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小子到底考了多少分?!把国内顶尖军校都给一锅端了?!(1 / 1)

陈言心头一时间百感交婖,哭笑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以前家里隔三差五就有穿着制服、看着像领导模样的人提着米面粮油上门“慰问”。

他还一直傻乎乎地以为,是?区看他们家太困难,评了个特困户,所以才经常有人来送温暖。

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慰问困难户?

分明是……对军属、烈士家属的抚恤和尊敬!

他看着父亲那张写满沧桑、此刻却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光辉的脸,喉咙发干。

陈启强没有再多说,只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欣慰,有沉重,也有期盼。

他转身,默默走回了那间狭小、昏暗,只放著一张单人床和旧衣柜的卧室。

片刻之后,陈启强拿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看起来沉甸甸的长方形木盒走了出来。

他将木盒轻轻放在那张掉漆的矮桌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然后,他缓缓揭开了红布。

盒子打开,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而是整整齐齐、码放得一丝不苟的——

红本本!军功章!

一枚枚金光闪闪、形状各异的军功章,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绒布衬底上。旁边还有一沓厚厚的、封面烫金的荣誉证书和烈士证明!

“嘶——!”

陈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看到了二等功、一等功的奖章,看到了各种战役纪念章,看到了印着国徽、写着“革命烈士证明书”的鲜红封皮!

那金色的光芒,那鲜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心脏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这……这得是多少功勋?!多少牺牲?!

陈启强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抚摸著一枚看起来格外陈旧、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一等功奖章,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充满了痛苦、思念和无上的骄傲。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沉痛。

“你妈,作战牺牲,一等功。”

他指向另一枚奖章和旁边的烈士证。

“你叔叔,你刚出生那年,边境冲突,没回来,二等功,烈士。”

他的手指继续移动,点过一枚又一枚冰冷的金属和鲜红的纸张。

“你爷爷,就是跟你说过的,长津湖下来的,身上两块弹片陪了他一辈子,最后旧伤复发走的,追认烈士。”

“你奶奶,战地医生,救治伤员时被炮弹击中,烈士。”

“你太爷爷,打鬼子时没的,烈士。”

“你太奶奶,送军粮时被飞机炸了,烈士。”

“我们陈家,能追溯到的,有名有姓记录在案的,一共出了七位烈士!”

七位烈士!!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身份,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言的心脏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和震撼席卷了他!

他的母亲,那个只存在于模糊记忆和老照片里的温柔女人……竟然是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

还有叔叔,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

这……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

这已经不是满门忠烈可以形容!这是……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丰碑!

陈启强说完,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言,然后,他猛地抬起右腿,狠狠地跺在水泥地上!

“咚!”

一声空洞而沉闷的响声传来,不是血肉之躯跺地的声音!

陈启强猛地一拍自己的右大腿,那条裤管之下,是冰冷的金属和复合材料!

他的表情因为激动和痛苦,变得有些狰狞,声音也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嘶吼:

“你以为老子是孬种?!是真他妈下岗了没事干?!”

“老子的这条腿!是在西南边境的一次秘密任务里,为了掩护战友踩了地雷没的!”

“要不是为了你小子!要不是那时候你才刚上小学离不开人!老子早就跟着牺牲的兄弟们一起去了!”

“老子不是不想回部队!是回不去了!!”

假肢!

父亲竟然装着假肢!

那个每天蹬著破旧三轮车去工地搬砖背水泥的父亲,竟然是个失去了一条腿的残疾军人!

陈言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猛地扑上前,一把抱住父亲那条冰冷的假腿,感受着那坚硬的触感,心如刀绞!

“爸!!”

他哽咽著,泣不成声。

“啪!”

“啪!”

他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脸颊火辣辣地疼,但远不及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责!

“爸!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不懂事!”

“我以前还嫌你没本事!嫌你窝囊!我……我他妈就不是人!”

“我错了!爸!我真的错了!”

他哭得像个孩子,语无伦次,抱着父亲的假腿,将积压了十八年的委屈、叛逆,以及此刻翻江倒海的震惊、愧疚、感动,全都化作了嚎啕大哭。

陈启强看着儿子痛哭流涕、拚命道歉的模样,眼眶也红了。

他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知道错了就行!”

“记住,你是陈家的种!是英雄的后代!就不能活成个孬种样!”

他顿了顿,看着桌上的录取通知书。

“这几份通知书,是你那些牺牲的长辈们用命换来的!是国家和部队对我们陈家的亏欠和补偿!”

“本来按规定,烈士直系子弟可以保送一所军校,但你爷爷当年没用这个名额,他说陈家的子孙要凭自己的本事考进去。”

“这次,是我找了当年的老部队,找了你爷爷的老战友、老部下,他们听说是陈家的独苗要去当兵,二话不说就给安排了。”

“放心去!这是我们陈家应得的!挺直腰杆去!”

“过两天,应该还有国防科技大学和陆军工程大学的通知书会到,到时候你自己选一个最想去的。”

陈言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强忍着抽泣,点了点头,声音嘶哑:

“爸,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装满荣誉的木盒上,落在母亲的那枚一等功奖章和烈士证明上。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父亲,眼神带着一丝探寻和渴望。

“爸……我妈……她是怎么牺牲的?能……告诉我吗?”

陈启强拿起盒子的动作顿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种深深的忌讳。

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唉……”

“言言,有些事情,牵扯太大,也太残酷。”

“你现在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反而会让你背上沉重的包袱。”

“等你进了部队,等你足够强大了,自己去了解吧。”

“有些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陈言看着父亲那欲言又止、仿佛隐藏着巨大秘密的眼神,心脏微微一沉。

他明白,母亲的牺牲,恐怕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好……爸,我听您的。”

他点了点头,将所有的疑问和猜测都压在了心底。

“行了,回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陈启强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陈言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那个沉重的木盒,默默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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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强重新拿起桌上的那瓶廉价白酒,拧开盖子,没有用杯子,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他却仿佛毫无感觉。

他将剩下的半瓶酒,缓缓地、郑重地洒在了那个盖著的木盒上。

酒液渗透红布,浸湿了下面的木头。

“秀芳……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他要去当兵了,要去走我们没走完的路了……”

“你……在那边看见了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肩膀微微耸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有滚烫的液体滑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碎成一片晶莹。

……

陈言躺在自己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但他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又一片清明。

家族的荣耀与牺牲,父亲的假腿与隐忍,母亲牺牲的真相……

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认知,将他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彻底颠覆。

为什么要保密?

母亲的牺牲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父亲说要等他进了部队,足够强大了,再去了解……

这意味着,真相可能涉及军事机密?或者……涉及到某种危险?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心头,却找不到答案。

陈言猛地坐起身,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

看来,这军校,不仅是为了父亲的期望,家族的荣耀,更是为了……寻找答案!

只有进入那个体系,不断变强,他才能一步步接近那些被尘封的秘密!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信念与目标驱动力!】

【奖励:意志力临时增幅(持续24小时),全属性领悟速度+1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此刻的陈言,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那遥远而未知的军旅之路。

陈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

家族的荣光,母亲牺牲的谜团,父亲深藏的伤痛……这些暂时都不是他能立刻解决的。

当务之急,是接受现实,然后,踏上那条已被铺就的道路。

他摸出那部屏幕碎裂、用了好几年的旧手机,点开熟悉的绿色聊天软体,找到了那个备注为“傻儿子张帆”的头像。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笃定。

陈言:“哥们儿崛起了!”

消息发送成?。

他盯着屏幕,等著那个熟悉头像的跳动。

一分钟,两分钟……

张帆那边毫无动静。

也许是睡了,也许是在外面浪。

陈言扯了扯嘴角,将手机随手丢在枕头边。

昨夜的冲击太大,加上系统临时增幅带来的精神亢奋渐渐褪去,一股迟来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眼皮越来越沉。

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

意识逐渐模糊,那些沉重的过往和未知的将来,暂时被黑暗吞噬。

……

第二天清晨。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陈言脸上。

他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宿醉般的头痛让他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一种脱胎换骨后的清明。

他习惯性地摸过手机。

屏幕亮起,几条未读消息弹出。

全是“傻儿子张帆”发来的。

“???”

“卧槽?言哥?你小子吃错药了?”

“崛起?咋地,你的屁股崛起来等著爸爸打么?”

“说话啊!装死?”

陈言看着那几条消息,忍不住笑骂出声。

“滚你丫的!”

他飞快地打字回复。

陈言:“傻儿子,等著,过几天哥带你起飞!”

刚把消息发出去,“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陈言趿拉着拖鞋,有些疑惑地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昨天那个穿着蓝色工装、满脸惊讶的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手里捧著两个眼熟的、同样印着烫金大字的EMS快递文件袋,看到开门的陈言,眼睛瞪得比昨天还圆。

“又……又是你?!”

快递小哥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陈言挑了挑眉。

“是我,怎么了?”

快递小哥举起手中的两个文件袋,又指了指陈言昨天收下的那个印着“空军工程大学”的袋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哥们儿!不对,大哥!!”

他语气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昨天空军工程大学,海军潜艇学院,陆军特种作战学院……今天这俩,一个是国防科技大学,一个是陆军工程大学!”

“我的天老爷啊!”

快递小哥猛地一拍大腿,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言,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小子……你小子到底考了多少分啊?!这……这他娘的是把国内顶尖的军校都给一锅端了?!”

看着快递小哥那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陈言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微妙的爽感。

这就是父亲说的……补偿?这就是陈家子弟……应得的?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淡然。

“嗯,还行吧。”

他伸手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文件袋,签字。

动作流畅,表情平静。

快递小哥看着陈言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牛逼!!”

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

“兄弟,你这前途……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啊!”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快递小哥签完字,一步三回头,满眼羡慕地走了。

陈言关上门,低头看着手里新到的两份录取通知书。

国防科技大学。

陆军工程大学。

加上昨天的三所,整整五所国内顶尖的军事院校!

他随手将通知书丢在桌上,那几份足以让无数考生和家长疯狂的文件,在他眼中似乎并无太大分量。

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了这些纸张,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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