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同他求救(1 / 1)

他略显冷淡地应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房门合上后,屋内只余桑若一人,她仍旧望着门的位置,久久未移开视线。

系统鼓励道:【宿主,别看他这样,但好感度已经百分之九十了,你一定能成?的!】

桑若抬眸看着头顶的灵力光,低声喃喃:【我真的能成?吗?】

墨玄……会明白她的意思吗?

屋外,院中的梧桐树依旧挺拔,墨玄站在树下,久久未动,直到繁星跃上夜幕,飘摇而下的梧桐叶开始枯黄,他神情凝重,异眸中卷著晦暗不明的浪潮,深深望了一眼紧闭的屋门,才转身离开这处院落。

传音符的青烟和风一同卷起,下一秒他出现在自己的寝宫中,水色神识筑起结界,传音符接通时,他冷声道:“去查查有何法子能治灵脉空虚之症。”

桑若的身体撑不了多久,而她的灵魂……

墨玄薄唇紧抿,又道:“搜罗一切和魂灵有关的法器,越快越好。”

传音符灭,寥寥青烟中,他一身白衣,如水的月色映出他一双似疑惑似深思的眼,他声音低沉,仿若自语:“好久不见。”

自确认桑若身份后,墨玄问了她三个问题,得到的全是调情一般的答案,寥寥数语中,这句好久不见,算得上她同他说的唯一一句正经话。

也是因为这句话,墨玄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桑若就是狮崽。

不是现在的桑若是狮崽夺舍而生,而是那个出生半月就被送到他身边的白狮幼崽,就是桑若。

如水的夜色中,墨玄低眸望着自己的手,指尖似乎还残存著几分冷意,所以正不受他控制的发颤。

他问桑若,为什么吻他。

她说因为喜欢。

说这话时,她还在挑逗他,并不正经,可他却看到她眼底压不住的忧伤。

所以他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她那句看似不正经的回应,便是真切的答案。

可她的喜欢从何而来?

那一刻,墨玄脑子里有两个猜想,其一便是她自梧桐寨后,只剩一缕残魂飘荡在世间,在无意中入了谁的身,又同谁恩爱欢好,那人或许同他有些相似,这样便能解释她那娴熟的吻技,以及她总是透过他看着谁的眼神,都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问她,是否不是第一次夺舍重生。

她想要说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他急切抬头,在那滴晶莹的泪珠下,看到她泛红的双眼,思念和难过浓烈的几乎要漫出来。

那一刻,墨玄否定了第一条猜想。

只剩一个可能。

她确实夺舍重生过,那个同她恩爱欢好的人也不仅仅是同他相似,若他猜得没错,那个人和她缠绵亲吻,亲噸无间的人,就是他。

一切让他不明白的事情都在这个猜想下豁然开朗,为什么她看着他时像在看别人却又在看他,为什么他幼年时,那头白狮幼崽会用那样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一只刚刚出生的小妖,如何能有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他在五行宗时,总觉得桑若身上的木灵浮动格外熟悉,熟悉到哪怕被人厌恶,他也想尽办法靠近她。

因为不是狮崽夺舍了桑若,而是狮崽的灵魂,就是眼前的桑若。

她作为桑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同他欢好,同他亲噸,却又在某一天,来到了数年之前,成为了梧桐寨里的一只白狮幼崽。

所以她信任他,爱他,保护他,不是因为他学的那些攻略人心的法子有多好用,只是因为她在爱她数年后的爱人。

所以她自重逢后,便不断说著,她喜欢他。

她的好久不见,不是狮崽和阿无相隔的数年时光,而是她许久未见他成年后的模样。

墨玄的手还在颤抖,他蜷缩起手指,缓缓收紧,冷白的手背上突出一根根青筋,他紧咬著牙,忍受着心脏处剧烈的疼痛。

他梳理著一切细节,回想着在五行宗时同桑若相处的点滴,确认了如今的桑若和厌恶他的那位并不是同一灵魂,她说喜欢桑若这个名字,许是同名同姓的缘故,才让她在意外中成为了五行宗的桑若。

而时空倒转,回溯时间,估摸是她用了传说中的神器——轮转境。

墨玄并未见过轮转境,但这种逆天的神器使用起来定然不轻松,桑若体内被抽空的灵脉或许就是她强行回溯时空的代价。

可她为何要回到数年之前,去到幼年的他身边?

前世的他又为何不阻止她?

若他前世尚存一丝理智,定然不会让她用生命为代价逆转时空,所以……是他出了什么事,才叫她不得不回到过去,试图改变什么?

可既是要改变前世的轨迹,可桑若又为何对数次重生的事情避而不谈?不该是将一切坦诚相告吗?

在数次告白中,是她想让他和前世一般爱她,而那句戛然而止的回答,便已是答案。

不是她不想说出一切,是有什么,在阻止她将真相说出来。

而他以她身上有伤让她歇息为由,得了她肯定的答案。

他是妖界帝君,灵力深厚,她身上那点小伤,他动动手指便能助她疗愈。

可她没提。

因为那阻止她开口说出一切的东西,就在她身上。

墨玄脸色阴沉,却顾不得去管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当下最要紧的,是桑若的身体。

她灵脉尽失,若不好好修养,只怕没多久便又要香消玉殒。

即使她可用轮装镜让自己重生……

墨玄想到,少女眼眸晶亮地说,待她伤好,便要他同她欢好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剧烈的痛意,跪倒在地。

他不会因为她的伤好便同她欢好。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的伤,永远也好不了了,即使有下一世,她也会失去灵脉,徒劳等死。

她在同他求救。

夜色将寝宫覆蓋,墨色中,男人身上的白衣几不可查的坠上几滴泪珠,冷白如月的指尖抚过水渍,他蹙著眉,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何哭泣。

“什么都不同我说,我若没猜出来,该哭的便是你了。”

他垂下头,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身侧,如墨的夜色将一切遮掩,他就那么静静坐着,直到清晨,一抹阳光破开黑暗映照在他的眼上,那双异色曈眸中的痛苦被尽数敛去。

他站起身,神色冷冽:“你既来了,那剩下的,便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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