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毒酒谜云(1 / 1)

餐厅的水晶吊灯在血月下泛著冷芒,七套餐具摆成祭坛形状,银制?叉在桌布投下十字形阴影。林深的手指划过餐盘边缘,瓷面上暗纹竟与旧表背面的齿轮完全一致,而高脚杯底沉着片玫瑰花瓣,花瓣中央用食用色素画着极小的“X”。

“晚餐时间到了。”管家的机械音从旋转楼梯传来,燕尾服下的脚踝缠着新鲜绷带,“主人为各位准备了十五年前的‘庆功酒’。”他托著银盘经过林深时,袖口露出半截条形码——与冰柜里00号尸体的编号相同。

苏晴的指尖刚触到酒杯,突然僵住:“酒的味道不对,像防腐剂混著铁锈。”她的瞳孔倒映着吊灯,灯影里有七个戴面具的人影正在倒酒,而现实中,只有林婉的酒杯里浮着片银色齿轮,与她机械义肢的零件相同。

“喝吧,这是你们的‘钥匙’。”张强的军?敲著餐盘,迷彩服下的条形码发出微光,“镜中世界的追猎者都等着我们死呢——”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婉突然打翻苏晴的酒杯,暗红液体溅在桌布,竟腐蚀出“02”的形状。

“苏晴,别喝!”林婉的机械义肢卡住苏晴手腕,自己的酒杯却已凑近唇边,“毒酒里有07号核心的溶解酶,会先分解宿主的载体——”她的声音突然变调,酒杯从手中滑落,在地面碎成十三片,每片都刻着不同的符号:齿轮、钥匙、倒悬的“L”,以及完整的“X”。

林深接住倒地的林婉,发现她的机械义肢正在渗出黑色机油,而真实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与苏晴相同的“L”形伤口。“是针对实验体核心的毒。”他翻开她的白大褂,心脏位置贴著片银色金属,上面刻着与酒杯碎片相同的“X”,“03号核心正在被溶解。”

苏晴蹲下身,捡起最大的碎片,上面的齿轮符号里嵌著半张纸条:“毒酒配方来自1990年实验室,能摧毁镜像体的心脏齿轮,对宿主无效——”她突然抬头,“林医生替我喝了本该属于02号的毒酒!”

张强的军?指向管家:“是你下的毒!刚才倒酒时,只有你碰过苏晴的杯子——”他的话被管家的机械笑声打断,后者的头颅诡异地转向天花板,露出后颈的齿轮介面:“毒酒是主人的礼物,而主人……就在你们中间。”

林深的旧表在口袋里发烫,表盘内侧浮现出实验日志:“1990.10.15,庆功酒含‘镜像溶解酶’,用于销毁失败品核心”。他突然意识到,餐桌上的七套餐具,对应着七个人偶编号,而林婉的03号酒杯碎片,正好拼成“摧毁”的符号。

“看她的金属心脏!”苏晴指著林婉胸前的银色金属,上面的“X”正在渗出鲜血,与酒杯碎片的符号共鸣,“毒酒激活了她体内的自毁程序,就像实验室里的失败品——”

林婉突然抓住林深的手,机械义肢的力量几乎捏碎他腕骨:“去地下室……第三排冰柜……有个铁盒……里面是07号本体的日记……”她的瞳孔突然变成镜面,倒映出餐厅吊灯的倒影里,戴乌鸦面具的人正将毒酒注入苏晴的酒杯,而面具下的下巴,有颗与林深相同的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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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碎片在地面自动排列,形成祭坛的“X”形。林深看见每片碎片都映着不同的场景:01号尸体在冰柜睁眼、05号人偶被绞杀、07号齿轮吞噬其他核心。当碎片完全拼合,中央浮现出个新符号——重叠的“0”与“7”,正是旧表背面的终极密码。

“毒酒谜云的真相是——”林深的话被餐厅大门的撞击声打断。管家的燕尾服静静躺在门口,里面掉出个小瓶,标签上写着“镜像溶解酶,对宿主无效”,而瓶盖上的指纹,与他自己的完全一致,“主人不是别人,是镜中世界的我,它早就把毒酒的‘安全名单’刻在了旧表齿轮上。”

苏晴突然指向餐桌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个血池,池水中漂浮着七颗齿轮心脏,林婉的03号齿轮正在溶解,碎片被07号吸收。她的条形码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林深相同的齿轮纹身,而她的机械义肢,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肉之躯。

“林医生!”苏晴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体温正在回升,“你的核心没有被摧毁,反而和07号产生了塿鸣——”

林婉的睫毛颤动,嘴角溢出黑血:“因为我……从来不是03号……”她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条形码“00-01”,“我是X先生的第一个实验体,负责看守镜像核心,而你,苏晴……”她的目光转向林深,“是宿主与倒影融合的最后钥匙。”

餐厅的水晶吊灯突然爆裂,玻璃碴混著毒酒碎在地面,形成无数面小镜子。林深在每面镜子里都看见自己戴着乌鸦面具,正在给苏晴注射溶解酶,而现实中的苏晴,手中正握著从碎片堆里找到的雕花匕首,刀柄上的“07”在血月下泛著冷光。

“她被陈雨人格占据了!”张强的军刀劈向苏晴,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弹开。苏晴的眼神冰冷,指尖划过匕首刃口,鲜血滴在“X”形碎片上,整个餐厅的地砖突然浮现出祭坛纹路,“毒酒没能杀死02号,却让陈雨吸收了03号核心,现在——”

她的声音变成陈雨的沙哑,匕首指向林深的心脏:“该用你的旧表,启动镜中世界的最终融合了。”

林深的旧表突然发出尖啸,表盘玻璃完全破碎,露出里面跳动的齿轮心脏,每根齿轮上都刻着实验体编号。他终于明白,毒酒事件不是谋杀,而是筛选——筛选出能与07号核心完全融合的宿主,而苏晴(陈雨),正是镜中世界选中的“钥匙”。

餐厅地面裂开,露出通向祭坛的石阶,毒酒的暗红液体顺着裂缝流淌,在石阶上写成:“当毒酒溶解第三颗核心,宿主将永远失去人性”。林婉在昏迷中呢喃,手指指向苏晴手中的匕首,刀柄内侧刻着行小字:“07号的心脏,需要02号的血来启动”。

苏晴的匕首突然刺向自己手腕,“L”形伤口涌出的鲜血却不是红色,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黑色——与管家的“血液”、冰柜的防腐剂完全相同。她抬头微笑,瞳孔里倒映着祭坛上的07号人偶,此刻它正握著三枚核心(01、03、05),齿轮心脏跳动的频率,与林深旧表的最后几声滴答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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