长老的心声，紫苑长老呵呵笑了声，严肃道：“我只是根据自己的亲身感受与体验，做出相应的推测判断而已……”
“其实，我甚至怀疑，陈子涛都不能算是创造献祭游戏的幕后黑手，他应该……只是一个传播者，或者说他是最初的传播者。”
“你只要亲自感受一下献祭游戏的反噬之力，就应该能体验到那种不能抵抗的无力感，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感。”
“在这种感受之下，就算你告诉我说，其实献祭游戏是某位邪神创造，我也愿意相信。”
“所以我才说，陈子涛顶多只能算是第一个传播者，不能算是创造者，他即便拥有裂界级的力量，也不应该有那么厉害。”
炎长老没说话，但也默默思考着。
“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
顾星儿推门，从外面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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