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桑若眼眸微弯,笑容灿烂,分外诚挚:“阵法虽奇,可生命更为珍贵,若是真能帮助鲛人族抵御外敌,救下千万鲛人,再难得的阵法,也不该藏私,你放心,我定然尽心尽力教给你们。”
莫离眼泪汪汪地贴过来:“好阿若,方才我还误会你,我可真该死……”
莫念望着桑若那双清澈如洗的眼眸,怔愣许久,才垂眸移开视线:“多谢堂溪姑娘,待我族有鲛人择性,我们定然将鲛人鳞双手奉上。”
“那我也多谢你们啦!”桑若笑着谢过,又想起什么,道:“不过这阵法你们确定要用在东海之内吗?我可得提前说明,阵法之下,除了布阵人的灵脉可和阵法有灵力感应,能自如调动灵力外,旁人都无法再使用灵力,相对的,日后只要散灵阵法存在一日,生活在东海的鲛人一族,就都无法再修行。”
莫离表情一僵,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她看向莫念,有些无措:“莫念,这……”
莫念道:“此事太过重要,我们需告知父王,同全族商议后,才能决定,堂溪姑娘可否容我们几日时间,再给你答复?”
“没问题。”桑若拍了拍莫离,安抚道:“你们好好考虑,若是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多谢。”
事关重大,莫念不敢耽搁,带着莫离便去寻了鲛人王,桑若坐在屋内,喝茶看书,丝毫不担心结果如何。
对于此事她已经尽力,鲛人族知晓了散灵阵法的存在,要不要布下阵法,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但鉴于万年后的经验来看,鲛人族的选择她心中已有成数。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鲛人王便带着莫离莫念匆匆赶来,试过布下散灵阵法后的神奇之处后,这位正当盛年的王当即立断道:“学!”
“王上可想好了?”桑若道:“两位王储应当同您说了,这阵法一旦布下,鲛人族便再无法修行,捕鲛人离了东海依旧无碍,可你们却是要在这阵法中长久生存的,没有灵力,若是上了岸,离开东海,便毫无反抗之力了。”
“本王来找你,自然已经想清楚了。”鲛人王长长叹了一声,道:“我鲛人一族饱受猎捕困扰,即使身有灵力,可却挡不住捕鲛人的偷袭围攻,再这样下去,早晚会遭遇灭族之危,还不如拼上一把,布下散灵阵法后,只要不出东海,我族便再无性命之忧,没有灵力也不碍事,只要能活着,便足够了。”
“好。”桑若不再说什么,她拿出绘制好的阵法图,在桌上展开:“这便是散灵阵法,几处要紧的地方我会一一同你们讲解,学会后,你们自己决定谁来做布阵人。”
莫离第一个将脑袋凑过去,莫念和鲛人王紧随其后,半晌之后,三人面面相觑,莫离小声道:“你们看懂了吗?”
莫念摇摇头,又低下头去瞧那阵法,却还是看不明白。
“看来我们不是这块料。”鲛人王蹙著眉头,询问桑若的意见:“能多找些人来学吗?”
桑若:“……可以。”
鲛人王只说是多找些人,桑若还当是多那么三五个,可门再被叩响,她推开门时,被院内乌泱泱的人头震在了当场,偏鲛人一族发色都较为奇异,一眼看去五颜?色的脑袋望不到边,活像是回到了现代,看到了杀马特组团出动。
但再望这群杀马特下身飘动的各色鱼尾,又将人拉回了修真世界,桑若嘴角抽动几下,颇为震撼地问站在最前方的杀马特老大,也就是鲛人王:“您这是找了多少人?”
“鲛人族识字懂画的都在此了,共七?八十二人。”鲛人王也知晓自己此举不妥,但他也实属无奈:“还请堂溪姑娘见谅,不是本王想让更多人贪得姑娘的阵法,实在是姑娘那阵法太过复杂难学,本王只好将懂些阵法图画的全都喊来,让姑娘试一试谁能更快习得阵法,也好早日庇护我鲛人一族。”
鲛人王的做法倒是出乎桑若意料,他难道不担心若是鲛人族其余人布下阵法后,失去灵力的他是否还能在布阵鲛人的灵力压制下安坐王位?
桑若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她将鲛人王同两位王储请进屋,合上门后,再一次同他们强调这阵法布下后,只有布阵人才能调用灵力。
“堂溪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鲛人王生的一副英俊面孔,可眉头却总是紧蹙著,心事重重的模样,他道:“我并不在乎这王位是不是我坐,若是我族内有人能学得散灵阵法,护得我族平安,届时无论对方是谁,若想要这王位,只管拿去便是。”
桑若对鲛人王起了些敬意,但思及万年后一心想要灵力的那位鲛人王,她忍不住看了眼在他身后的莫离莫念。
“您不在乎,那二位王储呢?也不在乎吗?”
鲛人王位是世袭,若无意外,这王位本是要落在她们二人身上的,可若是叫别人成了东海内唯一可调用灵力的鲛人,有了王位之忧,她们会甘心吗?
鲛人王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们……”
莫离无所谓地害了一声:“当然不在乎了,不说救族本就是大事,就是没有这事,王位本也同我和阿念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桑若不明白怎么会没有关系,这王位不应该是在她们二人中选其一吗?难不成鲛人王还有别的孩子?可她来东海这些天也没听莫离提起过她还有兄弟姐妹啊。
见桑若眼里的疑惑都要漫出来了,莫念解释道:“堂溪姑娘有所不知,在我族内,双生鲛人大多是一强一弱,强的那方可靠灵气血肉滋养弱的那方,如此,两人便都可安然度过择性礼,但……”
她顿了顿,唇边溢出一丝苦笑:“但我同离儿心脉皆有亏损,平日里只能靠药物支撑,但择性对鲛人来说所耗精力极大,寻常药物不足以让我们撑过择性,自然也就无缘王位,所以堂溪姑娘无需多虑,我们同父王一样,不在乎王位是谁来坐,只要能救下族人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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