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落叶拍打在窗棂上，柳南絮往炉子里添了块煤，回头看见叶灵正在厨房忙活。
"这么晚还煮姜汤？"柳南絮探头问道。
叶灵头也不抬，耳根却微微发红："给守夜的战士们送点，天太冷了，这么冷会长冻疮的。"
她麻利地将姜汤倒进饭盒里，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抓起几个馒头塞进篮子："再带点干粮。"
叶均从里屋出来，挑眉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柳南絮抿嘴一笑："你呀，粗心得很。她哪是关心战友，是关心某个'郝战友'还差不多。"
"郝团长？"叶均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小声点，我也是猜测，你别把窗户纸捅破了让她尴尬。"柳南絮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叶灵总是时不时的说起郝团长，爱情开始的萌芽最需要保护，更需要自己慢慢生根发芽。
叶均皱眉："那小子？要是敢欺负叶灵我非揍死他不可。"
柳南絮戳了戳他的额头，"郝团长粗枝大叶的，你别去瞎搅和，让他们自己发展。"
话音未落，院门"砰"地被推开，叶灵气呼呼地冲进来，把空篮子往桌上一摔。跟在后面的叶承绯眨巴著大眼睛，看看父母又看看姑姑。
"咋啦？"柳南絮轻声问女子。
叶承绯歪著头想了想："江阿姨给大家送芝麻饼了，郝叔叔吃得很开心。"
柳南絮和叶均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柳南絮拉过闷闷不乐的叶灵坐下啥也没说。她心里清楚，原著中江明月和郝团长本就是一对，这段剧情线恐怕难以改变。看来叶灵感情白付出了，不过与其让叶灵深陷单恋，不如早点认清现实。
"对了，"柳南絮转移话题，"供销社有油布卖吗？"
叶均摇摇头："明天物资车去县里，我给你捎一块。"
柳南絮道：“我要一块大的。”她准备做个蔬菜大棚，这样的话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了，从空间里拿出蔬菜也方便。
——
夜深人静，叶均搂着妻子，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媳妇儿，好几天没。"
柳南絮困得睁不开眼，拍开他的手："别闹，明天还得修墙画呢。"
叶均幽怨地叹了口气："等忙完这阵，我必须带你加强训练，这体力太差了。"
柳南絮：……
身体再好也经不住天天折腾啊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为这种事情发愁。
——
第二天清晨，宣传部门前热闹非凡。张静举著一份报纸兴奋地跑来："登报了！我们扫盲班的报道登报了！"
大家围上去争相传阅，报纸二版赫然刊登著张静写的《北大荒上的文化绿洲——记某驻地扫盲班》，还配了柳南絮教妇女识字的照片。还有一张是范师长站在院子里凝视大家上课的照片。
"太好了！这下领导视察更有底气了！"黄主任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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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之余，张静又想起被毁的墙画，气得跺脚："要是让我知道哪个缺德鬼干的，非撕烂他的嘴！"
柳南絮一边调颜料一边说："别气了，干坏事的人鼻子会变长的。"
"南絮，这可是封建迷信，你别瞎说。"张静撇嘴，"但是这事儿也不是就这么过了，要相信组织会查出来的。"
不远处的江明月正帮忙递画笔，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这一细微动作被眼尖的陆嘉捕捉到了，她一把拽住江明月的手腕："你摸鼻子干什么？墙画是不是你破坏的？"
"我，我没有！"江明月慌乱地摇头，"我只是鼻子痒..."
夌亚男冲过来推开陆嘉："你干什么？明月已经知错就改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揪著不放？"她鄙夷地上下打量陆嘉，"柳南絮的走狗！"
"你骂谁？"陆嘉勃然大怒，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颜料洒了一地。
众人纷纷上来劝架，最后还是文工团长把俩人训斥了一顿，罚两人各写三千字检讨。
——
丁家。
丁小年翻箱倒柜的声音惊动了于晓槐。
"找什么呢？"于晓槐扶著腰从里屋出来，"一大早叮叮当当的。"
丁小年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军装后背湿了一大片："我的枪不见了。"
于晓槐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还在的。"丁小年声音发抖，"今早起来就不见了。"
于晓槐立刻转向正在吃早饭的丁爱丽："爱丽，你动你哥的枪了吗？"
丁爱丽手里的馒头"啪"地掉在桌上，她眼珠子飞快转动："我都不知道枪长啥样，你们别冤枉好人。"
"就是一把枪嘛，"她强装镇定，"丢了再领一把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丁小年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桌上，"军人丢枪是要枪毙的！"
丁爱丽的脸刷地白了，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那把枪，现在正沉在溪底。
于晓槐敏锐地察觉到小姑子的异常："爱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丁爱丽猛地站起来，"我...我去学校问问招老师的事！"说完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丁小年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完了，全完了。"
本来那个慰问烈士家属的事儿就让他够心烦了，现在他直接完蛋了，
于晓槐咬著嘴唇，突然说："要不去找叶副团长坦白？他刚立了一等功，说不定能帮上忙。"
"不行！"丁小年猛地抬头，"他本来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告诉妻子自己冒领战功的事，更不能说这些年一直嫉妒叶均。
院外传来集合哨声，丁小年机械地整理好军装，对于晓槐说："我去报到，到时候就说枪送去保养了。你在家再找找，好好找找，床底都别放过。"
走出院门，丁小年的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脑子嗡嗡作响，差点撞在树上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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