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女生宿舍里，李亚男对着镜子查看脸上的抓痕，气得把梳子摔在桌上："凭什么罚我？明明是陆嘉先动手的！"

江明月坐在她身边，柔声细语地安慰："都怪，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和陆嘉起冲突。"她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可怜的让人心疼，"柳南絮同志确实很优秀，大家喜欢她是应该的，不像我处处招人烦。"说罢她还掉了两滴委屈的眼泪。

"优秀个屁！"李亚男咬牙切齿，"整天装模作样，身上还一股狐骚味！"

江明月眼睛一亮："什么味道？"

"一股香味儿，甜腻腻的。"李亚男撇撇嘴，"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说不定真是狐狸变的！"

什么狐狸，那分明就是香水味儿！

那晚送包子后江明月就恢复记忆了，想起自己脑震荡期间所有人对自己的责怪，她对柳南絮更是恨之入骨，通过这几天观察，她发现这个柳南絮确实不是敌特，但也不是普通人，不管怎么样她都把柳南絮送进监狱，自己要嫁给叶均！

经明月心中暗喜，表面却做出担忧状："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她欲言又止，"要是真有问题，革委会应该会管吧？"

李亚男猛地转头看她："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江明月连忙摆手，又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听说供销?来了一批新鞋，你看你的鞋子都磨破了，明天一起去供销?挑挑吧，我给你买。"

李亚男顿时眉开眼笑，瞬间把脸上的伤抛到九霄云外。

江明月看着她贪婪的样子，心中冷笑。这个蠢货，正好当枪使。

等李亚男去洗漱时，江明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和事件。她的手指停在"10月15日"这一行，这是前世首长带孙子来驻地的日子。那天小孙子意外落水，她跳河相救，首长为表感激，认她为干女儿，从此以后她有了靠山，还因此帮了被下放的父母。

"柳南絮。"江明月用钢笔狠狠戳著本子，"你的好日子马上到头了，叶均必须是我的。"

——

"油布买回来了！"叶均推开院门，身后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

柳南絮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叶承绯和叶承谦在院子里玩儿跳房子。而叶灵则在洗衣服，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位是韩团长的母亲，"叶均介绍道，"韩大娘，她过来随军的，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正好接到。"

“韩大娘，我妻子柳南絮，我妹妹叶灵。”

柳南絮起身问好，韩大娘却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挑剔。

她的目光在忙碌的叶灵和悠闲的柳南絮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开口："现在世道真是不一样了。"韩大娘嗓门洪亮，"儿媳妇坐着嗑瓜子，小姑子倒忙前忙后。要是在我们那年代，儿媳妇要是这么懒，早被婆婆打死了！"

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叶灵惊得手里的衣服掉回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叶均脸色一沉，正要说话。

柳南絮却先笑了："韩大娘说得对，世道确实不一样了。"她慢条斯理地拍掉手上的瓜子壳，拍了拍手，"以前是婆婆打媳妇，现在时兴媳妇打婆婆。像您这样的，早晚被打死。"

"你！"韩大娘气得脸色铁青。

叶均一个箭步站到妻子身边："韩大娘，我家媳妇儿白天在宣传部忙了一天，回来嗑瓜子而已，叶灵洗的是她自己的衣服。"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而且我们家的事，不劳外人指点！你家就在旁边，您回家去吧。"

韩大娘被怼得哑口无言，悻悻地拎着行李去了韩团长家。

她一走，叶灵就忍不住笑出声："嫂子，你太厉害了！'媳妇打婆婆'这种话都敢说！那老太太的脸色都青了。"

柳南絮耸耸肩："对这种满脑子封建思想的老太太，就得下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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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均无奈地摇头，他压低声音?柳南絮道："韩团长和苏梅正闹离婚呢，这老太太说话这难听，估计有好戏看。"

柳南絮耸耸肩，“正好无聊，看看别人吵架也挺有意思。”

——

韩团长家此时确实热闹非凡。

苏梅看到婆婆突然出现，赶紧把手里的针线筐"啪"放下。

"妈，您怎么来了？"

韩大娘把行夌往炕上一扔："我再不来，我孙子就要没爹了！"

她指著苏梅的肚子，"怀孕了还闹离婚？你想让我老韩家绝后？"

苏梅咬著嘴唇不说话。韩团长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他本想这次正好离婚，没想到苏梅忽然怀孕了，母亲得知后匆匆赶来。

"和平啊，"韩大娘转头对儿子说，"妈这次来就是看着你把日子过好。苏梅有孕在身，你得多照顾著点。"

韩团长闷闷地"嗯"了一声。

苏梅偷瞄丈夫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她确实不想离婚，但是跟这个男人又过不下去，天大地大，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韩大娘雷厉风行地开始收拾屋子，嘴里不停念叨："现在的媳妇真是反了天了，我们那会儿……"

苏梅听着婆婆的唠叨，突然想起柳南絮那句"媳妇打婆婆"，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什么？"韩大娘狐疑地问。

"没什么，"苏梅摸摸肚子，"孩子踢了我一下。"

“以后你少跟隔壁那个噷往，什么人啊，真的是。”韩大娘继续絮絮叨叨。

——

夜幕降临，柳南絮和叶均躺在床上，回想白天的闹剧，仍觉得好笑。

"韩大娘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柳南絮捂著嘴笑。

叶均侧身搂住她："我媳妇这张嘴啊。"他的手掌不安分地滑进她的睡衣，"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

柳南絮拍开他的手："别闹，明天还得早起去修墙画呢。"

"就一次。"叶均凑近她耳边低语，"我轻点。明天我给你个惊喜。"

哼！现在能有什么惊喜，这个狗男人，真的是为了那啥啥都能说出来。

正当两人腻歪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叶均皱眉起身："这么晚了，谁啊？"

他披上衣服去开门，只见丁小年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叶?志，叶副团长，我，我妹妹不见。"

叶均道：“别急，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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