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萧家的罪人(1 / 1)

“住手!我让你住手。”

萧云逸想要上前解救张鑫,却被另一名亲卫阻拦。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张鑫眼中对生的渴望。

“住手!我让你住手啊!”萧云逸怒吼著。

亲卫无动于衷,逐渐加大了力道,仅仅只是几息时间,张鑫便翻了白眼。

“父亲,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打我骂我都好,求求您,放过张鑫,给他一条生路。”萧云逸苦苦哀求。

萧仲渊摇了摇头:“你要记住这次教训,火中取栗者,必灼其手。”

随着一个眼神递出,收到指示后,亲卫不再留手,干净利落扭断了张鑫的脖子,也算是给他一个痛快。

张鑫死了,唯一的心腹,唯一能放心用的人,就这么死了。

如原剧情那般的结局,无法更改,无法逃脱。

萧云逸颓然倒下,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喃喃自语道:“张鑫最终还是和原文一样因我而死,那我的结局是否也已注定,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

萧仲渊并未听清他在呢喃些什么,自顾自说道:“官场并非是儿戏,你要记住,你是为父的儿子,若是没有了这层身份,你什么都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家中手足兄弟,而是朝堂上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

顿了顿,又道:“萧家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切莫再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锦衣卫代表着滔天的权势,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皇上的宠信上。

换句话说,皇上宠信谁,谁就能拥有滔天的权势。

北方大定之后,若论皇上恩宠,满朝文武没人能比得过萧仲渊。

可也正是因此,他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萧云逸沉默不语。

萧仲渊见状,摇了摇头,长叹道:“为父膝下现有两子,你是最容易走错路的那一个。兄弟阋墙只会给外人可乘之机,进而扳倒萧家。吾儿,此时不醒悟,更待何时!”

“父亲,我不明白,您已经将?州的烂摊子清理干净,为何张鑫就非死不可?还是说,只有他死了,您才好给萧怀谦一个交代?”

萧云逸心中百般滋味,有自责,有懊悔,有不甘,有困惑。

他对张鑫没有多少真感情,更多的是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包裹,如同陷入沼泽,越挣扎陷的越深。

终究不是主角,终究只是反派炮灰,张鑫的命不是命,我的命呢?

萧云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谁说穿越者就牛逼?原世界就是个普通社畜,穿越后就能当人上人了?

没有主角光环,拿什么去跟那些站在塔尖的大人物玩?就凭那点不知所谓的优越感,有几条命够人家玩?

萧云逸收敛思绪,缓缓起身,自顾自说道:“父亲,您不用回答,正如您刚才所言,张鑫已死,这件事便到此结束。”

“人死如灯灭,希望您能让人好好安葬张鑫,善待他的家人,我有些累了,改日再来聆听父亲教诲。”

言罢,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都不曾看一眼张鑫的尸体,并非冷酷无情,而是害怕看会到自己的影子。

他们都一样,都是配角,都是炮灰。

他们不一样,他是侯府世子,他是下人仆役。

“我做错了吗?”萧仲渊轻声自语着:“不,我没错。”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官场上分不清敌友,比之战场加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踏入万丈深渊。

萧仲渊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悄声呢喃:“吾儿,为父唯恐不能护你一生,你既然选择加入锦衣卫,那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成长起来,张鑫死得其所,他的命将会成为你蜕变的开端。”

漱石院。

夏荷备好了热水,也做好了今晚侍寝的准备,只不过如她预想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少爷,水有些凉了,要再加些热水吗?”

“嗯?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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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还是不要?

夏荷迟疑片刻,小声询问道:“少爷,您是不是有心事?”

萧云逸并未回答,赤裸著起身,在夏荷的服侍下穿上睡衣。

一路无话,夏荷默默跟在身后,直到进到卧房后才开始显得有些局促。

上了床榻后,萧云逸没有多余动作,只是静静的拥著夏荷的身子。

“好累!”

“那,奴婢给您按一按?”

“嗯。”

房间内寂静无声,就在夏荷以为自家少爷睡着时,一双大手将她揽入怀中。

“啊!少爷?”

“别动。”

萧云逸将夏荷紧紧拥入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些许平和。

没有言语,但夏荷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息,好几次想要开口,最终都忍了下来。

萧云逸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时已记不清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梦里自己的下场很惨。

用过早膳后,他便去了卫所,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夏荷疑惑之余,心中亦是感到些许失望,收拾好心情,确认自家少爷出门后,匆匆赶往兰芷院。

“什么?你说逸儿整晚只是抱着你,什么都没做?”方芮荧满脸诧异。

夏荷如实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方芮荧久久无言,转头看向一旁的孙嬷嬷,满脸担忧道:“你说,逸儿会不会是出去一趟受了伤,从而导致他,不行了?”

“这……”孙嬷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荷大著胆子介面道:“夫人放心,奴婢伺候少爷沐浴时,看得真切,少爷并未受伤。还有……还有就是,奴婢可以确定,少爷之前的眼神,是……是想要奴婢,只不过从老爷书房回来之后,少爷的眼神就不同了。”

“书房?又是萧仲渊?”

方芮荧顿是怒了,看了下天色,想着还来得及,于是便急匆匆带人前去堵人,将正要出门的萧仲渊拦了下来。

“好你个萧仲渊,儿子才刚回来,你又在瞎折腾什么?竟然把儿子吓的不能人道,你是想亲手断了下一代的香火吗?你这个萧家的罪人,对得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吗?”

“什么?”

萧仲渊满脸疑惑,虽然不清楚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不能人道”与“断了香火”这几个字极为刺眼。

不是吧!

杀了个张鑫,就把儿子吓得不能人道了?

那兔崽子心理这么脆弱的吗?

我断了下一代的香火?

不是,我就想给儿子上一堂人生课,怎么就成为萧家的罪人了?

萧仲渊惊出一身冷汗,军营也不准备去了,拉着方芮荧回到兰芷院,关上门,急切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芮荧见状,狐疑道:“你不知道?”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萧仲渊满心焦急,随即想到了什么,反问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方芮荧将夏荷的话简短复述,紧跟着逼问:“昨天在书房,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身边四个大丫鬟,就属夏荷最为出挑,比些千金小姐丝毫不差。

她也清楚,自家好大儿对夏荷垂涎已久,昨天更是主动要求夏荷伺候。

按理说,以好大儿的性子,不可能一整夜什么都不做。

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导致有心无力。

方芮荧越想越觉得应是如此,当即怒喝道:“萧仲渊,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说话,昨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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