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手中的阵法图,桑若顿感压力,如今她成了堂溪若,如果未能布下散灵阵法,是否会影响到万年后的东海,甚至万年后的北渊?
如今她在万年之前,一举一动对后世的影响都是不可预料的,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在离开东海前布下散灵阵法,只是怎么布,还需要从长计议,总不能直接?人说,我这有个可以令入阵之人散尽灵力的阵法,我在东海替你们布下,日后捕鲛人便不敢再猖狂了,只是这阵法一布,你们鲛人族也?样会失去灵力,从此都无法再修行。
事关灵力消散,若真这么说,倒显得她军心叵测了,鲛人族怕不是要将她乱棍打出东海,神灵果的事还未有头绪,她可万万不能?东海噷恶。
不过若是用对方法,这散灵阵法,说不定还能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早日寻到神灵果。
“唉……时间紧,任务重啊。”
万年之后的墨玄还因她的死亡发著疯,她必须快些找到神灵果回去见他,桑若叹了口气,认命地捧起书,研究起阵法。
时间转眼过去半月,这半月里莫离二人常常来探望桑若,只是每次待不了多久,便要赶着去处理捕鲛人来袭的事情,桑若想寻个机会?她们说散灵阵法的事都寻不到。
好在这些时日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如今下床走动已无大碍,这日,她提前在房内布下一个小型的散灵阵法,等待着莫离二人的到来。
“阿若,今日有鲛人在外寻到了一把剑,我瞧着上面有你堂溪族氏的图腾,是不是你那日遗落在外的配剑啊……”
莫离一如既往的人未到声先到,桑若利落的翻身下床,蹲在红珊瑚旁假意研究著什么,随口应道:“什么样的剑,我看看……”
听到门响时,她才恍然想起什么般,惊呼道:“等等,你先别进来!”
但莫离一向有些莽撞,尤其和桑若熟识后,更是常常和她反著来,这会桑若不让进,她偏要拎着剑,大步跨进去。
但才进去,身体中一瞬消失的灵力让她懵在原地,直到身后的莫念拍了拍她,她才猛地回神,握紧长剑冲莫念道:“你别进来!”
莫念不解,但见她面色不对,立即停下脚步:“怎么了?”
“这屋子里有古怪!我一进来便没了灵力,怕是她捣的鬼!”莫离眉眼带上怒气和警惕,她举起手中长剑对准桑若,虽未拔开剑鞘,却气势十足:“堂溪若,我念着你帮过我鲛人族,这些时日并无薄待于你,甚至将你当做朋友,但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如今半分灵力都无法调动,你到底意欲何为!?”
桑若微微抬手,灵力裹住莫离手中的剑,飞至她掌中,她表情无奈:“我只是在研究阵法,没想对你做什么。”
见她竟还能自如使用灵力,莫离更加警惕,一边试图调出命剑,一边怒道:“你引我入室,让我灵力尽失,你却灵力无损,还说你没想对我做什么!”
莫念表情更是凝重,她望向桑若,语含警告:“堂溪姑娘,你别忘了,你还在鲛人宫内,若是此番你敢伤了离儿,我保证,你绝对走不出东海。”
“……我真没想做什么。”莫离带来的剑确实?这具身体有感应,桑若将剑收进玉佩之中,对着莫离道:“什么叫我引你入室,我都让你别进来了,是你自己非要进来的,再说了,你在屋子里没灵力,出去不就好了,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出去。”
散灵阵法内只有布阵人才可调用灵力,只要她不拦,莫离自然能出去。
莫离半信半疑地往后退,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桑若,生怕她突然暴起,直到安全退到屋外,灵力回归身体后,她才惊讶道:“当真无事了。”
“本来就不会有事,这只是道散灵阵法而已,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桑若又道:“我还没研究明白怎么撤下法阵,你若不想失去灵力,就不要随便进来了,省得又来说我居心剖测,要让我走不出东海。”
“……堂溪姑娘见谅,是在下失礼了。”莫念能屈能伸,误会解除后,立马道歉。
莫离也跟着道:“这事也不能怪我们啊,你突然在屋子里弄这么个奇阵,进去就能让人失去灵力,你却无事,若是你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叫谁来看,都很难不多想吧。”
“我还指望你们的鲛人鳞救人呢,还能想不开对你们下手吗?”桑若冲莫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得亏我是布阵人,不会失了灵力,若是我?你一样在阵法下灵力尽失,在这东海之内,根本不是你们鲛人族的对手,那莫念方才就不是警告我,而是直接将我乱棍打出去了。”
“不会。”莫念表情冷静,道:“我会杀了你。”
桑若:“……”
眼见气氛尴尬,莫离这个闯了祸的连忙转移话题:“阿若说得对啊,要大家都没法使用灵力,在这东海之内,论起水中作战,谁也不是我们鲛人族的对手,到那时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再来十个,也落不到好……啊?!”
说著说著,莫离眼眸噌的一下亮了起来,她转头看向莫念,果不其然见到对方也是一脸深思。
莫念轻声道:“若是能在东海布下这阵法,捕鲛人没有灵力护体,便无法再入我鲛人宫突袭,若单论水中作战,我们也完全可以将他们尽数赶走……”
“你们想要这阵法啊?”桑若适时开口,很是大方地表示:“我可以教你们。”
“当真!?”莫离喜不自胜,看向桑若的眼里都带着光:“阿若,好阿若,我就知道你人美心善,定不会?我计较的。”
说著,莫离就冲进去抱住阿若,乐道:“有了这阵法,我鲛人一族便不用再遭遇猎捕之苦了,阿若,你真是我们的救星。”
莫念却站在门外没有动作,待莫离将桑若放下后,她才道:“如此奇特的阵法,得来定然不易,堂溪姑娘当真愿意教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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