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你是不是有病?(1 / 1)

冬日旖旎 秋流萤 4248 字 2天前

波士顿这座城市不仅有两所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名校,还有很多别的优质高校,在这里生活念书的学生实在太多了。

这里很少会发生这种暴乱,但就是发生了,还是好几个人蒙脸抢珠宝店,又死了一名学生。

此事一发生,迅速在学生圈里发酵传播了。

李嘉敏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给景黎打去电话。

“景黎,你平时回去要注意安全啊,聚众抢劫杀人的地方,正好是你回去会经过的路。”

看完新闻,景黎微皱着眉头:“我平时都是开车,问题不大,警察没抓到人吗?”

“听说有十来个人,警察赶到只抓了六人,剩下的还在全力搜索。”

“他们跑不掉的,就怕躲在附近你知道吧?”

景黎想起昨晚听到的警笛声,既然跑不出去,如果要躲,不是没可能躲他们这儿来。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他们这边又是住宅区,空着没人住的小洋楼很多,找一间没人住的躲进去,谁能发现?

景黎咂咂嘴:“嗯,我知道,但愿警方给力点。”

李嘉敏愤愤不平:“最好先把杀人的那个找到,抢东西就抢东西嘛,怎么能伤及无辜,好好一名花季少女就这么没了。”

现实就是如此,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她经历过,并深有体会。

如果……

门铃忽而响起,打断了景黎的思绪,是警察来了。

警察会上门走访倒是景黎没想到的,这说明昨晚真的有抢劫犯跑往这边跑了?

景黎配合警方做了简单的调访。

“如果见到有什么可疑人物记得报警通知。”

景黎点了点头。

警察得知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又是独居大学生,叮嘱她,“锁好门窗,晚上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景黎:“我会的,警官。”

送走警察,景黎关好门,李嘉敏声音便急不可耐响起:“景黎,那躲在附近的抢劫犯没抓住之前,你还是别住那了。”

景黎失笑:“不住这我能住哪?”

她在这住习惯了,倘若抢劫犯一直没抓住岂不是很长时间没法回来?

李嘉敏说:“你来我宿舍住几天先看看情况?”

景黎把烤好的吐司面包放在盘子上:“不用了,你的宿舍太小了,住一个人刚刚好,两个人反而显得拥挤。”

李嘉敏颇为苦恼,那倒是事实,尤其是她的床,很难睡下两个人。

李嘉敏又想了想:“要不……酒店?”

景黎觉得此举不可:“为了一个不知道躲哪里的抢劫犯我跑去住酒店?”

听起来是有点荒谬!

李嘉敏嘟囔:“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嘛!”

异国他乡,谨慎一点未尝不是好事。

景黎:“别担心,先不说警察会加强附近巡逻,我还学过散打,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可是拿过全国女子青少年散打比赛的冠军,如果那个抢劫犯真出现在眼前,她拼尽全力也要把他送去警察局坐牢。

八点半,景黎收拾妥当,出门乘坐巴士前往学校。

雪后城市异常的美,银装素裹,安静,遗世而独立。

到学校后,不管是课间休息还是午餐时间,景黎总能听到旁人议论昨晚的抢劫杀人案,那女生被捅了五?,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景黎听了以后,心里不太舒服。

她无可避免又想起高一那年,自己曾经也遇到过这种危险。

那是很寻常普通的一天,景黎高二下晚自习,她在校门口等司机来接,一个陌生男人开车朝她撞了过来。

如果不是她爸爸及时出现将她推开,那么,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久睡不醒的人便会是自己。

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开车撞她的原因居然只是看不惯她学习成绩比他儿子好,他儿子回家不高兴大发脾气,他这个做爸爸的想替他儿子出气,给她一个教训。

景黎思绪微微恍惚,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摁下备注是爸爸的号码。

电话嘟嘟嘟几声响,通了。

然而,传来的却是一个老人慈祥的声音:“黎黎?”

景黎喊了一声爷爷。

景老爷子问:“在波士顿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被家里人关心,景黎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些许哽咽:“爷爷,是我想爸爸了。”

他这个孙女,一旦想父亲了就会打这个号码。

只是,人躺在医院一直不醒,根本没办法和她说话。

景老爷子叹了长气,安抚:“等你爸爸醒了,我会让他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景黎轻轻嗯了一声。

自从她的爸爸为了救她成了植物人,那么优秀,那么好的一个人在病床上躺了五年。

五年来,他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如此爱她的爸爸真的会醒来吗?

还有她的妈妈……

时间飞快,夜幕降临。

景黎收拾好情绪,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过晚饭,便去图书馆里学习。

最近临近期末考,图书馆里天天座无虚席。

就是李嘉敏,昨晚还在酒吧放纵潇洒,今天除了上课时间,其余的时间也是泡在图书馆,废寝忘食的学习。

只是,景黎压根学不进去,频频走神,索性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便想起裴砚舟那只狗还没有还她车钥匙。

从公交站下车还需要步行回去有一段路?。

走回去?

天气这么冷,她一点也不想步行回去。

景黎便拨通裴砚舟的电话,低着声音询问:“我车你停哪了?”

听到景黎提到她的车,裴砚舟才想起昨晚他送景黎这个娇气鬼回住处,太晚不好打车还下著雪,就又把她的车开走了。

裴砚舟去学校没有开小车的习惯,他离得近,不是走路就是骑自行车,今早起来,没想起来这事儿。

“忘了。”

“……”

景黎攥紧手里的笔,她昨晚分明叮嘱裴砚舟今天要把车还她,他居然忘了???

智商过高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健忘的人,他过目不忘,只有对不上心的事情,他才会忘记。

难怪白天一直没联系她,她还以为是他太忙。

景黎心情颇为郁闷,心里吐槽着他怎么不把教授布置的作业给忘做了?

“晚点开回去给你。”

景黎闷闷地嗯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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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猝不及防嘟嘟嘟的挂断声,裴砚舟敏锐察觉到景黎今天心情应该一般。

他没在意,放下手机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干活儿。

一旁的丹尼尔声音响起,“Jill的电话?”

裴砚舟敲著键盘,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我听我女朋友说,Jill住在West Cambridge(西剑桥)附近,昨晚发生了一起路边抢劫杀人案,还有没抓到的抢劫犯往她住的小区方向跑了”

裴砚舟抬头问他:“什么抢劫杀人案?”

“你果然不知道。”丹尼尔并不意外。

裴砚舟一贯对外界的事情漠不关心,他朋友其实并不少,但很少会有人在他面前八卦,因为他不爱听。

丹尼尔直接点开一条新闻播给他听。

丹尼尔还道:“我女朋友担心死了,怕那个抢劫犯躲在那个小区里,景黎会遇到危险。”

夜色寒冷,这个点很难打到计?车,还是坐直达公交方便。

景黎站在公交站台的一处角落,白润小?的耳朵上挂著蓝牙耳机,在听歌。

等巴士的人不少,走了一波人又来一波。

等了五分钟,巴士来了。

车上人已经很多,这个站上车的人也不少。

车内特别拥挤,穿得又多,车内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而且严重塞车,开开停停,特别的晃。

一晃身后的人就往她身上压过来,脑袋好几次差点撞到车窗上,而且车内气味太重,她闻著头晕。

都怪裴砚舟。

要不是他忘记把她的车开来学校,她何须吃这种苦。

司机再一次急刹。

景黎刚调整好站姿,身后的人没站稳又直直压了上来,她宛若海边的石头,不停受海浪拍打。

眼见着脸就要和车窗来个亲噸接触,男人的手及时出现替她挡了一下。

景黎的红唇直接压在他的手心处,男人掌心温热,红唇撤离时,她瞥见上面留下来的口红印。

呃……

怪不好意思的。

景黎转过身想道谢来着,抬头间,对上一双熟悉不已的黑眸。

是裴砚舟。

男人高她一个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戴着灰色线帽,普通黑色羽绒服,一张天生自带冷感的脸完美的找不到瑕疵。

刚要说出口的谢谢收了回去,景黎疑惑:“你怎么在这?”

裴砚舟手撑在车窗上,就像一柱承重墙,身体挡在她面前,在别人压上来的时候身子不会碰到景黎。

他语气平铺直叙:“你初二有一天晚上偷偷跑出去吃关东煮,突然下起大雨,五分钟的路却不敢一个人回来,非要我去接你。”

景黎乌黑清亮的眼睛眯了眯:“你提这事干嘛?”

那是因为那天晚上不止下雨,还打雷了,天色太晚,一路没什么人。

好死不死,前天去?学家一起看了一个鬼片,留下深刻阴影。

景黎正好留宿他家,不找他,难道找他已经睡下的父母吗?

裴砚舟道:“我不希望今晚再发生那种情况。”

景黎这个女人怕黑,怕打雷,就连一只蟑螂,也能吓得她花容失色。

裴砚舟本来不想管,偏他今天忘记把她车开回来还她,还有丹尼尔提到抢劫案一事,她步行回去容易遇到危险的概率大大提升。

如果真出事了,他得负一半责任。

“今晚又没下雨打雷。”景黎无语道。

就算真的再发生这种情况,她不找他还不行吗?

裴砚舟意味不明道:“昨晚Kendall Square不是发生抢劫杀人案了?”

景黎咬牙切齿:“原来你知道啊。”

“刚知道不久。”裴砚舟回。

要是一早就知道还忘记把她车开回来,那他裴砚舟太不是东西了。

景黎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说白了,就是他失理在先怕她出事才跑来找她。

要不然他会来?

活该。

这时,巴士突然拐弯,别人的重力再度压向裴砚舟,撑在车窗上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根根分明,就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枝,用力的向外延伸。

景黎盯着他陷入沉思,她从小练散打的,初中以前特别喜欢找裴砚舟练手,但是上了高中以后再没有找他练过手。

一是学业繁忙,她没时间练,二是意识到男女有别,不好和他有太多身体上的接触。

她在想,她现在要是找裴砚舟练手,她应该打不赢他了吧?

景黎不由有点腿软,因为她在裴砚舟身上感受到了成年男性对女人天生的压制感。

离得太近了,不太舒服。

尤其是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裹得她受不了。

景黎忍不住抬手把靠得太近的裴砚舟往外推了推。

裴砚舟低头看她,嗓音沉沉:“干嘛?”

“太热了。”

景黎找了个借口,不过她没撒谎,的确热。

她穿得多,围巾裹得严实,车内噸不透风,热得口干舌燥,手心冒了一层薄汗。

热推他有什么用?

身后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

难受的不止是景黎,还有他裴砚舟。

他有洁癖,平日里基本不坐公交,地铁,一直强忍着别人靠他身上来。

偏偏,又离景黎太近,呼吸里全是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气。

他想说忍着,却瞥见她一双眼睛宛若盈盈春水,微张著红唇喘气,还伸出舌尖儿,又舔了舔唇。

红唇被她舔得湿润,像是诱人的樱桃,引人采撷。

许是热气上脸,脸颊透著淡淡绯色,那张漂亮明艳的脸格外勾魂摄魄。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上厕所时听到?班男生说,“草,景黎午睡醒来迷糊看了我一眼,我踏马差点敬礼了。”

景黎有这种本事?

分明是自己下流,荷尔蒙过盛。

但有件事裴砚舟不得不承认,景黎从小到大总有男生在她面前献殷勤,经常找他捎情书,烦得很。

裴砚舟面无表情,把她的围巾直接扯上去盖住她的脸。

呼吸更不顺畅的景黎:“???”

裴砚舟,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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