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捂住颜夏的眼,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毕竟刚刚这人还和聂铭一伙,又穿着和颜夏一样的衣服挑衅。
颜夏看着她凄惨的样子,也产生不了太多同情,毕竟这是叶语微自己选的,要脱离季城的掌控,寻找自由,去自由恋爱。
她不知道叶语微是怎么走到被聂铭利用上的,但也知道恐怕不冤,于是任由季城捂着眼带她走回房间。
却在即将开门的时候,被服务员拦住了。
他看着今夜盛装打扮的颜夏,眼露欣喜,就在季城板著脸要打电话投诉时及时开口:
“你们的朋友在屋内等你们。”
他说的很委婉。
但季城哪有什么不请自来又毫无眼力见的“朋友”会在别人的蜜月房中等待。
排除聂铭,剩下的就是刚刚偷渡过来的季延。
屋内的人透过猫眼眼见败露,更是直接开了木仓,子弹穿过厚实的木板,在季城手臂擦出一道血痕。
“快跑!”
季城顾不了太多,一把捞起颜夏就往安全通道里逃,被落下的服务生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夺门而出的季延,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办公室那副花花公子模样,现在的他胡子拉碴,穿着松松垮垮的西装,十足的流浪汉模样。
他用木仓指著服务员,双眼通红质问:“谁让你通风报信的!”
服务员听不懂也不想懂,闭上眼睛,任由处置。
气得季延一木仓把就把他砸晕,派人去走电梯去拦,。
他自己要亲自去追,这是第一次可以把季城拿捏在手上,他要享受这种玩弄季城的感觉。
楼梯间,季城抱着颜夏飞速下楼。
手上的擦伤先是渗血,然后汇聚成流滴在地上,留下了一地的暗红血滴,好像给季延指路的信标。
颜夏在他怀里听着楼道里他的喘息,被季城颠得一上一下,她想让他冷静一点:
“先把我放下,他们肯定在楼下堵。”
“打电话给菲利普公爵,告诉他这里有人袭击。”
一句句话让季城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他当时听到枪声,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逃离,没细想太多。
现在听从了颜夏的建议,打开了距离最近的安全门,拨打电话的同时还不肯把她放下。
他心跳的很快,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断加速循环。
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了奔跑,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酒店。
“老公,你听我说,先把我放下,你在流血!”
颜夏在他怀里挣扎,可是季城抱太紧了,硬是挣脱不下来。
不光如此,两人还听见了身后季延的喊?:“表哥你在这吧!看到你的血了哈哈哈。”
这下给了季城更大的压力,三言两语在电话里说清楚了目前的情况请求援助后。
观察起这慌忙之间选择的躲避之所。
这里是个废弃的招待厅,堆放著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和各式餐具,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恰好给二人一个藏身空间。
但坐以待毙永远不是解决方法。
季城最后还是不舍的放下了颜夏,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做好了这是最后一句话的准备:
“我爱你。”
然后直接冲了出去,打碎一个盘子引走了季延的所有注意,让他追上。
他要用自己做饵,换取颜夏的绝对安全。
“砰砰”两声响起。
颜夏呼吸一顿,全神贯注去听有没有季城倒地的声音。
好在没有。
只听见了季延的怪?:“表哥你别躲啊,让我们好好聚聚,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干脆你们夫妻在这里陪我。”
知道季城没事,颜夏呼吸一松,正想着找机会探出头去观察情况,就被季延逮个正著。
“看看,这不是我嫂子吗,躲这里干嘛。”
“我就知道他突然冒出来是引我上钩,你这个暗藏的鱼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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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季延不注意,颜夏把自己的手机扔进了角落后,主动举起了双手投降。
她看着季延癫狂的脸,劝道:“你现在只是偷渡,也不想被F国也通缉不是。”
“你有什么资格说!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季延正要下手敲晕颜夏时,季城出现了。
“噷换人质!我比颜夏更有用。”
他?样也举著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这样的姿态成功取悦了季延,他拿木仓朝着季城的腿就射了一枪。
先让他失去了行动力,?时也是解气。
然后看着狼狈流血,忍着疼痛还要站起投降的季城,用对讲机通知其他?伙上来绑人。
颜夏看着季城受伤的腿,眼圈都红了,她愤愤看着季延的侧脸,他们三人呈三角对峙的站位。
“他可是你表哥!你们没必要鱼死网破。”颜夏提醒并拖延时间。
季延笑了,甚至有些苍凉的意味:
“表哥只是我叫的称呼,我这些年来伏低做小,比不上高保姆就算了,连你也比不过。”
“我做那么多脏事不就是为了多赚一点,登上更高的平台,可是你!”
“说什么我做事偏激,不经大脑!还去查颜家的事情!”
“再偏激能有你这个神经病疯?”
“你仗着她不知道,那晚一过你就把那酒店露台封了起来。”
“疯到不让任何人进去你们初遇的地方,甚至那晚上的两个酒杯,都要吩咐高保姆藏起来。”
“你扭曲的占有欲不敢表达,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偷动作,迟早会得到你父齂一样的下场!”
随着季延的一句句话,季城的脸色也逐渐阴沉。
他一边顾著颜夏脸上有没有害怕的神色,一边打量著季延手里因为激动乱抖的木仓。
在寻找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夺下木仓结束季延生命的时机。
必要时可以牺牲自己挡住子弹,也要保全颜夏的安全。
他不能让颜夏被他连累,因为他受伤。
在季延没注意的颜夏这方,她朝满脸杀意的季城使了使眼神,让他找机会拿起身边的盘子。
季城注意到了,即使心里是满腔怒火,也不解为什么要拿盘子,且想直接让季延毙命,他还是照做了。
他找到了距离最近,适合拿取的盘子,又因为被季延紧盯,不能动作。
忽然,一串急促的警笛声在角落响起。
“呜——”
本就多年违法犯罪的季廷四处张望,下意识就要躲。
也让季城找准机会,忍着大腿上的剧痛拿起盘子,猛得向季延后脑砸了好几下。
瓷盘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的“啪啦”声后,季延终于倒地。
颜夏抱住疯狂的季城,让他留下季延一条命:
“我们快走,留下线索引他们去酒会,那里有安保。”
“他没有伤害我,还失去了意识,在法律上他的死亡构不成正当防卫。”
颜夏的话让季城停了手,他拿起木仓忍着腿上的剧痛就开始牵着她找电梯。
季延的?伙正在上来的路上,他们还没有获得安全。
每一刻创口上的疼痛让他的思路更加清晰,回溯著和颜夏相处的每一刻。
她说的对,如果在这里冲动杀了季延,就永远会有把柄可能入狱,就永远给不了颜夏想要的婚礼了。
而且颜夏在知道自己的黑暗面后,没有害怕,没有逃走,他们两个未来肯定要白头偕老。
不能折在这里,这种塞满了遗忘之物被抛弃的地方。
而在颜夏的头上,季城因为过度紧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只隐藏着追踪器的银色蝴蝶不见了。
她留在了季延的口袋里。
知道季城的控制欲又怎样,她愿意被季城如影随形的视线追踪,只是现在先把它放在了更有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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