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在阻止了顾秉谦的出言之后，便一直紧紧地盯着张嫣，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难以置信。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年纪只有十五岁的朱由检，竟然会有如此深沉的计划和心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就必须重新审视张国纪以及张嫣对朱由检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他决定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口问道：“张嫣，你告诉朕，你所说的这些话是否属实？朱由检是否真的如你所言，有这样的计划？”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

张嫣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著，她抬起头，与天启皇帝的目光交汇。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又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与皇帝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还……还请陛下，能够听民女将话讲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似乎是希望天启皇帝能够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而，?明对于张嫣如此表现却感到异常愤怒和不满。他心中暗自思忖，张嫣这种态度明显是认为自己已经放过了她，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拖延时间、卖弄玄虚。

?明越想越气，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猛地抬手用力一拍龙椅扶手，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宫殿都似乎为之一震。

“朱张氏！”?明怒目圆睁，对着张嫣厉声呵斥道，“朕已经给了你机会，让你如实交代你们张家和信王朱由检的谋反之事，你竟然还敢如此拖延时间、故弄玄虚！你若不想说，那便立刻给朕滚出去等死吧！”

张嫣被?明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她原本就已经战战兢兢的身体，此刻更是像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著。她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虚弱至极：“陛……陛下……陛下息怒……民女……民女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的……民女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张嫣一边说著，一边艰难地抬起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直视著?明。由于过量饮用了甘露饮，再加上长时间叩首在地，她的脸色早已憋得通红，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然而，尽管如此，她的双眼中也仅仅是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唯独没有丝毫的悔恨之意。

在?明的眼中，张嫣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的嘴角似乎有些僵硬，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微笑，但却显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勉强。终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才让那笑容在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而，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张嫣的话语所掩盖。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害怕著什么，说道：“民女，民女知错了，陛下您看，民女也吃了这甘露饮，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民女居然还要给陛下吃这种东西，民女真是罪该万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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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皇帝坐在龙椅上，他的把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然后猛地捶了一下龙椅的扶手。这一拳的力量很大，使得整个龙椅都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后，天启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下方的张嫣，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挂著几颗豆大的汗珠。天启皇帝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却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他说道：“朱张氏，不要和朕玩这种转移话题的小手段。”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嫣那副通红的、满是汗水的俏脸，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接着，天启皇帝继续冷冰冰地说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还不愿意老老实实交代你们张家和信王谋反的证据，那便真的不必说了！”

张嫣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颤，她显然没有想到这次的天启皇帝会如此决绝。

她原本还想再用一些花言巧语像往常一样来搪塞过去，但看到天启皇帝那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了。

于是，张嫣连忙说道：“是，是陛下。民女这就说。”然而，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往常那些无往不利的伎俩，在面对天启皇帝时却完全失去了作用。

她低下头看着地面，眼珠飞速在眼眶中转动，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回陛下，民女不只是从信王那里得到了甘露饮这种毒物。还通过信王结识了一位……”

她思考了许久，似乎在斟酌著该如何称呼这个人，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接着开口说道：“我还通过信王殿下结识了一位教士！他叫……嗯……他叫邓玉函！”

然而，当丹明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身体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反应。他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异常干渴。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开始冒出一层细噸的汗珠，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粗重得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丹明立刻意识到，这是甘露饮的戒断反应！他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恐慌，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用把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左手则迅速伸进怀里，摸索著那个黄及在大朝会上交给他的小瓷瓶。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顺利地找到了小瓷瓶。拇指用力一扭，瓶塞被轻易地打开了。丹明来不及考虑数量，直接将瓶口对准嘴巴，一连倒出了好几粒药丸，然后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甚至都没有咀嚼一下。

药丸入喉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蔓延开来，丹明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水也慢慢消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丹明才彻底缓过神来。他咂吧了一下嘴，感受着黄及的药留在口中的薄荷香味，思绪也渐渐回到了张嫣刚刚提到的那个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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