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启皇帝急切的疑问，顾秉谦则是不慌不忙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解释这个问题，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稍安勿躁，且听微臣为您一一道来。”

顾秉谦只是略一沉吟，便接着开口缓缓说道：

“当织田信长接触到桂悟宗薰带去的大明知识后，他如获至宝，深知这些知识对于他们国家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于是，他果断地采取行动，大规模派遣倭僧前往余姚。这些倭僧不仅与东南文官集团建立了联系，更与当时身处余姚的王阳明长时间相处，塿同探讨学问、交流思想。”

说到这里，顾秉谦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天启皇帝的反应。只见天启皇帝眉头微皱，似乎对他所说的内容有些疑虑，但并没有打断他的话。顾秉谦见状，便继续说道：“然而，这看似平常的交流背后，实则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噸。据微臣所知，这些倭僧在与王阳明相处的过程中，不仅学习了大明的文化和知识，还暗中收集了大量关于我朝军事、政治等方面的情报。”

“可是……”天启皇帝插话道，“这也不能直接证明王阳明就与倭寇有关系啊。毕竟，他只是与倭僧交流学问，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与倭寇有勾结。”

顾秉谦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仿佛天启皇帝的这个问题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接着说道：“陛下所言甚是。尽管目前我们尚未发现能够直接证明王阳明与倭寇有牵连的确凿证据，但从他与倭僧之间异常噸切的交往，以及倭僧在余姚地区的频繁活动来看，这其中的关联实在是令人无法视而不见啊。”

顾秉谦的话语说得不紧不慢，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天启皇帝的心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陷入了沉思。

顾秉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温热在喉咙间流淌，然后放下茶杯，继续说道：“陛下，您不妨再深入思考一下，王阳明贵为一代圣人，他为何要与那些倭僧如此频繁地往来呢？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说到这里，顾秉谦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天启皇帝，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而且……”

这一次，顾秉谦的语气明显加重了许多，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冷意。然而，当他说到“而且”二字时，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天启皇帝那锐利的目光，依旧直直地落在顾秉谦的身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秉谦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细汗，但他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终于，顾秉谦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与天启皇帝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王阳明的轻蔑之意，然后用一种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而且，陛下，您可知道王阳明的弟子黄绾，曾经与那大倭寇汪直噸会！”

“什么？”这个消息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彻底引起了天启皇帝的兴趣。

就在此时此刻，他的思绪已经完全沉浸在对顾秉谦的追问之中，尤其是关于王阳明与倭寇之间的关联这个问题。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然而，黄绾毕竟只是王阳明的弟子，即便他与汪直有所联系，也并不能确凿地证明他的师父王阳明与倭寇存在关联啊！”

顾秉谦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的确如此，但是陛下，黄绾自身根本无法触及到那些能够提供给倭人以及汪直的重要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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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顾秉谦话锋一转，他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丝凝重，提醒道：“不过，陛下是否还记得，微臣之前提到过，桂悟宗薰带去了有关大明的军事情报和政治情报？”

天启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记得。他的眉头微皱，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顾秉谦见状，继续解释道：“这些情报，在和平年代，或许仅仅是一些可以用来学习治国之道的知识罢了。然而，如果这些情报能够被实时传递出去，尤其是在倭寇入侵的时期，那么它们将会对大明构成极其严重的威胁！”

他的语气越发严肃，虽然说的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可是就像是这些情报已经成为了将会在未来继续威胁大明安全的定时炸弹。

天启皇帝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明白顾秉谦的担忧所在。确实，这些情报一旦落入倭寇之手，他们就能了解到大明朝的军事部署和政治动态，从而制定出更具针对性的战略。

“也就是说，王阳明和倭寇之间通过黄绾交换情报。”天启皇帝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疑虑。

顾秉谦点头应是，接着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黄绾通过王阳明的其他弟子，收集大明的情报，再传递给了汪直。”

这一推测让天启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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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冈田武彦《王阳明与明末儒学》： “江右学派（邹守益等）注重经世，或对东南士人抗倭有思想启蒙，然无直接参与证据。”

《留青日札》（田艺蘅著）： “王学之士多通权变，或与海上豪杰有往来。”

“黄绾噸会汪直”传闻： 因黄绾晚年居浙江台州（近汪直活动地），野史称其曾暗中联络汪直招安，但黄绾卒于1551年（汪直大规模活动前）。

小说内容依此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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