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子斯表白后,他就再也不收敛了:朋友圈积极分享生活;上课吃的喝的一应俱全;健身更加频繁了;即使只有课后的五分钟?行路程也要好好搭配……就连小赵都说他像只行走的开屏孔雀。
姜黎听说秦满被游泳教练表白,又知道钟子斯又高又帅身材还好,以及他那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求偶行为”,笑得不能自已。
“多大啊?这么幼稚。”
“跟我们差不多大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哈哈哈哈。”
姜黎一听,不一般啊,追着问:“怎么著?有感觉没?”
“就……人挺有意思的。”
“哦哟?有意思?多有意思?说我听听。”姜黎摆了个适合听八卦的姿势继续追问。
就是性格很活泼,有一次他发来一张泳池的照片,池子里只剩一个人了,秦满没懂什么意思,就问他是不是还在上班,他否认,秦满不解,问那你在干什么,他说他在等图片里的人。就在秦满猜想那是他的熟人还是说他这个工作还要负责清场的时候,钟子斯发来一句“他到底什么时候好啊?我也想游”,再配上哭泣表情,原来是想游泳,意料之外的行为就会戳中笑点。
姜黎听完也跟着笑,但这个教练和周自横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她不确定秦满现在是什么想法。
秦满看着视频里若有所思的好朋友,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么多天,她也逐渐想明白了:“我想过了,我不能永远这样,每当周自横身边出现一个异性,我就要为此闷闷不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真想明白了?”
“嗯,这次真的该往前走了。”
年前的最后一节课上完,秦满和钟子斯约了顿饭,烤肉店在秦满回家的那个方向,两人就打算分别开车,到店汇合。
刚走出大楼,钟子斯把车钥匙落换衣柜里了,转身回去拿,让秦满先走。秦满想着总归要一起吃饭,不如等等他,就没提前离开。
李想今天请客,周自横健完身就准备去,电梯到一楼碰上了回头的钟子斯,对方跟他打招呼,还顺便交代自己落了车钥匙,周自横点头回应,随即走出电梯,然后视线一远,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秦满,本能地理解成秦满和钟子斯一起,而且她还要坐那破摩托车,火噌的一下冒出来。
走近后咬紧后槽牙忍了又忍,耐著性子问:“等人?”
秦满回过头看到是周自横,承认道:“对,钟子斯,去吃饭。”
周自横随口又说:“你们一起?”
秦满头点了一半,周自横语调骤然冷却:“秦满!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秦满一头雾水:“我没答应你不和别人吃饭吧?”
周自横认定她在转移话题,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是他多管闲事了,抬脚就走,走到一半还是愤怒,回头继续战斗:“你以为我想管你的闲事吗?你但凡考虑考虑父母,也不该任由自己做那危险的事!”
这下秦满懂了,他误以为自己又要坐钟子斯的摩托车了,但她这次不想念他的情义了,她解释个屁!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就要被他诬陷、指责,她委屈死了!
钟子斯小跑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周自横面若冰霜,冷脸相对,秦满微侧着头,红了眼眶,眼神躲避。他听了点皮毛,知道他们发生了争执,周自横说了重话。
“你没资格凶她。”
正义又冷静的一句话,衬的周自横的失态尤为明显,但他懒得管别人,只是看着秦满,观察她对这句话的反应,他得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他没资格,钟子斯才是更重要的人。
秦满的沉默在周自横眼里就是默认。这种感受很陌生,周自横从没经历过,愤怒中又有一丝慌乱,甚至还有点不可思议,总结来说,就是那种被抛弃的感觉。
“行。”周自横皱着眉点头,“我没资格,不该那样说话,我道歉,对不起。”
秦满感受到一股电流蔓延到指尖,酥麻到她无法动弹,心脏竟然真的会有刺痛感。
周自横坐进车里还是无法平静,偏偏李想又撞上枪口了,打开了电话问他到哪儿了,周自横没有开口的心情,不搭理他,结果李想来劲了,一个劲儿的“喂”,以为信号不好。
“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啊?”语气恶劣到堪称刚刚的十倍。
李想一听火气这么大,留下一句“你开车注意安全”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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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后也是沉默,两个人就这么食不言了半个多小时,李想这儿一杯还没喝完的红酒,周自横已经三杯下肚了,白瞎了他的钱,他就不该请他吃这么贵的菜。
“怎么?三口酒就舍不得了?”
见他说话,李想立刻得寸进?地打听:“谁惹你了?我可没有啊。”
周自横自顾自地问:“一个一直很乖的人突然叛逆起来,是为什么?”
“青春期。”这题李想会,初中生物老师讲过。
“成年人。”
“谁啊?”李想伸著头,恨不得贴上去问。
“爱情这么影响人吗?”
“男的女的啊?我咋越听越糊涂呢?”李想看了眼杯子,他不可能喝多了啊。
不对,一定是女的。周自横身边的男的就没有乖的,而且他犯不着因为朋友叛逆就生气,可是……女的?叛逆?爱情?谁啊?
不对不对,让周自横生气的女的……下午他去了健身房,那就是……秦满?他李想简直是个天才。
“秦满啊。”肯定的语气能显得他聪明绝顶。
“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叛逆了?”
“非要坐钟子斯的摩托车。”
李想乐了:“不是,你管的太宽了吧,人家坐个摩托车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骑摩托了?”周自横耷拉着眼睛,嘲讽意味十足。
李想去年骑摩托摔的很惨,运气太好捡回一条小命,从此以后封心锁爱,再也不提骑摩托的事。
“就因为摩托车?这跟爱情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我没资格管她坐不坐摩托车,我那是为她好,细胳膊细腿儿的,有几条命去丢啊?”周自横还是生气。
“所以你说她了。”李想慢悠悠来上一句。
“她不该被说?”说著说著,语气又强硬起来。
“不该你来说。”
周自横不满这句话,冷著脸瞪李想。
“不是哥,你身经?战,别告诉我没看出来。”李想的这一想法让他此时看周自横跟看猴似的可乐。
本想卖个关子,那猴儿不肯,他只好直说:“秦满喜欢你。”
周自横严肃起来,怒骂道:“你放什么狗屁?”
李想少有地正视周自横,一点都不妥协,等到周自横脸上出现疑惑,他才开口:“她不特意看你,也不在别人面前提起你,更不干涉你跟异性的交往,但我就是知道,她在意你、喜欢你。因为她躲着你。一踏进健身房就去游泳馆,一上完课就去洗浴间,一出洗浴间就离开,不好奇不关心周围的任何人,但是会在楼下的停车场待半个小时再走,待在车里干嘛?调整被压抑的情绪啊。你不懂,我们搞暗恋的人很惨的,所有的情绪都得压抑著,等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再释放。”
“这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周自横坐直身体,郑重声明。
“信不信随你,我发誓我没说谎。”
“诶,你去哪儿啊?就走了?”真是没礼貌,哪有别人刚说完他就拍屁股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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