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是被专业工具撬开的。"黄主任蹲在宣传部门口，手指抚过门框上几乎不可见的划痕，"这人很老练，没留下脚印。"

张静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冲到院子中央，扯著嗓子大骂："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有本事当面来！背后使阴招算什么玩意儿！"

她的骂声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夌爱华站在人群边缘，嘴角挂著冷笑，镜片后的眼睛闪烁著得意的光芒。他心想：让你们不找我帮忙，现在看你们怎么收场！

"静静，别气了。"柳南絮拍拍张静的肩膀，转向众人，"当务之急是重新把画画完。卢姗姗，轮廓还能补救吗？"

卢姗姗已经蹲在墙前检查损伤："底稿被划花了，但还能看清大概。如果大家帮忙，天黑前应该能补好。"

"那还等什么？"王铁柱第一个挽起袖子，"我去搬梯子！"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打水调颜料，有人递刷子。更让人意外的是，几个背著书包的小学生也挤进人群：

"柳老师！我们也能帮忙！"

"我会画五角星！"

"我妈妈教过我画小花！"

柳南絮刚要说话，夌爱华突然厉声呵斥道："都回教室去！上课时间在外面瞎晃什么？"

孩子们吓得缩了缩脖子。数学老师吕东却站了出来："夌老师，这是集体活动。孩子们参与正能培养集体荣誉感，我愿意让出今天的数学课给柳老师帮忙。"

"你！"夌爱华脸色铁青，"吕东，你一个教数学的懂什么美术？"

吕东不卑不亢："我不懂美术，但我懂教育要结合实际。"他转向孩子们，"来，老师教你们怎么勾边线。"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夌爱华彻底被孤立了。他狠狠瞪了柳南絮一眼，转身就走，皮鞋踩得地面咚咚响。

柳南絮摇摇头，拿起画笔准备修补被毁的军人形象。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丁爱丽鬼鬼祟祟地沿着小路往林子方向走去，怀里似乎揣著什么。

奇怪，这个丁爱丽平时最喜欢看自己倒霉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但眼前紧迫的修复工作让她无暇多想，算了，等她出事儿了再说。

——

丁家。

丁小年裹着被子坐在炕上，不停地打喷嚏。

"哥，喝点姜汤。"丁爱丽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丁小年接过碗，狐疑地看了妹妹一眼："突然这么懂事？"

"你可是我亲哥。"丁爱丽笑得甜美，"对了，我听说小学要招老师，你帮我问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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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年喝了一大口姜汤，欣慰地点头："这才像话。别整天想着跟柳南絮较劲，人家那是真本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开始打架。丁爱丽关切地问："哥？你没事吧？"

"有点...困..."话没说完，丁小年已经倒在炕上，发出响亮的鼾声。

丁爱丽立刻变了脸色。她麻利地掀开哥哥的被子，从他腰间解下枪套，取出一把五四式手枪。

"柳南絮能用枪打熊，我也能！"她将枪塞进怀里，又翻出丁小年的军大衣披上，蹑手蹑脚出了门。

——

山林里静得出奇。丁爱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衣服被树枝刮得沙沙响。她握枪的手心全是汗，却固执地往林子深处走。

"熊瞎子，熊瞎子。"她小声念叨，眼睛不停地四处搜寻。

突然，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丁爱丽浑身一僵，哆哆嗦嗦地举起枪："谁...谁在那儿？"

没有回应。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闻到一股腥臊味——是熊的气味！丁爱丽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手指扣在扳机上。

"出来！我...我有枪！"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灌木丛晃动起来，一个黑影缓缓站起。丁爱丽尖?一声，闭着眼睛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惊起一片飞鸟。当她颤抖著睁开眼时，只见一只受惊的野猪正狂奔而去，根本不是熊。

"废物！"丁爱丽气得跺脚，却突然意识到更大的问题：枪声会引来护林员！她慌忙把枪藏好，转身想跑，却被树根绊了一跤。

"哎哟！"她摔了个狗啃泥，枪从怀里滑出来，掉进旁边的溪水里。

"我的枪！"丁爱丽扑到溪边，却只看到枪沉入浑浊的水中。她瘫坐在地，脸色惨白——这下完了，哥哥醒了她怎么交代？

——

宣传部外，墙画的修复工作进展顺利。吕东老师带着孩子们画好了边角的装饰小花，卢姗姗重新勾勒了人物轮廓，柳南絮正在为军装涂上橄榄绿色。

"大家加把劲！"张静端著颜料盘来回奔走，"再有两小时就能完工！"

人多力量大，很快，大家不止把昨天的工作给补上了，还超额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以防万一，黄主任找了油布把墙上的画给盖住了。

张静担心出意外，她决定晚上来看守。

王铁柱道：“女?志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几个战士轮流来吧。”

大家伙积极响应，简单分配之后便决定轮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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