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府的书房内,静谧得只闻窗外鸟啼。朱古力端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叩著桌面,抬眸看向孙博,神色关切地询问:“孙员外,你可有法子联系上刘黑虎?本王想招安他,这事儿还得你多费心。”
孙博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说道:“王爷放心,小人与刘黑虎之前见过几次,也算有几分交情,我愿意亲自跑一趟。”朱古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如此甚好,我亲自写封信你一并带去,此事就全权交予你了,务必办妥。”
数日后,孙博身着朴素布衣,仅带两名随从,骑马来到青石山山脚下。他仰头望向那高耸入云、隐在云雾中的山寨,深吸一口气,扬声喊道:“烦请各位兄弟通报一声,青州孙博求见刘大当家!”不一会儿,几个身形精悍、手持利刃的喽啰从山上疾步而下,将孙博等人团团围住,仔细盘查一番后,才带着他们往山寨走去。
踏入大堂,只见里面宽敞却略显杂乱,墙壁上挂著各种兽皮和兵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臭与烟火的气息。大堂正前方,刘黑虎端坐在虎皮椅上,那虎皮色泽暗沉,透著一股威慑力。而令人瞩目的是,?爷的座位竟与刘黑虎的几乎持平,分坐两旁。两边依次落座著两人各自的心腹,气氛剑拔弩张,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此刻,刘黑虎面红耳赤,正和?爷激烈争辩著,隐约能听到劫了王府粮食的事儿,二人见孙博踏入,遂闭口不言。孙博见状,心中暗喜,赶忙上前,向两位当家行了拱手礼:“大当家、二当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刘黑虎和?爷齐齐看向孙博。刘黑虎面带气色:“孙员外,你这时候来,所为何事?”孙博笑着赔礼道:“两位当家,我此次前来,一是许久未给各位好汉上交供奉;二是许久未见大当家,想跟大当家再次厚颜讨教箭术。”说著,他使了个眼色,随从将带来的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爷瞥了一眼银子,冷笑道:“孙员外刚被劫了粮食,怎地又往我这山上送银子 ?难道一点都不忌恨我等?”孙博不慌不忙地说:“二当家说笑了,那粮食权当是我敬献给众位英雄的,那里说得上什么忌恨,就算是也是我许久没有供奉,才发生这般事情。”?爷眯眼说到“算你识相,以后过路的商货留下两成就行。”孙员外心里暗骂,脸上缺笑意更甚,“好说好说,多谢二当家。”接着,他又寒暄了几句,而后看向刘黑虎:“大当家,可否对我箭术指点一二?
二人在前行走,身后有几人拿着弓箭随行,刘黑虎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孙博:“孙员外,我怎滴不知道你对箭术有兴趣?你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孙博赔著笑,低声说道:“大当家,我此次前来,事关重大,还望屏退左右,咱们单独详谈。”刘黑虎微微皱眉,犹豫片刻后,挥手让手下都退下。
待只剩两人,孙博才缓缓开口:“大当家,我此次是奉衡王殿下之命而来。实不相瞒,此次谈话,若是被?爷知晓,怕是会横生枝节,所以才恳请大当家屏退众人。”刘黑虎听闻,神色一紧:“孙员外,有话不妨直说。”
孙博向前一步,语重心长道:“大当家,我与你相识已久,知晓你本性善良。你本是青州城外一个普通猎户,为人豪爽仗义,深受乡亲们敬重。若不是官府横征暴敛,逼得你走投无路,又怎会落草为寇?这些年,你在山上当匪,却一直坚守底线,打劫时从不伤人性命,这份仁义,在绿林之中实属难得,足见你心底仍想当个好人。”
刘黑虎听到此处,想起往昔种种,神色有些动容,长叹一声:“孙员外,不瞒你说,我又何尝愿意落得这般境地?可世道艰难,为了兄弟们的生计,我也是别无选择。”
孙博接着道:“大当家,你在这山上当匪,虽说逍遥一时,但你想过没有,官府怎会容忍匪患长久存在?迟早有一天,官军会来围剿。到那时,不光是大当家你自身难保,就连你收留的那几十户流民,也会被官军当作战?屠戮。他们本就生活困苦,若因你我今日的抉择而惨遭不幸,大当家,你于心何忍啊。”刘黑虎的脸色愈发凝重,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些正是他一直以来担忧的事情。
孙博见刘黑虎有所动摇,趁热打铁道:“如今衡王殿下给了你一个机会。王爷仁义,只要你肯归降,愿意接纳你和手下没有命案在身的兄弟,让你们加入军屯。不仅会给你们土地开垦,还会帮你们建造房舍,让你们从此过上安稳日子,那些流民也能有个真正的家。”
刘黑虎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内心天人交战。许久,他停下脚步,看向孙博:“孙员外,那二当家他们王爷打算如何处理?”,“王爷这里有一封信让我带给你”。孙员外从靴边上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刘黑虎,刘黑虎当即打开,深深吸气后当即把信彻底撕碎。信上大大的两个字——“杀?”让他心绪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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