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道玄机(1 / 1)

林深的指尖刚触到走廊壁画的玫瑰纹饰,石墙突然发出闷响,雕花砖像积木般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密道口。腐叶味混著铁锈气息涌上来,石阶上布满青苔,每隔三步就嵌著盏骷髅头形状的壁灯,眼窝里的蜡烛火苗诡异地朝内燃烧。

“小心,台阶会动。”周明按住腰间的手电筒,镜片上凝著水珠,“刚才在林婉房间发现的密道图,显示山庄地下有三层实验室,1990年的实验应该就在最底层。”

张强握紧军刀,刀鞘撞击石阶发出清响:“管他几层,老子先宰了那个没瞳孔的老东西——”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最下方的壁灯突然亮起,照亮了拐角处的人影——管家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阴影里,燕尾服下露出的脚踝皮肤呈青紫色,脚趾间缠着蠕动的黑色细线。

“他在等我们。”苏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不属于她的沙哑。林深回头,看见她正盯着密道墙壁,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石砖上的凹痕——那些凹痕连起来是串数字:0715,正是他父亲失踪的日期与自己的生日。

管家突然转身,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两排整齐的银牙:“七位客人终于聚齐了。”他抬手,掌心躺着半片钥匙形刺青,正是首位死者无名指上的图案,“主人说,该让第七号看看当年的‘杰作’了。”

密道突然震动,石阶在众人脚下倾斜。林深抓住苏晴手腕时,发现她体温低得惊人,脉搏像濒死者般微弱。当他转头,看见管家的身影已贴到面前,银牙闪著冷光咬向他咽喉——

“小心!”张强的军刀劈向管家脖颈,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金属碰撞声。管家的头颅诡异地歪向一侧,脖子里露出齿轮与铜线,血液是暗红色的机油。他咯咯笑着抓住军刀,五指瞬间变成铁钳,将张强按在石壁上:“没用的,我们早就是山庄的零件了……”

苏晴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盯着密道顶部,那里不知何时垂下无数铁链,每条铁链末端都拴著镜面碎片,映出无数个扭曲的管家身影。林深的旧表在口袋里发烫,表盘内侧的“7”字正在渗血,他猛地拽下周明,躲过管家挥来的铁爪。

“走!往深处跑!”林深踢翻骷髅壁灯,火苗溅在管家身上,却只冒起几缕青烟。密道在他们身后崩塌,石块滚落声中,管家的笑声越来越远:“实验室在镜中,第七号——你的倒影正在翻你的旧账呢!”

拐角后的石门自动开启,腐尸味扑面而来。实验室比地下室更宽敞,天花板垂着数十具玻璃罐,里面浸泡著畸形的人体标本——有的长著六根手指,有的后颈凸起金属介面,最中央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具胸口刻着“X”的男尸,面容与林深父亲旧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看实验台!”周明指著染血的笔记本,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实验报告,标题是《镜像灵魂移植可行性研究——以第七号实验体为例》,“1990年10月15日的记录:‘林深’的肉体死?,但灵魂成功植入镜中倒影,成为首个‘镜像存活体’。”

苏晴突然踉跄著撞向实验台,玻璃器皿纷纷跌落。林深扶住她时,发现她后颈有块褪色的条形码,编号“07-01”——与玻璃罐里男尸的脚踝编号完全一致。她的眼皮剧烈颤动,梦呓般呢喃:“陈雨……陈雨是镜中分裂出的杀人人格,而你……你是第七号的倒影……”

“砰!”实验室铁门突然闭合,头顶的白炽灯开始闪烁。林深看见墙上的黑板写满公式,最下方用红笔圈著:“当六个祭品的刺青集齐,第七号将从镜中回归肉体。”而在黑板角落,画著个戴乌鸦面具的人正在给苏晴注射药剂,注射器上标著“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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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林深的呼喊被玻璃爆裂声淹没。最中央的玻璃罐突然裂开,浸泡液混著血水倾泻而下,男尸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向苏晴——她的胸口不知何时浮现出与男尸相同的“X”形疤痕,而她的眼睛,此刻完全变成了镜面,倒映出林深惊恐的脸后,有个戴白大褂的男人正举起手术刀。

周明突然指著墙角的监控屏幕:“看!走廊里有东西——”画面中,本该昏迷的林婉正站在镜前,她的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而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首位死者的雕花匕首,刀刃上刻着“07”。

苏晴突然全身抽搐,从实验台上?下张泛黄的纸——那是她的“出生证明”,出生日期栏写着“1990.10.15”,与林深父亲失踪日相同,而父亲姓名栏只有个“X”。她抬头看向林深,嘴角溢出黑血:“我们都是镜中产物,对吗?你的倒影杀了本体,而我……是凶手用你的细胞克隆的容器……”

实验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一面三米高的落地镜缓缓升起,镜中映出的不是实验室,而是1990年的手术台——年轻的林深躺在台上,穿白大褂的医生(与管家长得一模一样)正将匕首刺向他心脏,而手术台边的助手,正是现在的林婉。

“这是记忆回放!”周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当年用林深做实验,把他的灵魂封进镜子,然后制造了你们这些‘镜像人’——苏晴的第二人格陈雨,就是镜中分裂出的杀性!”

苏晴突然暴起,指甲掐向林深咽喉。他在倒地时撞翻实验台,玻璃罐碎片划伤手掌,鲜血滴在地面,竟聚成与镜中相同的手术场景。当他抬头,发现镜中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而现实中的他,手掌光滑如初——他终于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深儿,记住,你在镜中的倒影,才是真正的你。”

实验室顶灯突然熄灭,只剩下镜中世界发出冷光。林深看见镜中的“自己”走向苏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面对现实中的他,举起染血的匕首,唇语清晰:“该让本体消失了。”

苏晴重重摔倒在地,陷入昏迷。林深爬向她时,发现实验笔记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1990年10月15日,七个戴乌鸦面具的人站在祭坛前,最中央的人摘下戒指,露出无名指上的半片钥匙刺青——与首位死者相同,而那个人的面容,正是现在的他自己。

铁门突然开启,张强的吼声传来:“楼上……楼上所有油画都变了!现在每幅画里都有我们六人,而第七幅画……画的是林深拿着匕首站在苏晴尸体旁,镜子里倒映着七个戴面具的人!”

林深抱起苏晴冲向门口,路过实验台时,无意中瞥见笔记本最新一页(日期是今天):“第七号镜像体已觉醒,祭品收婖完成,今晚血月升起时,灵魂将回归本体——而他的第一个祭品,会是镜中最恐惧的人。”

当他们冲出实验室,密道已恢复平静,管家的燕尾服整齐地挂在石壁上,口袋里露出半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以为自己是侦探?不,你是我们创造的猎手,专门猎杀镜中逃脱的失败品——比如现在躺在你怀里的,本该死去的07-01号。”

苏晴的睫毛突然颤动,她在昏迷中露出诡异的微笑,嘴唇无声地开合,重复着实验室黑板上的最后一句:“当第七号回归,所有镜像人都将成为祭品,包括你自己……”

而在他们头顶的山庄大厅,落地镜突然浮现出血字:“密道尽头的祭坛已启动,第一个祭品的心脏,将献给1990年的血月。” 林深的旧表不知何时恢复走动,指针正疯狂倒转,指向十五年前那个他“死?”的夜晚——而苏晴手腕上的“L”形伤口,此刻正在渗出黑色的机油,与管家的“血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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