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诡异的邀请(1 / 1)

秋分后的雨巷像被浸了墨,青石板路泛著冷光。林深的指尖摩挲著信封边缘,烫金花纹在台灯下泛著暗红,像凝固的血迹。信封中央只有“林深 亲启”四个瘦金体,落款是个猩红的“X”,没有邮戳,没有地址,却在今晨准时躺在事务所门口。

“深哥,这月第三次收到匿名信了。”助手小雨抱着一摞资料推门进来,马尾辫上还沾著秋雨,“上次那封说‘地下室有你要的答案’,结果我们挖了三天才发现是恶作剧——”

“这次不一样。”林深抽出信纸,泛黄的照片率先滑落,边角卷著霉斑。照片里是座哥特式庄园,尖顶塔楼刺破浓雾,窗棂像无数只微张的嘴,而在三楼左数第二扇窗前,隐约有个穿白裙的人影,长发垂落遮住面孔。

小雨凑过来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房子……好像会吃人。”

信纸上的字迹?样用瘦金体写成,墨色浓得发腻:“十月十五日夜八点,雾隐山庄。您父亲的手表,在第三间陈列室等您。” 林深的手指骤然收紧,父亲的手表——那是他十五岁时失踪的证物,连警方卷宗里都没记录的细节。

“查过‘雾隐山庄’吗?”他将照片对着光,发现背面用针刺了排小字:“他们在镜中数着心跳”。

小雨打开笔记本电脑:“全网零信息,卫星地图上对应坐标是片荒山。但……”她调出交通监控截图,“今早七点,有辆黑色林肯停在事务所巷口,无人驾驶,五分钟后消失,像被雾吞了。”

电脑屏幕突然闪烁,搜索引擎自动弹出段乱码,最后定格成“1990.10.15”——正是林深父亲失踪的日期。

十月十五,戌时三刻。

越野车的大灯切开浓得化不开的雾,雨刷器徒劳地摆动。导航仪早已失灵,里?表显示他们在山路上绕了两个小时,却始终能看见那座尖顶塔楼在雾中时隐时现,像具追着猎物的骨架。

“还有三公里。”林深握紧方向盘,手腕上的旧表突然停转,指针定格在八点整——邀请函上的时间。

铁门无声开启时,穿燕尾服的管家从阴影里浮现,苍白的脸像具石膏像:“林先生,其余客人已到。”他说话时没有张嘴,喉间发出的声响像老旧齿轮摩擦。

走廊的墙纸褪成暗紫色,壁灯投下摇曳的影,每幅油画里的人物都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服饰,唯有眼睛是鲜活的褐色,跟着林深的脚步转动。路过第三幅画时,他忽然听见画框里传来微弱的心跳声。

客厅里燃著噼啪作响的壁炉,五个人影坐在雕花长椅上。穿职业装的女人指尖绞着丝巾,退伍军人模样的男人手按在腰间枪套,戴眼镜的律师正在擦拭镜片,而角落的年轻女孩——苏晴,正盯着自己手中的邀请函发抖,封面上的“X”正在渗出血迹。

“欢迎来到雾隐山庄。”

戴乌鸦面具的男人从旋转楼梯走下,黑色斗篷拖在地上,每一步都发出锁链轻响:“十五年前,七桩连环凶案,七位受害者,心脏被刻上相同符号。警方结案时,说凶手坠崖身亡——”他忽然停在林深面前,面具后传来湿热的呼吸声,“但你们知道,真相从来不在悬崖下,而在这山庄的镜子里。”

苏晴突然发出压抑的尖叫,她的邀请函上,原本空白的背面浮现出一行血字:“第一个死者,会在停电时出现。”

话音未落,壁炉突然熄灭,吊灯炸裂成碎片。林深在黑暗中摸到腰间的手电筒,光束亮起的瞬间,穿职业装的女人正对着他微笑,胸前插著半把雕花匕首,血液顺着指尖滴在地毯上,形成与照片背面相同的符号。

管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机械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游戏开始了,客人们。下一个,该数谁的心跳呢?”

黑暗再次涌来前,林深看见苏晴的侧脸,她的嘴角勾起不属于她的弧度,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与死者相同的伤口——而他的旧表,不知何时回到了走动状态,指针倒转,指向1990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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